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里秦赋一杯酒就喝醉了这点属实让宋绾诗等人有些无言,但宋绾诗不想破坏了大年夜热闹欢乐的气氛,便软声安抚住了喝完酒后格外执拗的秦赋。
至于秦赋给她夹的那冒尖的一碗菜,宋绾诗不动声色地用公筷都夹回给秦赋碗里让他自己吃了。
饭后,王妈和宁疏影要守岁,便围着火炉烤着花生核桃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而宁疏影要守岁,宋宝君自然是要陪着的。
不过宋绾诗几人只是稍坐了会儿便去洗漱准备休息了,他们身上伤都还没好全呢,现在好好休息养伤才是关键。
屋里,宋绾诗刚坐到床上就听到哐哐哐的拍门声。
她微微一愣,扬声问:“谁啊?”
“我~”
秦赋欢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宋绾诗露出一点疑惑之色,也没急着去开门,而是问:“是阿赋啊,你有什么事吗?”
“有啊有啊。”
秦赋立马回答。
宋绾诗闻言轻皱了下眉。
心知秦赋还没酒醒,也不知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宋绾诗犹豫了一下后起身去开门。
“有什么事啊?”
宋绾诗目光扫过只身穿中衣的秦赋和他抱着的枕头,眼里掠过一点疑惑。
“跟诗诗睡觉~”
秦赋呲着一口大白牙,笑呵呵的说。
宋绾诗:“……”
先前秦赋被救回来刚醒那时便闹过要与她一起睡,但被她好说歹说的劝住了听话了,怎么现在喝醉了酒后又来了?
宋绾诗有些无奈,沉声拒绝:“不行!”
见秦赋顿时摆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宋绾诗有些头疼,立马话音一转:“阿赋已经是大人了,大人都是一个人睡的,你看我们大家都是一个人睡的哦,阿赋乖啊,诗诗最喜欢大人了呢~”
这便是先前她哄秦赋一个人睡的话了,说到最后两句,宋绾诗都不禁有些脸红。
为了哄孩子,她真的是不要脸了她!
但秦赋这次却不买账了:“那阿赋不做大人了!”
宋绾诗:“……”
“可是诗诗最喜欢大人,阿赋真的不做大人了吗?”
“……”
秦赋顿时纠结了。
他一张俊美的脸皱成了一团,小眼神瞄着宋绾诗,可怜兮兮。
宋绾诗一副心硬如铁的模样,面无表情的看着秦赋。
秦赋像个小动物似的哼哼唧唧:“诗诗~诗诗~~”
宋绾诗依然冷心冷情,面无表情的看着秦赋。
秦赋幽怨的看了眼宋绾诗,突然耍赖:“我不管!我就要跟诗诗睡!就要跟诗诗一起睡!”
宋绾诗还真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一时有点傻眼。
“五妹妹,怎么了?”
前面厅里守岁的宋宝君听到动静,探出头来问。
宋绾诗无奈示意了一眼她房门前撒泼耍赖的家伙。
说是傻了,但倒是还挺机灵的,知道说不过还能耍赖!
说起来,宋绾诗觉得秦赋更像是失去记忆心智倒退了一些,并不是完完全全成了一个傻子。
宋宝君见状头又开始疼了:“他又闹什么呢?”
“我要跟诗诗一起睡!不要分开!”
秦赋扬起声音,就差坐到地上撒泼了。
宋宝君脸色一黑:“不行!你给我回去自己睡去!”
“我不要!”
秦赋咋咋呼呼的道,还凶悍的瞪了一眼宋宝君。
宋绾诗叫他自己睡时他只会释放幽怨的小眼神撒娇耍赖,但宋宝君说时他看起来就凶多了,还挺双标。
宋宝君翻起白眼,准备撸起袖子上。
秦赋见状眯起眼睛,身上气势一变,突然给人一种被大型凶兽盯上的感觉!
“三哥哥!”
宋绾诗扬声提醒。
宋宝君怕不是忘了他压根打不过重伤的秦赋,更别说这两天秦赋的伤还养好了些!
宋绾诗这么一喊,宋宝君的气势一下子就散了,好嘛,他想起来了,他打不过这个傻子!
心中顿生憋屈之感,宋宝君磨磨牙。
但任由秦赋在宋绾诗房门口闹着也不是办法,宋绾诗捏了下眉心后继续好声好气的劝说。
旁的也就算了,但进闺房绝对不行!
但奈何秦赋这次就是不乖乖听话,一个劲的缠着闹着要进屋!
又过了一会儿,宁疏影和王妈也听着动静过来了,但面对这种情况她们亦是束手无策。
而此时此刻,被秦赋闹得无比头大的宋绾诗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以后绝对不能再让秦赋沾一滴酒了!
喝醉酒后怎么就这么难搞呢!
眼看夜色深了,宋宝君气的头疼,给了宋绾诗一个眼神示意,让她先进屋去。
宋绾诗眼神微动,犹豫了一下后便进了屋猛地关上门!
已经坐到地上耍赖的秦赋见状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宋宝君哼了一声:“我五妹妹要休息了,你给我老实点别再闹了,回你自己屋去!”
“诗诗!诗诗!”
秦赋爬起来,拍门。
“诗诗开门!阿赋要进去,阿嚏!”
“诗诗!阿嚏阿嚏!”
屋里,听到秦赋的喷嚏声,宋绾诗忍不住轻轻皱起眉。
现在是隆冬天,秦赋在外面只穿了中衣……
眼神挣扎片刻,最后宋绾诗还是狠狠心,没再理会秦赋。
正如三皇子所说,女未嫁男不知未不未娶,她怎能让秦赋进了自己的闺房?这绝对不行!
可秦赋现在就如同一个孩子……
但哪儿有这么高大健壮的孩子!
可若是秦赋再得了风寒,她的罪过岂不是更大了?
那也许她不理会秦赋他自己再闹一会儿就老实回去了呢!
宋绾诗脑海里思维打架,即使躺到了床上也睡不着,神色略有些烦躁的翻身。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动静果然小了。
因着心事重,床上半梦半醒的宋绾诗猛地惊醒,她侧耳仔细听了听门外果然没了动静后轻轻松了口气,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唉!”
可下一瞬,宋绾诗还是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觉着自己怕是前世欠了这家伙的!
本是救人却不想害得人傻了,不得不管着他,而这傻子偏还会观言察色,又待她无比真挚直白,弄得她每每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