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人赶忙摇了摇头，“不是...诶，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就算他喜欢，迎去家中做主母我也没有意见，我本来同他就是假的夫妻。”

　　“这样？”沈未晞挑眉，“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在府里呆着？傅之序的伤好了？”

　　“还没......”被她一折腾，反而更严重了。

　　“那你怎么舍得他一个人在府上呆着？”

　　冯妙人：“......”

　　沈未晞有点搞不懂她了，“你到底怎么了？”

　　叹了口气，冯妙人忍了半天没忍住，还是照实说了。

　　“我不太喜欢那个落雁姑娘。”

　　扭扭捏捏，故作柔弱，实在是倒胃口。

　　且不说她于傅之序本就没有什么，即便是有什么，既然傅之序已经斩钉截铁告诉她，他与落雁之间是清白的，那她也不可能将这样一个追上门来的女人放在眼里。

　　她是不晓得傅之序同落雁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看着她演戏，冯妙人就觉得烦躁，恨不得上去打她一顿。

　　沈未晞吩咐了伙计把新的首饰按照要求放在各自的位置上，这才转过头来很无情地嗤笑一声：“你居然也看不惯了？你就没有一点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冯妙人一愣，从沈未晞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意味深长。

　　是了，她从前最喜欢在她面前表现得同宋韩亲昵，借此刺激她。

　　所以，沈未晞当时也是这种感觉么？

　　这种行为，同跳梁小丑有什么区别？！

　　“......我现在理解你了。”

　　“理解我什么？”

　　“理解你的无视，理解你总是逮着机会就怼我，确实恶心。”

　　沈未晞微微一笑：“不，你不理解。”

　　“嗯？”

　　“你对傅之序的感情，要比我对宋韩复杂得多，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这都是事实。但是当时的我对宋韩只有厌恶，所以，我看你们俩，就像看两个傻子一样纯粹。”

　　冯妙人：“......”

　　//

　　腊月二十七，正是柳家各个门店盘点最繁忙的时候，沈未晞把两间宝石铺子的破事全都交给了冯妙人，酒水同地毯的账簿则交到了柳柔儿手里，柳老爷带着萧氏和秦姨娘去了城隍庙祈福，剩下的杂事还是摊在了沈未晞手上。

　　本想偷个懒，奈何更忙了。

　　天色刚刚转黑，顾锦淮便亲自来找她了，屋顶上蹲着个萨景，他想要找到沈未晞简直易如反掌。

　　“还在忙？”

　　沈未晞刚把染坊的账结清，抬头满脸哀怨地看着顾锦淮。

　　“累着了？”

　　“有点。”

　　听她说话很是有气无力，顾锦淮径直走到她身侧，伸出手帮她捏肩。

　　“嘶——”

　　顾锦淮手上一顿，“弄疼你了？”

　　“没...很舒服，是我自己太僵硬了，一时不太适应。”

　　顾锦淮斟酌了片刻，稍微减轻了手里的力道，说：“还有多少，要不要我帮你？”

　　沈未晞扬了扬手里剩下的十本账簿，“明日要全部结束，不管是供应商还是店里的伙计，都等着钱回家过年。”

　　“这么多？你怕是要熬夜了。”

　　“那也不至于，又不是我的财产，我可没那么上心，柳子儒估计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四他六。”

　　顾锦淮轻笑，“剩下的四本，我们五五开。”

　　沈未晞斜了他一眼，“你当分赃呢，还五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