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小姐除叶湫之外还有谁,众人皆知,那这个指使小厮去典当琉璃白玉盏的人是谁,也就不言而喻。
一时间众人心中想法各异,还有些人甚至还没从这个反转中反应过来。
而王若兰早在看见琉璃白玉盏的时候脸色就煞白,见众人都在看,趁着他们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想要偷偷溜走,却被站在门边提防的顾正武拦住了。
“事情真相都还没出,叶夫人这是要去哪?”
顾正武声音没有放低,其他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捕头看向王若兰,声音带着警示,“叶夫人打算做什么?你不是受害者吗?你不是想查清真相吗?”
捕头本来就已经基本上捋清了背后真相,看到王若兰的心虚表现更是坐实了他的猜测,他为人正直,更是看不起王若兰这样的行为。
王若兰一惊,只好尴尬地转回来,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想跑,退了几步,赔着笑说道:“并没有要去哪里,我自然是想要配合大人将这件事调查清楚的。不过大人,典当铺的记录语焉不详,也不能就直接认定。那人只不过是小厮罢了,谁都能指使,确实不好证明背后的人是谁。”
东家只是奇异地看她一眼,似是在想王若兰怎么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
“叶夫人是在质疑当铺的经营模式吗?那您实在是多虑了。当铺每一次都会对拿来当的东西进行简单的背景调查,如若遇到是小厮拿来当的东西也会询问过主人的意见,一切办妥才会收,绝不存在小厮私自拿了东西典当的事情。相关的记录和声明都在大人手中,叶夫人若是存疑,可以进行确认。”
王若兰听了还不死心,就算一切证据都在眼前,她也绝不会承认是自己女儿监守自盗。
“可璃儿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她又乖又懂事,平时一有时间就是在房中看书,从来不管这些事的。在府中还经常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湫儿,所以绝不会是璃儿拿走的琉璃白玉盏,兴许这个小厮是财迷心窍,胡乱说的吧。”
捕头没想到这件事还能被这么解释,差点就给她拊掌称好了,典当铺的东家更是因为她这样的质疑而觉得气愤。
不过两人还没说话,就听见旁边叶湫带着哭腔的柔弱声音。
“姨娘未免太过心狠,为了将罪名算在湫儿身上,这样明显的瞎话还能说的出口,姨娘也真是煞费苦心了。可姨娘不妨好好想想,叶府真的有小厮听我的命令吗?这个时间,我不是已经被姨娘用计策驱赶到乡下去了吗?姨娘这样针对我还不够,现在连这种莫须有的罪名都要算到我身上吗?”
王若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被她这么一堵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王家人这时也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王若兰在自导自演,东西被偷了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叶璃当东西王若兰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是她想趁着几个机会整叶湫罢了,亏她那些瞎话出得出口!
被她当枪使的王夫人更是气愤异常,揪着她的衣领就破口大骂。
“都是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害的,王家差点就被你害惨了!你自己想死别拉上王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这种事少掺合上我们家,你已经不是王家的人了,自己想清楚!”
王若兰没想到王夫人竟然要跟她将界限划得这么清楚,顿时就慌了,“娘,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啊,只是琉璃白玉盏不见了,我一时心急,思考不周这才请了您来帮我,谁知……”
顾玄懒得再看她们的闹剧,转头看向捕头。
“大人,这件事还请你来处置了。”
“将军放心。”
捕头说着转头看向正在争吵的人,不仅是王夫人还有王若兰,王家其他的人也在推卸责任,生怕被王若兰连累,现在她一个人孤立无援,百口莫辩。
捕头也不欲再看,偏头嘱咐身后的衙役。
“把他们拉开,让他们闭嘴。”
王家人都是泼辣性子,骂起人来毫不留情,就算王若兰曾经也是王家人,但现在自身利益受损,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一层了。
被衙役拉开还情绪激动地唾骂着王若兰,被警告了才不甘心地闭嘴了,但还眼神凶狠地瞪着王若兰。
场面终于安静下来,王若兰瘫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被人欺负得有多厉害,实际上她才是罪魁祸首。
捕头视线在他们身上转过一圈,面色沉静道:“诸位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就到将军府门口闹事,严重扰乱了秩序,还辱了叶小姐清名。甚至在摆出了证据之后死不悔改,桩桩件件都严重违反律法,必要重罚以示惩戒。”
王家人心神一凛,嚣张的嘴脸终于有所收敛,更加恶狠狠地瞪了王若兰一眼。
王夫人还想狡辩,想将罪名都推脱到王若兰身上,捕头洞悉她的意图,锐利的目光直接落在她身上。
“怎么,王夫人是对我说的话不服吗?难道你还想不认罪,你敢说这些都没做过,是我冤枉了你?”
王夫人看了他的眼睛一眼,低声道了句“不敢”,低头不再说话,至于心里有没有更怨恨王若兰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个并不在捕头的处理范围内。
捕头就继续说处罚结果,“王家今日来的所有人,还有叶夫人,都必须向叶小姐赔礼道歉,方式由叶小姐亲自来定,另外,还需要向将军府外所有围观人员解释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还叶小姐一个清白,恢复京都原来的秩序。”
王家人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叶湫,要让他们向一个八岁的孩子道歉,他们是不太乐意的,但是这是大理寺下的命令,而且肯定会让人盯着,他们不照办也不行,于是只好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
王若兰想说话,但这会已经没人在意她的意见了,整件事都是因她而起,让她道歉还是轻的,更不会有机会给她辩驳。
不仅如此,他们还要面临大理寺的另外惩罚,不过就不用在将军府进行了,捕头转头看向顾玄。
“将军,属下就先带人告辞了,另外会派人来盯着他们执行处罚的,还望叶小姐不会被这些事影响心情。”
顾玄也向他拱手,捕头就带着衙役和王家一行人外加一个失魂落魄的王若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