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几个兵丁抬着,咱们一同进宫。”虽说是让自家阿姐想办法,可是赵安远也不会任由妻女去独自面对,“这两个小子回了帝都,还没有拜见阿姐呢,让他们也一起。”
“好,咱们一起进宫,可惜了长青,要是他也在帝都,咱们一家人正好可以聚在一起。”燕缡夫人点点头,却又有一番感慨,赵家人想要团聚一起,着实难了些。
“往后总有机会的。”拍拍夫人的肩膀,赵安远没有再说话。
凌相府
凌相看着跪在地上一脸倔强的女儿,气得浑身发抖,那可是武安侯嫡女,赵皇后的亲侄女啊,她倒好,连番算计不说,竟然还拿五公主作筏子,胆子实在是太大了,这可是连自家在宫里的妹妹都得罪了。
他虽是丞相,可也只是大秦的丞相啊,武安侯一脉镇守北境数十年,在帝都的名声是不显,可是这宫中的赵皇后,是武安侯的嫡亲阿姐,自家闺女,这是在往死里给他凌府里招祸啊。
“愚弄公主,算计郡主,凌婉宁,你是要给我凌相府招灭门之祸啊……”
凌相气恼的不是假的,他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那北疆太子不日就要抵达帝都,欲与大秦联姻结百年之好,皇室公主中只有五公主尚未能婚配,可也早有婚约,自家闺女搞的这一手,得罪的不仅仅是武安侯府,还有宫中的赵皇后,后果可就是把五公主放在火上烤了……
“阿爹是当朝丞相,陛下岂会为一个赵氏女为难阿爹……”说凌婉宁天真也好,愚蠢也罢,在她看来,不管结果如何,只要能算计到赵灵灵身败名裂,不能嫁到东宫做太子妃,她就是成功了。
“堂堂的相府嫡女,尽耍些后宅妇人的阴私手段,你真是太让为父失望……”凌相看着自家闺女的冥顽不灵,着实气恼,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在她身上没必花费心思,从小不说才貌双全,可也是秀外慧中,怎么现如今,竟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阿爹,女儿只是想跟太子表哥在一起。”凌婉宁承认自己的算计,但她最终也只有一个目的,那也是当初阿爹和姑母应承过的,她要嫁给太子,做这大秦的太子妃。
“你……太子殿下的婚事,别说是我,就是你姑母都做不得主,几句期许而已,你竟然……”凌相皱着眉头,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性情竟如此固执,皇家子弟的婚事,从来就不是他们这些外戚几句笑谈就能决定的,更何况是当朝太子,那可牵扯到朝纲了。
“女儿不管,太子表哥是储君,姑母是他生母……”定下了就是定下了,成为秦陆言的太子妃,可是凌婉宁几辈子的执念,她怎能不努力。
“来人,从今日起,小姐禁足,没有本相的话,谁也不许她出去……”凌相摇摇头,女儿如此这副模样,道理根本听不进去,只能将她禁足,以后有机会再好生劝导才是。
“臣等拜见皇后娘娘。”
赵安远带着妻子儿女,齐齐给赵皇后见礼,必竟有事相求,这个礼肯定要做得足足的。
“行了,快起来吧。”赵皇后亲自扶起燕缡夫人,看着她跟在身边的侄子侄女,更是一 脸的笑意,至于自家阿弟,直接用脚踢到一旁,这又不是疆场,那点小心思在她这里也不管用,直接踹一旁,也省得碍眼。
“阿姐,这次还是要麻烦你。”燕缡夫人装作没有看到赵安远的狼狈,指着一旁担架上的陆战北,“五公主别院的事情,想来阿姐也听闻了,还有就是那北疆太子不日就要抵达帝都,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这件事情,你们不来,我也准备好了。”都是一家人,赵皇后也明白弟妹的意思,转身打出一个锦盒,里面明晃晃着有着一道圣旨:“我已同陛下讨了道旨意,五公主那陆世子的婚约就此作罢,这陆世子,择日入赘到武安侯府便是。”
为什么不让赵灵琅出嫁,一是为了堵皇室的嘴,必竟这赵家女除了进宫,最好的出路就是招赘,二就是这陆战北是定远侯的遗孤,但从他配合五公主和那个凌婉宁一同算计灵琅开始,赵皇后就对他没几分好感,所谓的定远侯府的血脉传承,凭他的所作所为,失了武将的风骨,可就更加的谈不上了。
“我就知道,阿姐肯定会帮灵琅的。”对于赵皇后早早就准备好的圣旨,赵安远不无得意,就是赵长松和赵长柏,也是一脸欣喜,有了这道旨意, 再加上现在帝都漫天的谣言,灵琅不用嫁于皇室,更不用和亲远嫁了。
有时候,女子闺誉有损,倒也不全然是一件坏事。
“灵琅谢过姑姑。”上一次是巧婢,这一次是圣意,赵灵琅忍不住抱住赵皇后的胳膊撒娇,却又忍不住自责,上一辈子她究竟是多眼盲心瞎,才对姑姑的暗中保护视而不见,还连累姑姑为自证清白,自尽而亡。
“你呀……”看着赵灵琅孩子气的表现,赵皇后与燕缡夫人对视一笑,在北境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竟然也有这撒娇求宠的一天,还真是出乎了她们的意料啊。
“陛下,太子殿下在外面跪了一天了,您这……”
为了求娶赵灵琅,秦陆言自从得知秦帝赐婚开始,就跪在勤政殿外,已是数个时辰,连内侍都有些替他担心了。
“随他去,朕又不止他一个儿子,跪死了,再换一个太子就是了。”秦帝翻阅着手中的奏折,对于殿外跪着的秦陆言是半分都不想理会,赵皇后已经同他明言,赵家女不入宫门,不想走赵皇后的老路,他倒好,认了死理,就要娶人家做太子妃,他这个做父皇,就算是有心成全,也没那份底气……
“去把凌相找来……
凌相到勤政殿的时候,面露苦笑,来的路上就已经清楚了解秦帝诏他前来的缘由,这养女不慎,是真的害人害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