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子此刻亦在东宫,太子殿下说,您一会儿可同赵世子一同回府。”
“我大哥在东宫?”这可算是稀奇了,赵灵琅皱了皱眉头,甚至有些怀疑这个侍从是拿自家大哥做为噱头,想要把她哄进东宫。
“太子同赵世子有要事相商,是赵世子说郡主被五公主相邀入宫,想着一会儿与您一同回府,才请太子殿下派奴来传话。”
这个内侍算是把话说的很是灵巧,言下之意,就是这次的东宫邀约,其实是赵世子的主意,太子殿下也只是顺意而为,没有半分算计。
“你主子有你这样的奴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幸事一件。”赵灵琅笑了笑,主要是她看到了这内侍的袖底有一枚玉佩,上面一个‘赵’字,另一面是赵长青的‘青‘字,这样的玉佩赵灵琅自然也有,说是玉佩,其实是自家阿娘拿一块天降奇石让人打磨的,兄妹四人,人手一个,平日里都是不离身的。
自家大哥身手还算是不错,想要从他身上把这玉佩抢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然,自家大哥如果配合‘劫匪’,这就有可能了。
“郡主说笑,能在东宫服侍,才是奴的幸事。”小内侍能身为秦陆言的贴身内侍,脑子可是灵活的很,对于灵琅郡主的夸赞,他可不敢直直的收下。
赵灵琅没有离开皇宫,随着这名内侍直直的去了东宫,没有办法,他家那个大哥再是聪慧严谨,对着这从小就受宫廷教育,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太子的秦陆言面前,终究是差了几分算计,是对自家人的算计,在赵灵琅看来,这帝都的文臣武将,多少都是精通这内心谋算一道,每个人的心眼子都长了十八道弯,如果不是她一世吃足了苦头才学会的教训,现如今恐怕坟头的草,又长的老高了。
“赵世子,看来孤又要输了。”
赵灵琅到东宫的时候,自家大哥还真的在东宫,同秦陆言在下说棋,只是看样子,似乎是自家大哥棋高一筹啊。
“殿下没输,只是有些心不在焉。”赵长青笑笑,没有附和秦陆言的话,一国储君,就算是示弱,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下的,赵长青可不想把自己落入这个坑中。
“大哥……”赵灵琅站在赵长青的身旁,顺手替他系上那枚玉佩,可不愿久待的意图,非常明显。
“先坐下来。”赵长青拍拍身侧的位置,“阿娘让我接你出宫,恰巧我同太子殿下有些事情要禀报,便在这边等你。”
“事情禀报完了,咱们就回去吧,让阿娘在府中久等不好。”不管如何,赵灵琅执意不肯在太子东宫落座,这要是坐下来,一会儿走不了可怎么办?
“说的也是,不过我同太子约下三棋之约,这才刚刚下了一盘……”
“改日再下也可以,我累了,咱们还是先行回府吧。”赵灵琅一脸的不情不愿,虽说在秦灵脂那里也是好吃也喝好伺候,但必竟不是在自己家里,耗费了心神不说,还得不到充分的休息,疲累那是再自然不过。
“累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灵脂那丫头没好好照顾你?”
秦陆言在赵长青的冷然目光下,一直静坐在主位上没有动作。
“五公主很好,软榻都借我躺着,只是终归不如在家里自在些。”赵灵琅闻着东宫的袅袅香烟,只感觉越发的困倦,“大哥,咱们回去好不好?”
强忍着困意的赵灵琅,眼角都快要淌出泪花来,固执着一定要回侯府再睡,却没想到赵长青此刻一点儿也不为之所动,只是将她拽在自己身边,要她倚靠着自己的肩膀先行休息一会儿。
“大哥……”赵灵琅忍着无边的困意,强忍着不让自己闭眼,这个时候,她要是再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那可就太蠢了。
“没事,睡吧,大哥守着。”轻拍赵灵琅的肩膀,赵长青的声音依旧沉稳,语意里的安全感让赵灵琅放松下来,倚着赵长青的肩膀沉觉睡去。
“殿下这是何意?”
赵长青单臂将自家妹子揽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轻抚,避过了秦陆言安排的侍婢,开玩笑,打从他们兄弟几个进帝都得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这大秦的太子殿下对他们小妹的虎视眈眈,平常护着都怕是护不住,哪里肯让人这东宫的宫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接走。
“孤只是想让灵琅郡主睡得舒服些。”如果这不是赵长青,而是赵长松或者赵长柏两兄弟,秦陆言甚至都有明抢的打算,可偏偏这是赵长青,是武安侯府的世子爷,是三兄弟中最为机谨果敢的那一个,说句心底话,秦陆言是不敢同这赵世子直接对上的,不是没这个实力,而是没这个胆量,赵家人一向团结,这赵长青更是未来的武安侯,赵家家主,过了他这一关,他迎娶赵灵琅的阻力起码少一半。
“想让她睡得舒服些,没必要用这安神香吧……”赵长青指指桌上的香炉,也就是这香炉里的香,对人体无害,否则他早给丢出去了。
“这香安神的效果极好,对孕妇更好。”秦陆言拍拍手,只见刚刚传话的内侍,从内廷中端出一盘香片,“孤知道灵琅郡主最近睡眠不好,这些安魂香片是孤特意为她准备的,赵世子……”
“从哪里知道的?”
“啊……”
“殿下从哪里知道小妹睡眠不好,竟然还能准备出这等孕妇吸之无害的安魂香片,殿下这是费了多少的心思在我小妹身上?”自家小妹睡意不好,每日里昏昏觉沉的不假,可这种事情,自家兄弟几个也是刚刚得知,这太子殿下从何知晓?难不成他们武安侯府里还有旁人的探子?
赵长青想的可是比较多的,在他看来,帝都的府丁一般都是北境退下来的伤残老兵,如果这样的人都能成为旁人的探子,那么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