“看来这个金家大爷对小娘子还是十分想念,不太会像害死小娘子的样子。”殷綦说道。
玄玉道:“他心里有没有愧,咱们试试就知道了。”
这天夜里今下大夜,睡得很不安稳。夜里他突然惊醒,只觉得口干舌燥,换了两声丫鬟的名字却没人回应,他只好自己起身去倒水喝。
一杯凉茶下肚,他方觉得好些。这是他原眼角余光瞥到窗边似乎有什么东西。
金大爷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窗边站着一个白衣女子长发散乱盖住了面庞。
“啊——”金大爷一声惨叫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茶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你……你是人是鬼。”金大爷奓着胆子问道。
旋律掐着细嗓,颤悠悠的说:“爷,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死的好惨。”
金打野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是顺娘?”
“呜呜呜……”
“顺娘,真的是你吗?”金大爷喜出望外,上前两步要去拉玄玉的手。
玄玉吓得退后两步道,你别过来。
金大爷停下脚步,玄玉哭道:“你我阴阳两隔,人鬼殊途。我死得好冤,不能投胎转世,你可对得起我么?”
金大爷也流下泪来:“顺娘,都是我不好,没能赶回来见你最后一面。家里已经请了法师超度你们母子,你放心去吧,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玄玉道:“那两个法师初来乍到,不知道我的苦处,奴家求爷一件事,请爷与那两位法师好好说说,以便他们能够超度我转世投胎。”
金大爷含着泪应了,殷綦使了个障眼法,将玄玉从窗户里抱了出来。
天一亮,金大爷就来找玄玉和殷綦,却被管家拦在了门外。
“爷,使不得!两位道长吩咐过,任何人不能都不能进去,不然这法事就白做了。”
金大爷冷笑道:“他们对顺娘一无所知,现在这法事也一样是白做。”
玄玉等着他们闹了一阵,才打开房门,施礼道:“无量寿福,何人喧哗,惊扰法事。”
张管家近前赔笑道:“这是我家大爷,不知道两位道长正在施法,惊扰了道长,实在是抱歉。”
玄玉笑道:“原来是金大爷,你来的正好,我们做了法事,可顺娘迟迟不肯归去,还说只有金大爷可解。”
金大爷见玄玉叫出了顺娘的名字,更是不疑有他,和玄玉一起进了厢房。
进到厢房,一切陈设如旧,金大爷睹物思人,不觉又滴下泪来。
金大爷道:“顺娘不是普通的丫鬟,原是我好友的亲戚,我和她两情相悦,顺娘不计名分,情愿嫁进来作小。
原本一切都很美满,我娘喜欢她性情柔顺,就连我妻子也没有阻拦,顺娘顺利的过了门。
进门之后,顺娘与我妻子更是姐妹相称,两人十分和睦。没有多久她就有了身孕,那时,我真是觉得天随人愿,此生别无所求。
可谁知道,老天竟与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一个月前,因为家里的生意,我不得不离开一阵,我哪里知道,我这一走竟然就与顺娘天人永隔了。”
顺娘死时金大爷不在家中,看了顺娘的死与他无关。玄玉又问道:“顺娘是怎么死的?”
金大爷道:“我回来时顺娘已经安葬了,大夫说是因为胎死腹中不能娩出,以至于胎毒积聚,回天乏术。”
玄玉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有没有想过,顺娘的死可能另有内情?”
“内情?什么内情?”金大爷有些茫然,“顺娘本就身子柔弱,自从有了身孕之后,更是什么也吃不下,三天两头请医用药,我看着她日渐消瘦,真是疼在心里。”
金大爷哽咽道:“都怪我不好,我应该陪在她身边才是,可我是家中长子,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荒废正事……”金大爷说不下去了,他自责的用双手捂住了脸。
玄玉想到了死胎身上验出来的金蚕毒,顺娘的症状正与之吻合,她问金大爷道:“顺娘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金大爷道:“顺娘的丧事是两位娘家哥哥和我妻子操办的,葬在了城南我家的祖坟里。”
玄玉颔首道:“贫道明白了,会重新为顺娘做法事,让她能放下牵挂,轮回转世。”
夜里,城南金家祖坟。
看坟人窗子里的油灯被吹灭了,两个黑影扛着工具悄悄潜入了坟地。
阿良不满的嘟囔着:“这都第几次了,老是把这挖坟的活派给我,殷管家肯定是公报私仇。”
“你和殷管家有仇?”严光霁天真的问道,“我看他人挺好的啊,虽然是冷漠了一点,但还面相是很善良的。”
阿良吐槽道:“他脸那么黑,你还能看出面相。”严光霁忍不住笑起来。
顺娘的坟很好找,是一座才立了不久的新坟,封土还是松软的。阿良和严光霁很快就挖到了棺材,如玄玉所料,棺材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顺娘的尸身。
天一亮,玄玉就找到金大爷,告诉他顺娘之所以不肯离开,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入土为安。
“怎么可能?”金大爷很是诧异。
玄玉一本正经道:“顺娘说自己在一个十分潮湿的地方,周围都是水,十分痛苦。”
账管家道:“难道是墓里进水了?不应该呀,祖坟的地势是风水先生精挑细选的,而且最近也没有下雨,怎么会泡水。”
“还是去看一下吧,也好安心。”玄玉道。
为了谨慎起见,张管家还请了顺娘的娘家哥哥和县衙的的捕头前来做个见证,这正合了玄玉的心意。
掘开坟墓,墓坑里十分干燥,并没有泡水的迹象。顺娘刚刚下葬,现在兴师动众却并无不妥惊扰亡魂,金大爷未免有些不悦,
玄玉坚持要将棺木抬出墓坑,严光霁和阿良主动过来帮手,抬起棺木,墓坑底部也完好无损。
“咦,这棺材怎么这么轻呀?”严光霁故意说道。
县衙的捕头是个十分精明能干的人,他听见严光霁这么说,就过来查看。
张管家赔笑道:“陈捕头,我家小娘子身子骨细弱,说以棺材轻些,这没什么不妥吧。”
陈捕头晃了晃棺材,又用刀柄敲了敲,他微微皱眉,棺材似乎是空的。
“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