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鬼灵精……”燕缡夫人用的戳了戳闺女的额头，没再追问。
秋桑的办事效率很快，不出一个时辰，帝都的街头小巷，茶楼酒馆什么的，都沸沸扬扬的传递着一个消息，那就是北疆太子屡瞧不中这大秦的名门贵女，还扯着心仪已婚的灵琅郡主的挡箭版，原因无非是这位北疆太子是早有心上人，偏偏凌相执掌联姻合作事宜，从不曾拿自己已被禁足的女儿说事。
这消息传出来，瞬间整个帝都炸了锅一般，都在讨论这个消息。
“太子，帝都传言这北疆皇子实际看中了相府小姐，凌相不愿女儿远嫁，才拿帝都各大世家贵女充数，任由那北疆太子品头论足……”帝都传闻一出，太子的暗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摸透了，早早的呈到了秦陆言面前。
“看中相府小姐？”秦陆言皱皱眉头：“消息是从武安侯传出来的？倒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北疆那边有什么反应？”
“北疆太子明言，凌相之女心思恶毒，文德不修……他北疆皇室可不敢娶这样的大秦贵女和亲。”
“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秦陆言点点头，上辈子的那个凌贵妃也的确是如此，这个耶律宗真可比上辈子的自己看的透彻，他不就是略微纵容了一下当凌贵妃而已，结果，她的阳奉阴违，可是生生的打杀了他的皇后，这样的教训，他可是刻骨难忘啊。
“砰……”
被拒和亲的五公主，重重的把手中的物件砸下去，短短数日，她可是把这辈子的羞辱都受了，无知蠢妇都快要成为她的代名词了，她堂堂的大秦五公主，都快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别砸了，我库房里的东西，都快要叫你砸没了……”凌淑嫔揉着自己的额头，短短数日，她总算是领教了自己闺女的坏脾性，没有半分耐性不说，手上无论什么东西，都给打砸，这样的性子，别说那北疆太子受不了，就是她这个生身母妃，也要忍不住了。
“那就放我出去，我非要手撕了凌婉宁那个贱人不可……”秦灵脂再次叫嚣，母妃一向护着那个贱人，她受了这些屈辱，母妃却直接把她禁足，着实让她难以咽下心中的这口恶气。
“还嫌闹的热闹不够大？手撕贱人，你有那个本事吗？”凌淑嫔斥责女儿一声，对她的无脑举动，也深感无力。
“母妃也觉得儿臣是个无知蠢妇？”秦灵脂看着凌淑嫔，眼神都快要痴狂了。
“我没有，我只是……”看着女儿疯狂的眼神，凌淑嫔反而被吓到了，不敢应声。
“五丫头怎么会是无知蠢妇，你只是不小心，被人算计了而已。”赵皇后知道凌淑嫔这里热闹，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热闹，这公主的寑殿里，处处都是残渣碎片，几乎都没有落脚之地，无奈的摇了摇头，“先让人收拾一番，五丫头，你随本宫去长安宫。”
“娘娘，您这是……”凌淑嫔没想过赵皇后会亲来她的寑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陛下晚上设宴招待北疆太子，就让五公主在本宫面前随侍吧。”赵皇后懒得理会凌淑嫔，实在是这位也是个脑子拎不清的主儿，自家闺女被人如此算计，竟然只是开口斥责了那始作俑者几句，幸亏那太子没有随了他这母妃，否则这大秦未来危矣。
“母后……”到了长安宫，秦灵脂直接抱着赵皇后的大腿开哭，这几日她被母妃禁足在寑殿，时不时的听着宫外的传闻，着实都快要疯了，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五公主，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来人，先带五公主梳洗一番，晚会儿本宫有话同你说。”赵皇后看着被眼泪鼻涕浸染的凤袍，满脸的无奈，入宫几十年，这种‘待遇’，她还真是头一次享受。
“母后……”
梳洗打扮后的秦灵脂，很是乖巧的跪在赵皇后的身边，她虽不聪明，但也清楚知道，现在能替她翻盘作主的只有赵皇后。
“看样子是脑子清醒了？”赵皇后轻点秦灵脂的额头，叹了口气，“晚上你父皇设宴款待北疆太子，你若想去和亲，就看今天晚上了，如果能让那北疆太子对你改观，本宫就做主，让那凌婉宁做你的陪嫁可好？”
“儿臣舍不得母后。”秦灵脂把头压在赵皇后的腿上，泪流满面，现在的她，无比后悔当初听信凌婉宁的话，无端算计灵琅郡主，赔了夫人又折兵，正是她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没有什么舍不舍得，和亲远嫁如你不愿，母后也能替你另做安排，断不能让你在婚事一途受委屈。”赵皇后拍拍秦灵脂的头，对于这位五公主她也是有几分真心疼爱的。
入宫不能生育是她的一道硬伤，这五公主与灵琅那丫头年纪相仿，名字又都带了一个‘灵’字，幼时，赵皇后还是很喜欢这位五公主的，否则也不会传出这五公主是帝后最宠爱的公主这番话了。
“……”秦灵脂沉默不语，如果有别的退路，她肯定不想远离帮故土，可是那一句让凌婉宁做她的陪嫁，又深深打动了她的心。
“你好好想想，也可去问问你皇兄，如何选择才是最好的。”赵皇后拍拍秦灵脂的肩膀，让她自己去做决定。
“母后有曾后悔嫁予父皇吗？”临走时，秦灵脂转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人生不如意的时候，才会去想那么多的假设。”赵皇后淡淡一笑，那一笑，百媚风华。
“凌相，陛下口谕，让您今晚带府中家眷一同前往宫中赴宴。”乐公公一脸笑呵呵的来替秦帝传达口谕，也省得只有凌相一人进宫赴宴，白失了许多热闹。
“公公的意思是，吾儿也要入宫？”凌相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要知道他这闺女可是在赵皇后里挂上号的，非诏不得入宫。
“老奴哪有什么意思，的的确确是陛下口谕，相爷，您还是早点准备吧。”乐公公摆摆手，都说了是口谕了，这有诏无诏什么的，不还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