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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荷包不见,聊以安慰

夜来风雨紫梅落 玖紫离 2337 2024-11-13 10:57

  李紫墨一个眼神,曾妈轻步上前,打开了房门。

  “哟。是三太太呀。”“这大白天儿的,你们主仆俩关在屋子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三姐来了。”“叫什么三姐呀。估摸着,我也长不了你几岁。还是照我们先前约好的吧,私下里,我唤你紫墨,你就唤我九香。”……

  奉上茶饮和一些点心之后,曾妈退了出去。

  “刚刚过来时,我在院门口碰见二太太了。”“我本想叫曾妈送二太太回去,可她偏偏不让,说是自家人,无须拘礼客套。”李紫墨应到。

  “今儿楚江用针,想必二太太又是不请自来、从头守到尾吧。”喝下一口茶,三太太说到。“二太太是来了,不过,是我主动请她来的。”

  “你请的?”“二太太待楚江如亲子,既明白她的心意,自然要多多体量,处处成全啊。”

  “哎。紫墨,你可真是个好心肠啊。”“其实,说起来,二太太也是个可怜人,不得夫君宠爱且己无所出,所以,也只好把楚江当作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听了李紫墨的话,此时,三太太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九香,你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也没什么。不过是上午整理衣物时,无意间寻出了一直存着的上好衣料;也巧,瞧着这丝缎是紫色的,我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送来给你。”

  没等李紫墨回应,三太太紧跟着说到:“当然。我也想到了,你是李府的大家闺秀,自是什么好东西都见识过,区区绸缎衣料,还真是担心入不了你的眼呢。”

  “九香,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你心里惦记着我、送我这样好的衣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着,李紫墨轻轻握住了三太太的手。

  “你若是喜欢,那我可就安心了。”

  彼此相视一笑,稍顿了顿,三太太接着说到:“对了。自上次之后,你再没带着楚江去过紫梅园吧。”“没有。莫说是楚江了,连我自己都再没去过。”

  “说实话,那一晚在紫梅园,慌乱之中,倒是你还能想得周全,没留下什么痕迹。”“是。正如你所言,夜入紫梅园,已是犯了府中的忌讳呢。”

  事实上,在答这一句时,李紫墨心中是有些疑惑的;她不太明白对方为何要说自己想得周全,更弄不懂其口中的“痕迹”二字究竟指的是什么。

  “紫墨,若是方便,这会儿,你就把那荷包拿给我瞧瞧吧。”“荷包?你是说曾妈从集市上买回的那件绣品?”李紫墨问到。

  “是啊。就是那个。”“那些绣物中,荷包只有一个,其它都是些方巾、衬垫什么的;好像还有一个手炉套子,浅黄色的,上面绣着的是凤凰花。”

  “旁的倒不稀奇,我就是想看一看那只荷包,那只让楚江一见到就喜欢上的荷包。”“九香,那荷包已经不在我手里了。”李紫墨随口说到。

  “我明白了。你把它取下来之后,八成就直接挂到楚江屋里了,是吧。”“取……取下来?”李紫墨顿时一愣。

  “你就该把它取下来。若非如此,一旦哪日被多事的人瞧去了,保不准又得生出一场风波。”……

  三太太走后,李紫墨立刻把曾妈叫进了内室。

  “我问你,那一夜在紫梅园,临走之前,是不是你把楚江挂在梅花枝子上的那只荷包取下来了?”“没……没有啊。”

  “没有?”“四太太,当晚,咱们意外遇上三太太之后,她不是说了句:这紫梅园里阴气重,若是再不走,就该遇上鬼了。说真的,当时,我本就担心,再听了这句话,那就更怕了。情急之下,根本也顾不得什么荷包了,我一心想着让您和楚江少爷赶快离开那是非之地,千万别再碰上什么人了。”

  “我没动、你也没动,可方才九香跟我说,她之后又去过一趟紫梅园,那只挂在枝子上的荷包已经不见了。”“不见了?”曾妈不由地一惊。

  “依我看,很可能是被那个疯女人拿去了。”“会……会吗?”

  “怎么不会?你细想,楚江为什么会突然开口喊出那一声娘?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一定亲眼看到了那个疯女人。只不过,等咱们寻着人影和响动再追过去时,那疯女人跑了,反倒是一直跟着我们且躲在暗处的九香露了出来。”李紫墨说到。

  “这么说,楚江少爷并没有认错人,他从一开始看见的就是自己的亲娘。”“对。那一晚,藏在咱们身边的不光是九香,还有那个疯女人。”

  “可……可她为什么要悄悄拿走那只荷包呀?”

  听了这一句,此刻,李紫墨不禁回想起三太太曾说过的话:

  “你说楚江要把荷包挂在梅花枝子上。按说,他一个男孩子,不应该在意这样的细巧之事啊。”

  “依我看,十有八九,楚江的亲娘从前这样做过;小孩子虽不明缘由,但只要瞧在眼里,也就记下了。”

  片刻之后,回过神,李紫墨说到:“过去,或许就是同样的一个寒夜,甚至有可能是在除夕之夜,那疯女人带着楚江去了紫梅园;她抱起自己的儿子,让其亲手将一只荷包高高地挂在梅花枝头,以求来日平安祥和。”

  “她还记得过往之事,她并没有全然疯癫不知。”曾妈跟着说到,神情中流露出一丝丝感叹与怜悯。

  “她是女人,她更是母亲。对一个母亲而言,只要孩子还在,哪怕曾真的有过神思昏乱,她也绝不可能心智泯然、了无牵挂。”

  抚摸着手中的暖炉,李紫墨轻轻叹了口气。

  “若真是她拿去的,也就随她吧。在这帅府之中,既不能与亲子相近,也就只好用一只荷包聊以安慰吧。”……

  许是因身子疲乏,略用过些汤羹之后,倚靠在美人榻上,李紫墨渐渐睡熟了。

  然而,这短暂的一眠终是不安宁的,梦里,她与许神医的那番私谈再现眼前、再响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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