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其满门,殿下真舍得?”这可不是开口说说的事情,要知道这凌相可是太子殿下的亲娘舅,满门诛杀,那相当于断了他的强大助力,这太子位能不能坐稳,可就两说了。
“孤为什么舍不得?”秦陆言撇了陆战北一眼,这小子如今进了军营,倒是显露出几分本性来,完全不似在帝都时的小心翼翼,看来这环境对于人,真的很重要啊。
“……”为什么?陆战北眨眨眼,他能认定这太子殿下是在装傻充愣吗?
武安侯往帝都传送消息,就算不是八百里加急,也没人敢在路上拖延,不出三天,奏折就已经寄到了秦帝的御案之上,当秦帝知道自己的圣意,在这凌相府被阳奉阴违之时,可想而知他的愤怒,还有那可资敌的数百万两的银票,更加的让秦帝怒不可遏。
早朝之上,直接将奏折狠狠的砸在了朝堂之上,“都瞧瞧,仔细瞧瞧,百万之巨,资敌叛国,凌相,朕从没想过你府中,竟然如此豪富,你凌氏一族怕是全活够了吧……”
“陛下恕罪……”凌相倒还想装作不知情,可当看到奏折上,自家闺女资敌被擒,身上竟还带有数百万两的银票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凌相府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不过是百万之资,这丫头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银票?是谁资助了她,这是想害她,还是想害自己?又或者是通过那丫头想害谁?
“恕罪,让朕如何恕你罪……”秦帝看着凌相,眼底都是杀意,不过被唤了几年凌相,又有太子这个亲外甥,现如今竟然飘的连圣意都敢违抗,就算没有通敌叛国之心,但那几百万两的银票,难不成还没有资敌之意?
“陛下恕罪,臣违逆圣意,暗中护下小女,知是死罪,可我凌相府不说清贫,但断拿不出数百万两之巨资用来通敌,陛下,这定有人陷害啊……”
事情被披露于圣前,凌相焉能不害怕,要知道秦帝已经在拿他们凌氏一族说话了,如果他不能给其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凌氏满门,都要跟着他家闺女陪葬。
“既然凌相承认违逆圣意,那数百万两的巨资是不是资敌,就另待查证吧……”赵皇后也是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必竟这凌相做事太过嚣张,竟然把人藏在那北疆的迎亲使团之中,这查出来还好,如若没有查到,让那凌家小姐出了关,关外之人得此巨资,不说整座北境城,就说这大秦还能够安稳吗?
“娘娘……”凌相以头触地,此事既然已经惊动了赵皇后,那他凌氏一族……
“传陛下旨意,凌氏一族违逆圣意,巨资通敌,全部押入天牢,待证俱确凿,着吏部问罪。”比起秦帝,赵皇后也更为有魄力,当然,如果不是这凌家小姐要资助的对像,可能是北境城外的各方部落,赵皇后在后宫便有些坐不住了。
“娘娘……”于秦帝,凌相自认还能一线生机,可是赵皇后一开口,秦帝是绝对不会逆着她的意思。
“照娘娘吩咐办。”秦帝摆摆手,没有觉得赵皇后就些闯入朝堂,代帝下诏有什么问题,他们是夫妻,荣辱一体,秦帝很能明白赵皇后的意思,更何况,凌相一门敢如此阳奉承阴违,可不单单是凌家一门能做得到,查吧,继续查,好好查,最好能查出这帝都城里都有哪些人如此的放肆大胆,他也好将他们收拾了,将来太子执政,也能少些阻力。
“陛下,有关那几百万两的银票……”赵皇后可不是久待后宅的妇人,还分得市价物价值得几何,几百万两的银票,整座大秦一年的税收才有多少,看来,是有些人太过有钱了。
“查其出处后,那银票,就赐给武安侯府吧……”秦帝知道赵皇后的意思,武安侯府镇守望在北境城数十年,付出的可不单单是心血,朝廷不及时发放的钱粮兵晌,到现在为止都是那武安侯夫妇拿自家银子补贴,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人送了银票去 北境,不管这钱是如何来的,直接赏赐下去,是绝对没错。
“陛下,那可是数百万两的巨资啊……”
对于凌相的违逆圣意,群臣们没发表意见,但是这数百万两的银票,怎能就轻易的赐给了武安侯。
“数百万两的巨资,若是能让赵家军中再出一队血狼卫,倒也是值了……”秦帝摆摆手,他还没糊涂到那份上,自家那小舅子再不满他这个皇帝姐夫,不同样拿着燕缡夫人的钱,贴补在北境驻军的军费上,这几百万的巨资,听起来是不少,可那武安侯府,却是付出的更多,多到连他这个大秦天子都汗颜。
“陛下……”
“同查,看看这数百万两的巨资都是从哪里流到那凌家,查清楚后,抄家灭族,以丰我大秦国库。”君子爱财,可取之有道,已经落入北境城手里的钱,秦帝是不好要出来,可是帝都里这些伸了手的人,他可就不客气了。
“陛下英明。”
众臣不清楚秦帝的操作,瞠目结舌之余,赵皇后已经是夸赞秦帝的高招了,能拿出大批钱财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这资敌的名声,的确也够是抄家灭族,又不引人诟病,毕竟让一个陛下亲自赐死的小姑娘,携带如此大量的银票,远走关外,这可不是做买卖,除了资敌,伙同资敌,没有了更好的解释。
“武安侯府传的消息,陛下判这凌姑娘,斩立决。”
不同于有暗卫护身的秦陆言,陆战北早已经放下所有的面子,同普通小兵打成一片,再加上他又姓的又是定远侯的陆,很多人都愿意结交,自然这小道消息也就比秦陆言而言,快速又准确。
“斩立决?什么时候执行?”秦陆言皱起眉头,同这陆战北已经在这大牢门口守了数日,对于大牢里已经有些疯癫的凌婉宁,却使终生不出一丝怜爱之意,只觉得上辈子可恶异常的女人,这辈子依然是可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