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说罢,方雪琴这便催着她快些下去。
玉和有些为难,还想抗争:“小姐,姑娘家好好地。奴婢都和您扮作了男儿装扮,当真还要贴着个毛胡子走来走去?”
方雪琴挑眉,直接将整个荷包都扔给她,笑着说:“你陪我一起戴,这钱袋子里的,剩下的便全赏给你了。”
玉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犹犹豫豫的说道:“小姐,这……”
在方雪琴的眼神示意下,她立马便掀开帘子下车去了。
方雪琴勾起唇角,瞧见她为难的在摊子前选几个假胡子,眼神里不禁生出怀念来。
上一世,玉和自小时便跟着她一起,两人一同成长,就连她嫁人了,玉和也是她最亲近的丫鬟。
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已经胜过亲姐妹了。
这一世,她定然要好好待她。
两人再回到屋内时,丫鬟晚秋早就焦急的等在了那里。
见到人来,立马行了个礼,说道:“小姐,将军回来了。如今正在夫人的院子里。”
瞧着她一脸撞了鬼的样子,方雪琴皱着眉头,冷声问道:父亲回来了不是好事么,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是做什么?”
晚秋咽了咽口水,摇摇头,说道:“二姨娘也跟着去了,方才在夫人院子里头跪着,说是有要事请将军做主。剩下的,将军便将丫鬟们都遣散了,才在屋子里审讯,奴婢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话,方雪琴眼神便冷的像冰,轻轻勾唇说道:“爹爹才刚回来,你便吵着闹着要本小姐给你好看,那你可别怪我了。”
一边说着,她看了玉和一眼,问道:“可准备好了?”
玉和随她往里走,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说道:“小姐放心,一切准备妥当,薛神医就住在外头的医馆里,奴婢这就派人去请。”
方雪琴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遣人去就是了,换身装扮,你且随我去见见这出好戏。”
玉和点了点头,嘴角也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说道:“是。”
两人急匆匆的赶过去,从外头便听到了方狮震怒的声音:“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翠竹正在院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赶紧上前来说道:“小姐,快去救救夫人罢!那二姨娘一来,带着二小姐,非要说……说您前些日子送来的那助眠药丸,是有什么催情的作用。”
说到后面的时候,便可以压低了声音。
她眼眶都红了,死死捏着手帕,委屈的说道:“这又是哪里来的冤帽子,小姐,将军如今却在里头朝着夫人发脾气了。”
方雪琴点了点头,便上前去敲门。
还未等人同意,她就擅自进了门。
正前方这跪着的身影,不是自己的母亲是谁!
反观其他的人,方狮正襟危坐在主位,周身气场凝然,倒像是蓄势待发的狮子一般。
此刻,梁氏正把自己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身子斜斜的靠过去,挑衅的目光看着眼前这对母女。
方智姠站在一侧,嘴角得意的笑还未收回去,瞧见方雪琴来,便笑的更开心了。
方雪琴脑中一阵晕眩,眼眶瞬间便红了。
现在这场景,倒像是对面的才是一家人,自己和母亲不过是外人罢了!
父亲,上一世你便听信了谗言,最后害的夫人和女儿被奸人所害。这一世,难道你又要重蹈覆辙不成!
未免让女儿太过心寒!
她蹲下身去,小小的身板使劲将崔氏扶了起来。
“啪”地一声,方狮手边的茶盏立马就飞到她们脚边来。
他吼道:“谁叫你进来的?”
方雪琴死死忍住喉咙干涩的泪意,看向他的眼睛里带着失望、仇恨,一字一句说道:“女儿知道父亲为何要责备母亲,母亲为了保护女儿这才没说。父亲说的那东西,分明是女儿买来给母亲安神助眠的。”
崔氏看着她,眼底却如一摊死水一般,只是心疼的抱住方雪琴,手在她秀发上轻轻抚摸着。
梁氏却着急的站了出来:“大小姐哪里懂得这些东西,可莫要胡说。”
方雪琴心中冷笑,脸上却挂了泪水。
她看着梁氏,反问道:“正是因为雪儿什么都不懂,姨娘便这样欺骗雪儿。这药丸,分明是听了姨娘的话,雪儿才买来给母亲助眠的。”
这时候,梁氏却震惊了,她说了一辈子谎话,怎么会想到,有一日自己头上竟然也会被人冤枉!
她连忙白手,看着方狮,着急的解释:“妾身没有,我何时同你说过什么助眠的话了!”
方雪琴将嘴唇咬的煞白,泪水在脸上连城了线。
这一脸倔强又坚强的样子,倒是叫方狮生出几分不忍。
这大女儿一向品学兼优,品行是最为大方的。她可不会说什么假话。
警告性的眼神看了梁氏一眼,方狮缓了缓语气,问道:“雪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指着崔氏狡辩散开的盒子和墨绿色的药丸,问道:“这当真是你买的?”
方雪琴哭成了个泪人,可还是紧紧抓住母亲的手。
她抽噎着说道:“母亲这两年一直睡不好觉,平日里更是容易头疼。女儿知道二姨娘家中有亲人是开药铺的,这才送了块上好的红绸过去。”
红绸……梁氏和方智姠对视一眼,脸色大变。
那日她突然差人来送的红绸,竟然是这层意思!
方雪琴接着说道:“二姨娘便告诉女儿,艾草和车前草制成的一种药丸,最为有效了。女儿这才去外头买来了。”
方狮看了眼前的两母女一眼,眼中的疑虑相当明显。
方智姠气急了,跳出来说道:“你胡说,那日你来,分明是叫了人来,要收掉我母亲手中管着的账。分明未曾说过什么失眠的事情。”
方雪琴不动声色的挡回去:“妹妹在说些什么,府中账目不是一向在我母亲手中管着的么?我去找你们做什么?”
“够了!”方狮开口,他只觉得脑袋都被吵疼了。他才从外头回来,舟车劳顿,就要被她们各自的说辞给扰了心神。
他压着怒气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