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赵三将军的手令,里面的那个女犯人,由尔等立即处决。”
赵灵琅亲自把手令送到了大牢门前,看着这一身牢卒服饰的两人,也只是低头笑笑,她今天可是来看大热闹的,他们此时的小小狼狈,现在可完全入不了她的眼。
“将军所说是凌婉宁?”陆战北主动接过了手令。
“难不成里面还有别的女犯人?”赵灵琅挑挑眉头,翻身下马,“现在就动手,本将要在一旁亲自看尔等执刑。”
虽说笃定这两个人不会私底下搞什么动作,但赵灵琅却也不得不陪一份小心,必竟这凌婉宁身后有个好爹,圣意赐死都能够李代桃僵,那在这北境城,可由不得他们也玩一出这种把戏。
“将军有孕在身,要见证此等血腥场面,是不是不太合适?”秦陆言叹了口中气,挡在赵灵琅面前,他可以由着那凌婉宁被即时处死,毕竟那是她自作自受,可是这女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有哪个孕妇会挺着肚子来看这犯人被处死的画面?
“合适,太合适不过,我儿将来亦是北境将军,只是处死一个犯人,难不成还能把他给吓着?”赵灵琅用马鞭把秦陆方拨拉到一旁,“赶紧的,观完刑,本将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不知将军,想要如何将她处死?”
此时的陆战北很狗腿,而且不是一般的狗腿,对于凌婉宁他已经没有半分遐想,该死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而这凌婉宁,可恨之处就太多了。
“我曾听闻,当时陛下亲赐白绫、毒酒和匕首,就是不知道咱们凌小姐,当初是选了哪一样?”赵灵琅是真的有几分好奇,必竟能够在监刑宦官手里死里逃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得好好问问,没准儿以后也用得着。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在大牢里原本神智尽失的凌婉宁,看着赵灵琅,竟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随之一起的, 还有对赵灵琅满腔的恨意,都是这个女人,她才会走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她,太子表兄肯定会只衷情她一人,只会与她一人长相厮守。
“如果你真想知道,孤可以派人去帝都一查究竟。”秦陆言站在赵灵琅身后,亦步亦趋,不管她想要知道什么,他都会想办法查探到。
“我知道那个做什么?等哪一日殿下将我赐死的时候,好如法炮制?”赵灵琅对于秦陆言的话,嗤之以鼻,她用着他多事?
“孤宁肯自己死,也不许你死。”秦陆言信誓旦旦,他上天入地不知付出了多少,才求得了与这个女人的重生相逢,想要她的命,那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那殿下可要护好自己这条命,必竟今日处死了这凌家小姐,将来想要我命的人,可就多了去了……”必竟谁也不知道能够违逆圣意的凌相暗中有多少人手,就算帝都之内,秦帝下旨诛杀这违抗圣意的凌氏满门,可又有谁能保证,这凌相没有其他后手?
“今日处死这凌婉宁,帝都之内,父皇已经下令诛杀凌氏满门,母妃在勤政殿跪了一夜,都没能让父皇收回成命。”
秦陆言是没在帝都,但是身为太子,帝都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由专人传到他的耳朵里,但是他没有发表任何态度,就已经是他的态度了。
“那殿下是心疼,还是后悔?”
心疼自己的母妃,心疼自己的表妹,后悔自己不该离开帝都,让所有事情都脱离自己的掌控?秦陆言摇了摇头,所有一切都是他们自作自受,就如同上一世的自己那样,任由这个女人上辈子被人欺凌至死,而他亦是痛苦半生,又何尝不是他上一世的自作自受?
“将军,东西备齐了,您看打算用哪样……”
陆战北很是狗腿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白绫,一杯酒,还有一把匕首,这是打算要重新演绎一下凌婉宁在帝都被赐死的场景吧?
“白绫吧,好歹凌小姐也曾是帝都有名的贵女,白绫自尽,也算给自己留几分体面吧。”不是赵灵琅把事情做的太绝,而是这凌婉宁自己把路走死了,但凡她当初逃出帝都,去大秦境内任何一个地方,也比她身带几百万两的银票,藏进这北疆使团,给自己落一个巨资敌国的名场强,终还是她赵灵琅仁慈了些,否则犯下如此罪行,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民愤。
“凌小姐……”听着赵灵琅的话,陆战北的眼眸一闪,终是听令的将手中的的白绫递给了凌婉宁。
“……”凌婉宁将头扭向一旁,拒不接受。
“不配合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
此话真不是恫吓,而是陆战北真有这个打算,凌婉宁的这个女人,为了杀赵灵琅,真真是已经疯魔了。
“搬个凳子过来吧。”赵灵琅是来 看戏的,可不是来罚站的,更何况,这站的久了,肚子着实有些不太舒服。只是她真的是来看热闹的,凌婉宁不死,这热闹就不算完,她亦是肯定不会走的。
那根白绫凌婉宁迟迟不肯接过,这辈子她还没有好好重新活过,甚至都没能再一次的让赵灵琅棍棒加身,她如何能死?
可赵灵琅却没有几分等待的耐心,见凌婉宁的犹疑不绝,直接让陆战北帮她挂上去,总不能她给了这份凌小姐优待,还要等着她自己想通,才能看这场上吊的戏码吧。
“赵灵琅,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看着陆战北真的对自己动手,凌婉宁才有些慌了,口中怒骂着赵灵琅,却又向着秦陆言求救,“太子表兄,太子表兄,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求你救我,救我……”
“太子殿下,要不要过去帮陆世子一把?”赵灵琅看了看守在身旁的秦陆言,突然觉得他站在自己身边着实碍眼的很。
“如你所愿。”如果这个女人想看他亲手处死凌婉宁这个女人,秦陆言不会吝啬自己这把子力气,必竟由这陆世子一人动手,着实辛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