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子,如今可是愈发的心慈手软了。”
虽是同秦陆言一同并肩作战,但是耶律宗真还是很感激他并未下杀手,毕竟能在这王殿出现的北疆武士,个个都有其渊源。
“孤若大造杀戮,对这女人不好。”秦陆言也是觉得憋屈,可是没办法,想要护着这女人今生平安,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耶律宗真挑挑眉头,今生的秦太子,可真是有意思多了。
“住手……”
北疆王再一次怒吼,终于还是震住了场面,指着那些武士,着实气恼:“都给孤滚出去。”
“父王……”耶律喀朵喊了一声,北疆王却是没有理会,只是看着赵灵琅,“你待如何?”
现如今能只有让这个赵家丫头满意了,才能解他北疆的危机,北疆王一向精明,可再精明,他也不敢拿北疆所有人的命,去换面前这几个年轻人的命。
“是王上想要如何?”赵灵琅见惯了大场面,眼前被血狼卫杀的那些北疆武士的残肢断臂,还着实让她犯起了一抹恶心,“本将来送粮,本就是请见我朝公主,替我朝公主除危解难,现如今的这副局面,想来这和亲一事……”
“你还做不了大秦皇帝的主……”
和亲是两国缔结百世之好,北疆王不认为只是一场’误会‘,就能让两国的这场婚事作废。
“她做不得,我可做得?”秦陆言相信这北疆王对于自己的身份心知肚明,身为秦灵脂的胞兄,他若是要这场婚事作罢,还是有几分可能性的。
“你……”北疆王皱起眉头,对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他心知肚明,
“父王,咱们该有几分诚意,否则……”耶律宗真看向了一旁的北疆王后和耶律喀朵,事情都是由这两人引起的,若是出手除掉,起来这赵灵琅和秦陆言,该能给他几分薄面。
“诚意,他们想要什么诚意?”北疆王装作几分糊涂,没有去看自己的王后和闺女,这对母女,就算再不讨喜,好歹也是他的老婆孩子,多少也得护着些。
“那就要看看,北疆王上,要给本将什么样的诚意了……”赵灵琅从秦灵脂那里又把匕首拿了过来,直直的向着北疆王射去。
“赵灵琅……”耶律宗真一声怒喝,那可是他父王,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些太过份了?
“这柄长枪头自打磨成匕首以后,想来还没见过血,王上,不妨给它开开锋?”
见血,这是要人命啊。接住匕首的北 疆王深看了赵灵琅一眼,这丫头比起她的姑姑来,更狠一些啊。
“王上……”
北疆王后不傻,如若北疆王听任这个灵狼将军的话,那她们母女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更何况自家女儿一向自命嫡出贵女,对她这些兄弟姐妹多有欺压,如果照这灵狼将军的意思……
“灵琅丫头,我与你姑母和阿娘也算旧识,你这……过了吧。”北疆王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语气里颇有几分无奈。
“见血开锋而已,本将又没打算要她们的命。”论打机锋,赵灵琅还没从怕过谁,再加上上一世在帝都与秦陆言的后宫斗智亦斗勇,绝不会在此时认怂的。
“那你这是意思?”晃晃手中的匕首,北疆王还真有些搞不清楚这丫头的路数,难不成是他真的老了?跟不上这这年轻人的思路。
“喀朵公主将我大秦大家族那一套嫡尊庶卑学的很是精通,那有一条应该也有所耳闻,对于大家族中的无良嫡母,不能休离时,我大秦还有一招贬妻为妾,也算是给这嫡妻,以及嫡妻的娘家留份薄面,至于那屡教不改,又道德败坏的嫡出子女,自然也就变为了庶女,庶出之子女,想在不单单在我大秦,在北疆,应该也是能随时抛弃的棋子吧。”赵灵琅抬抬眉头,给了另外一个主意,只是这个主意,比起直接让北疆王处置起北疆王后和喀朵公主,除了留她们性命, 却更为的恶毒些。
“丫头,你这话,诛心啊。”
“诛不诛心,端看北疆王上如何选择,毕竟我们这群人,比起北疆数十万的百姓,可是微不足道。”赵灵琅此话之意,绝对不是再逼着北疆王做抉择,但是数十万的百姓与他们这区区几百条人命相比,他们这一行绝对是微不足道。
“孤还有的选择……”北疆王能说自己这辈子都没被人给逼到这份田地,这赵家丫头果真是一代比一代狠啊。
“王上,您要做什么……王上,您……啊……”
北疆王后躲躲闪闪,却是被北疆王直接拿匕首划伤了脸,连带着耶律喀朵也同是如此,原本姝色秀丽的脸蛋,硬生生的被一道血痕毁坏了所有美感,“来人,将犯妃与罪女带下去,从今往后,我北疆再无王后与嫡出公主……”
“这样,你可满意?”北疆王看着赵灵琅的眼神多了几抹阴郁,虽说他与王后感情不深,但被人逼至如此地步,着实太过丢人了。
“北疆王上,好魄力……”赵灵琅拍拍手,虽说她是在施压威逼,但是也绝对没有料到这北疆王会如此配合,想来,这北疆子民在这北疆王眼中,也并非全然无物。
“孤是北疆的王,还没有蠢到拿北疆数十万子民作赌注,大秦公主的委屈,孤也会给予补偿,至于你,灵狼将军……”
“我北境还会陆续把五公主的陪嫁送来……”粮食,算是他们北境城给予的最大诚意,必竟他们若是想要赖帐,放弃了这位五公主,现如今的北疆,就算是举全国之力,也无法从北境城弄到一口吃的。
“孤上了年纪,有些累了,你们自便吧。”得到赵灵琅的承诺,北疆王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今昔不同往日,现如此的北疆势弱,对着几个年轻人妥协,让一辈子都心高气傲的北疆王有些承受不住,索性眼不见为净,直接撵人。
“王上,那匕首……”赵灵琅抬抬眉头,开了锋的匕首还是得要回来的。
“这把匕首甚得孤的心意,就先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