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秦陆言的事情,赵灵琅算是给秦灵脂提了个醒,现在的耶律宗真是好说话,可到了北疆之后,能否依旧是如今的这副面孔,可就难说了,这五公主和这些陪嫁贵女,也得提早先想过这个问题。
“……”秦灵脂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贵女拉住,轻轻的摇了摇头,灵琅郡主跟她们说的这些,难得的得让她们自己思虑,五公主这么莽冲冲怼上去,着实有些意气过事了。
“这耶律宗真在北疆,算是少有的狡诈如狐的人,你们都是和亲过去的大秦贵女,只记得一点,你们在,他们北疆就有果腹的口粮,你们若受半丝委屈,他北疆瞒得住还好,若是瞒不住,我武安侯府,会亲率赵家军,迎你们回家。”
赵灵琅再一次重申武安侯府的态度,身为女子,就算是和亲,她也不想这些花委少女在异国他乡委屈求全的活着,大秦贵女就算是嫁往北疆,同样得有恣意活着的风采。
“我们姐妹几个,谨记灵琅郡主之良言。”
陪嫁贵女虽不如五公主身份尊贵,且多为大家族庶女,却也是受的大家教育,五公主听不出灵琅郡主的言下之意,她们可全都听懂了,齐齐的跪倒在赵灵琅面前,谢过武安侯府的维护之意。
估计就算是耶律宗真也没有想到,他因和亲所娶的五公主和这一众陪嫁贵女,竟然因为赵灵琅的话,竟是空前的团结,让他想要借机在她们之间生些事非,都没办法做到。
“郡主,我家主子想见您一面。”
是夜,暗一出现在赵灵琅的马车前,无视忍冬手中的利剑,直直的跪在赵灵琅的面前。
“你家主子?是太子殿下秦陆言,还是我三哥麾下的斥侯前锋?”赵灵琅玩味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暗一,这个秦陆言身边的暗卫,自家阿爹和几个哥哥可是盯好久了,就想着怎么把人拉到北境卖命呢。
“奴才的主子是赵三将军的斥侯前锋。”暗一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一个多嘴,就把自家主子结坑了,八十军棍若是都换不来灵琅郡主的一面,那自家主子也着实太惨了些。
“一介小小的前锋斥侯,你可知道本郡主在阵前是什么职位?”
“郡主……”
这话茬哪能聊啊,暗一心中暗暗叫苦,出了这帝都城,自家主子这太子身份在赵家人的眼里,还真的什么都不是啊。
“你走吧,告诉你家主子,做好他份内之事。”
这话说起来可就有些污辱人了,但是赵灵琅这话说得,暗一话可是传不得,主子那一百五十军棍,说轻不轻,说重嘛,可是一点都没妨碍他行走的能力,当然,除了疼,也就剩下疼了,火辣辣的疼,再好的金创药,能止血,却也止不住这疼啊。
“主人,奴才办事不力,请主人责罚……”暗一跪在秦陆言的面说,虽说灵琅郡主的话说得不通情理,但他也不敢有半分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部讲了清楚。
“那女人真这么说?”
忍着臀背的疼,秦陆言趴在临时搭的榻子上,面露出几分苦色,这个女人,冷起情来,可真是半分情面也不讲啊。
“主人,郡主她……”虽说牵扯到几个梦境的事情,但是暗一也是认为这位灵琅郡主着实有些辜负自家主子,可事情的事非对错是绝不到他一介暗卫来评判的,只是想着自家主子对于这灵琅郡主,也着实执着了些。
“多派些人手护着那边,那北疆太子这么温和无伤的样子,倒不像他的性子。”
更何况,秦陆言亦是清楚的很,相信那耶律宗真也很是明白,赵灵琅这个女人的身家价值,万一背地里做出些小动作,只要让赵家人乱了阵脚,再加上大秦和北疆已经联姻,那他们在北境可真的是大有所为啊。
“奴才马上派人安排。”为了太子的安全,不说他们东宫的暗卫已经倾巢而出,就是陛下和赵皇后那里,也暗自派了不少好手,挪出些人手安排到灵琅郡主那里,倒也是可以的。
“什么人?”
当秦陆言偷偷的进入赵灵琅马车之时,忍冬及时的发现了端倪,可是警喝声没有响起,就被暗一带人给堵了下去,必竟灵琅郡主身边的暗卫也不是白给安排的。
“看来这一百多的军棍,打的还是轻啊。”赵灵琅只是浅眠,秦陆言再高的身手,也敌不过她一颗清醒的头脑,更何况军棍打下去了,这男人竟然还能‘活蹦乱跳’出现在她面前,着实让赵灵琅怀疑几分他这抗击打能力,难不成真的有人暗中放水?
“你这女人,心可是够狠的。”被人发现,是情理之中,秦陆言并不着恼,只是这挨了军杖的背臀着实让人有些疼痛难忍,直接把赵灵琅往那锦榻里挤了挤,随手扔给她一瓶金创药,自己反倒在她的身边趴了下来,意思不言而喻。
“看来,还是没涨这记性啊。”赵灵琅轻轻掂了掂手里的金创药,她现在正式逃离了帝都城那座牢笼,难不成还会听由这个男人的摆布?只要到了北境城,为所欲为才是她的本性。
“上药。”再憋屈,秦陆言也只能是忍着,但想着自己好歹还有个太子身份,指使起赵灵琅,也才有几分底气。
“不如让微臣来替太子殿下上药?”
忍冬几人被暗一带的人暗暗挟持不能出声,可所有都忘记了这位灵琅郡还有一位名正言顺的夫婿,陆战北,此时正是他隆重登场的时刻。
“你……”
“春草,给你们的郡马爷弄点吃的,这个,一会儿派人给那个挨了打的斥侯送过去。”赵灵琅掀开车帘,随手就把手中的金创药给扔了出去,让她给秦陆言上药,且等着吧。
“太子殿下,要不臣先送你回去?”
说起这话,陆战北的语气之中,可不乏兴灾乐祸之意,堂堂的太子殿下,每次纠缠灵琅郡主,都被人给怼了回去,倒也是难得一得的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