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好了伤疤忘了疼
柳氏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玉兰,因为你这是自作孽,怪不得别人。”
沈玉兰的眼神刹那间暗淡了下去。
怨恨油然而生。
什么自作孽,她只是想要得到她应该得的,怎么就是自作孽了!
沈卿晚靠近,温柔的道歉:“玉兰妹妹,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马上给你解开毒。”
她语气温柔,可看向沈玉兰的眼神冰冷无比,令人心生寒战。
“你不要过来!”沈玉兰害怕的窝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沈卿晚在心中冷笑,这点胆量,还想告状,真是不自量力。
她解了沈玉兰的毒,顺手又下了一个醉生梦死。
这种毒能在睡梦中疼,却又醒不过来。
醒来后又恢复如初,除非不睡觉,否则,一入梦就疼。
而且极难察觉。
沈玉兰感觉身上的痛苦没有了,狐疑的探出头来,沈卿晚会如此放过自己?
她可不相信,直到大夫把脉说她没有事之后,她才放下心来。
闹了大半夜,大家伙都累了,沈玉兰搅合得大家兴致全无,接下来的活动也没有做完,各自回屋休息。
回到小院,沈卿晚想到明日就是父兄出征的日子,原本高兴的心情慢慢沉重起来,巨大的落差让她思虑万分,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起身离开房间,爬上屋顶,望着头上的皓月,明明是团圆的日子,却要面临分别。
沈卿晚觉得自从她重生后,时间过得十分的快,发生了很多事情,让她有些担忧,自己能不能够保护好家人。
八月初的风带着暖意,风吹过,院子中的树窸窸窣窣作响。
景云煜跃上房屋顶,坐到沈卿晚身边,两腿交叠,单手慵懒的撑着下颚,漫不经心的晃动着白扇,嘴角勾起弧度,眉眼带笑。
沈卿晚:“你怎么来了。”
“我睡不着。”
沈卿晚歪头,看向他,月光笼罩在他的脸,显得他的眉骨很突出,精致的面庞半隐没在黑暗之中,有着不一样的俊美。
她不由得感慨。
“明日父兄离开,过几日你也要去东陵,你们都要走了。”
景云煜道:“不如你和我一同去东陵吧。”
沈卿晚摇摇头:“只剩下娘和嫂子在京都太危险,我不能去,你自己去,小心身边的人。”
顾子川微微歪头,眼中闪烁着光芒:“晚晚担心我?”
沈卿晚移开目光:“没有,随口一说。”
“晚晚,你放心,我就是个世子,什么权利都没有的,没人会对我动手。”
沈卿晚从袖口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景云煜手中。
“给你。”
景云煜惊奇的接过:“双份礼物?晚晚你真好。”
他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十个精致的白罐,上面贴着奇怪的名字,看起来都是毒。
“这是我炼制的毒药,给你防身用,别轻易的死了。”
景云煜关上盒子:“遵命,世子妃。”
沈卿晚剜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她小声的喃喃道:“我等你回来。”
即便做了很多准备,但她知道,所有的事件都会在变动,不能有一刻放松。
父兄在外御敌,她必须在京都照顾好家人,为他们挡身后的暗箭,不让他们有后顾之忧。
月光下,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从宣腾阁中走出来。
偷摸的溜进了沈盛和的书房。
沈卿晚在屋顶看得一清二楚。
不自觉的摇摇头,沈玉兰的小动作永远都搞不完。
好了伤疤忘了疼。
“看来,又要让景世子帮个忙,做个证人。”
景云煜笑道:“乐意至极。”
两人从屋顶跃下,悄无声息的来到书房,只见沈玉兰在书房中蹑手蹑脚的翻找着什么。
口里嘟囔着:“不在这,那会在哪里呢?”
她翻的地方都是和军队有关的物品,不难猜出是要找什么。
虎符。
沈盛和平日都会将它放在书房中,不过,上次整顿军营,沈盛和已经将虎符带走,书房中并没有虎符。
景云煜从怀里掏出一枚虎符:“她找的可是这个?”
沈卿晚皱着眉头低声质疑:“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爹以前就是将军,这自然是他曾经留下来的遗物。”
沈卿晚仔细端详,果然不一样,这枚虎符的花纹和爹那枚有一些差别,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景云煜悄悄的伸手,想要从窗户爬进书房。
沈卿晚赶紧拉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要让她偷虎符吗?只有让她偷了虎符,你才能断了六皇子的退路,不是吗?”
沈卿晚瞳孔收缩:“你怎么知道。”
景云煜眼神平淡无波澜,让沈卿晚不自觉的想到了宴会上,他也是如此推波助澜。
她将景云煜拉回来,一把夺过虎符:“你疯了,这是你爹留给你的遗物,沈玉兰不配碰。”
她从怀里掏出一枚假虎符,趁着沈玉兰不注意,放在窗边的暗阁里。
看她辛苦的找到假虎符高兴的离去,这才恶狠狠的将虎符塞给景云煜。
“哪有如此轻易的拿遗物做引诱的!好好拿着。”
“下次再干这种事,我就把虎符没收!”
景云煜篆紧虎符,拉过沈卿晚的手放在她的手心:“好,你没收。”
“你做什么?我说了下次!”
景云煜道:“我还没送过你信物,这枚虎符,就做为结婚信物送你。”
沈卿晚皱着眉头到:“如此贵重,我可没有贵重东西可做信物送你。”
景云煜眉眼弯弯,从她发髻上摘下一枚发簪:“就送我这个。”
“这是女人带的发簪,做信物不合适。”
景云煜却不在意,将发簪弯成圆,带在手腕上。
“这不就可以了,是不是很合适。”
小巧的发簪变成了精致的手环,发尾的花式异样的精巧。
沈卿晚妥协:“你喜欢就行。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件事和父兄说,让他们明天有所准备。”
景云煜点点头。
皇室那边有他盯着,不会有太大的变数,沈卿晚只要玩的开心就行。
沈家这边是温情绵绵,皇子府却是怒气满满。
离开沈府的顾子川怒气冲冲的返回皇子府,在府上发了好一通气。
把屋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遍,一想到沈家对他的态度,心中就堵着一口气,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下人们看着他疯狂的模样,根本不敢近身,叫来余年来劝谏。
余年来了也不说话,站在门口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冷眼旁观。
顾子川疯累了,坐在椅子上大喘气,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沈家能接受一无是处的景云煜,却不能接受身为皇子的他。
余年早知道他去沈家碰了壁,明知故问的询问道:“六皇子殿下,这是谁惹得你不开心了”
不问还好,一问又将顾子川心中的火气点起来,他气急败坏的吼道。
“还不是那个沈家!一家四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我这堂堂皇子都敢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