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的好事,就算不想要陪嫁,也该在帝都内找一青年才俊,不管你看上谁,为父也能替你周旋一二,可那陆世子是怎么一回事,武安侯府的赘婿,你是觉得我们同赵家人结的仇不深?”
对于同武安侯府不和之事,凌相自是清楚明白。可若是平日里,凌相或许不会把此等事情放在心上,必竟他是大秦国相,说一句位高权重亦不为过,可是今日不同往日,凌相直觉自己快被秦帝踢出局了,很多该由他负责的事情,已经陆续的由六部尚书慢慢越过他去,直接呈递陛下,这是要架空他的节奏?
或者是因为自己这个闺女,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让朝廷认为他堂堂国相不能齐家,所以才……凌想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些忍不住胡思乱想。
可架空一国之相的权力,是如此重大之事,如果不是秦帝默许,太子点头,那是万万不可行的,凌相皱着眉头,他自已的事情也是牵扯太多,如果他不是太子殿下的生身娘舅,这相国的位置,恐怕他也是坐不稳了吧?
“那陆世子算不上青年才俊?”凌婉宁擦去嘴角溢出一抹血迹,脸上一抹狰狞笑意,“整个帝都之内,有谁家的儿郎能同那定远侯世子相比?”
陆世子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亦有相貌,身为遗腹子的身世固然凄冷些,但一入门可可执掌中馈,又可不敬公婆,这种青年才俊,打着灯笼,不也才找到这一个?
“可你也不能……”凌相皱着眉头,不赞同女儿的话,再好的定远侯世子,如今也只是武安侯府的赘婿。
“没什么不能,陆世子是天阉之人,女儿就算给他几分机会,对于我,他也是有心无力,女儿只是借助他的身份,等北疆迎亲使团离开,陆世子天阉的身份,女儿自可寻一适当的机会说出来,失去的清白名声,难不成还不能换回来?”
凌婉宁可是把一切都算计的清清楚楚,就看这事态发展是不是如她所愿,真若是让她事事料中,那她离‘太子妃’的身份也就不远了。
“天阉之人,你这丫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凌相夫人直直捂住女儿的嘴巴,这种私密之事,能由得她胡说八道
“女儿没有说谎,陆战北是不是天阉之人, 到时候让太医们一验便知。”说起来,凌婉宁可是非常自信的很,上一辈子那位陆世子为仪于她,又洁身自好的很,同样同五公主退婚之后,便一直不曾娶妻,如果不是她最后知道他的这份秘密,借势逼他入宫服侍自己,不然这天底下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子被她欺骗呢?
虽说曝出人家上辈子的隐藏的秘密,但是凌婉宁丝毫没有觉得不对,上一世那位陆世子对她情根深重,这一世,也定能对她倾情相付。
“你这丫头,心思竟然如此深沉?”凌相看着自爱闺女,头一次,竟然头皮都生出几分凉意,这闺女,这心思得有多么沉重歹毒,才会把这种事情都算计在内,这可还是他那慧淑兰心的女儿?
“女儿并不歹毒,女儿只想陪在太子表哥身边……”陪在表哥身边,可是她两辈子的执念,只要她还活着,就由不得旁人去破坏。
“你好自为之吧。”凌相把话放下,便转身离去,对于这个女儿,他心生了几分胆寒。
“跪下……”
回到武安侯府,燕缡夫人第一句话便是让陆战北跪下,赵安远和赵家三子也被她派人唤了回来,虽说这陆战北是被人算计,但如果不是他总是于那凌婉宁私会,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
“……”陆战北没有任何反驳,直直的跪在地上,一旁的的赵灵郡却是悠闲的找个位置舒服的坐了下来,端看着阿娘替她管教女婿。
“这是发生什么事?”
赵安远回来的第一眼,就是陆战北跪在大厅中央的背影,先是问了问身边的几个儿子,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新鲜消息,必竟能让自家夫人生这么大气,肯定事情闹的不小。
“听说,妹夫被阿娘和小妹亲手抓奸了。”赵长柏军中事务不同于父兄们,这八卦的小消息,他还真听的有几分滋味,“虽说亲眼见的人没几个,但是事情闹的不小,阿娘那个时候……”
赵长柏边说还边竖起了大拇指,自家阿娘可着实威武啊。
“这个时候怎么了?”
赵安远和赵长青、赵长柏忙问了一句,如果真有什么问题的话,他们几个好先找个地方躲躲,总不能就这么进去,直直的替那陆世子承担自家阿娘的怒火吧。
“阿娘应该是刚从宫里回来。”只是卖了一个小小的关子,赵长柏便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可能,在宫里同皇后姑母谈的不太好。”
“从宫里回来?”
“谈的不太好?”
赵安远和赵长青、赵长松三人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消息可不太好。
“听说阿娘和小妹亲手抓的可是陆战北同那位凌家小姐的……”言下之意,这个漏子可是捅大了,毕竟那位凌家小姐可是帝后亲自替五公主选的陪嫁贵女,出了这种事情,无论是谁,牵扯到这件事里面,都落不了好。
“那个,为父记得还有件紧急军务尚未处理,你们哥几个,记得好生安抚你们娘亲啊……”赵安远扯了个借口,想着直接开溜再说,必竟这是女婿闯的祸,总不能他们父子四人,一同替他担责吧,若是自家闺女闯的祸还好说,可若是女婿,赵安远表示自己很忙,可以充当不知情的。
“我也好像有紧急军务没有处理……”
“还有我……”
“那个,不是……阿娘,我们回来了。”
赵长柏是能安生放走父兄的人嘛,他是人轻言微,在军中亦不普任什么重职,但是此次明显阿娘把他们叫回来,没什么好事情,他又怎么能放走父兄们,自己去承受那份莫名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