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琴怎么可能就让她承担下这所有的罪责，嘴角轻轻一勾，反问道：“可你如何知道我要去宴会上表演？又如何得知我的鞋子是在锦绣阁做的？”

　　不得不承认，这梁母的心态还是没有梁氏好。

　　面对这一连串的逼问，便立马就快要有了招架不住的架势。眼睛慌乱的瞟，正在心里想着怎么瞎编。

　　好不容易想到了说辞，眼睛一亮就要开口，却被方雪琴提前堵住了。

　　“即便你可以说是姨娘告诉你的。可这么小的事情，不过是几个银子罢了，梁夫人只管来找我要就是了，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舞鞋里放刀片？”

　　崔氏也严厉的责问到：“说，背后到底是何人指使？”

　　梁母哭着求饶：“真的是草民一人所为，并无他人指使。”

　　方狮犀利的目光看向梁氏，目前在这里的人中，能够既和梁母有牵扯，还能有作案动机的。

　　除了她还有谁？

　　梁氏眼神分明有些慌乱了，随后却还是要故作镇定，责怪到：“母亲，你为何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来？”

　　梁母却也大大方方的应下这顶帽子，言语中尽是害怕和忏悔：“我错了，我错了。将军不论是怎么样的出发，草民都接受！”

　　方狮冷哼一声，手中鞭子卷起，指着梁氏道：“你当真不知道？”

　　梁氏目光胆怯，连忙摇头撇清自己：“妾身真的不知……”

　　“啪”地一声，突然，一根鞭子就这样打在了她的身旁。

　　方狮可以控制了方向，只不过是轻轻擦到了她的手臂。

　　却也将手臂上的衣衫划破，露出里面被打的通红的肉来。

　　梁氏惊叫一声，惶恐的喊道：“将军，妾身没有管教好母亲，实在是妾身的过错。”

　　方狮此时再也没有丝毫的心软，凝眉问道：“你再说一遍，这背后当真不是你指使的？”

　　梁氏眼睛看着他，语气分外真诚：“将军，妾身怎么敢对大小姐不敬呢？”

　　“为何妹妹分明没有见过我受伤的脚，后来一同回府之时便开口恶语讽刺？”方雪琴将袖子抚开，坐在下人端来的椅子上，不紧不慢的问道。

　　方狮眉头紧紧皱着，这事情他已经听自己的属下汇报过了。

　　方智姠本来没有她的什么事情，正跪的腿疼。

　　这一下突然被喊道，连忙说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姐姐跳舞的时候，妹妹就看到了。”

　　“看到了。”方雪琴连连点头。

　　“将军，这个丫鬟已经招认了。”方狮的下属擒了一个丫鬟过来，扔在地上，恭敬的报告。

　　这丫鬟一身白色的素衫此刻却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手臂上露出来的部分都是渗出血迹的手臂。

　　此人不是被人，正是方智姠带着在宴会上的丫鬟，说是她的心腹也不为过—夹竹。

　　方狮冷厉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这才问道：“今日在宴会上，二小姐和和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夹竹，我可是好心优待了你这么久，如果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你可别算在我的头上来！”方智姠着急的开口，却又几分可以掩盖的意味。

　　夹竹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看样子刚刚可是被打的不轻才招认的。

　　她哽咽着，一一交代：“小姐叫奴婢去大小姐换鞋子的房间里看着，看她有没有穿这个舞鞋出来。”

　　方狮斜着眼睛看了那跪着的两母女一眼，越想越气：“还有呢！”

　　“刀片是不是叫你放的？”崔氏也着急的开口问道。

　　那丫鬟把头紧紧埋在地上，似乎是思考了很久，不愿意说话。

　　押着她来的侍卫便再次开口：“还敢在将军面前耍花招的话，我一定再叫你承受比刚刚还要千百倍的痛苦！”

　　方智姠却紧张的喊：“夹竹，平时我也待你不薄。你想想你的家人，不该说的话可是一个都别说！”

　　哪怕方狮警告的眼神已经投过去了，她还是撑着把话给说完了。

　　夹竹却狠了心，要是现在不说实话，恐怕就会直接死在酷刑之下。

　　她半晌才颤抖着声音开口：“在二小姐知道大小姐穿了舞鞋之后，便不停的念叨。大小姐为什么还在跳舞，为什么出尽了风头，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混账东西！”方狮指着方智姠怒骂到。

　　还觉得不够过瘾，又骂道：“老子一身清白，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混账！雪儿在皇上面前跳舞，这是多好的机会，更是给我方家争气的机会。你这个逆子，竟然敢因为一己之私来残害嫡姐？”

　　方智姠慌乱的张着嘴想要辩解，可是认证物证聚在，只有慌乱的摇头。

　　“妹妹，你当真这样害我了么？你可知今日在台上，脚下的疼痛一度使我无法继续表演，可一想到停下来就会给爹爹丢人，我不得不忍着疼痛，继续跳完了。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方雪琴不可置信的问道，一脸被最信任的人伤害了的样子。

　　方狮更加怒不可遏，一条鞭子“啪”地就摔在了说身边，指着梁氏怒骂到：“你看看你，看看你教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父亲，不是女儿，不是，不是的！”方智姠无助的摇头，还想着要狡辩。

　　方狮咬牙切齿，极其失望的说：“不是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那日在许夫人的品茶宴上，你冤枉李家小姐欺负你是个庶出，是不是你，是不是？”

　　方智姠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前面做过的事情竟然还能被翻出来说。

　　她着急解释：“父亲，那日的情形你可是亲眼见到了的，女儿……”

　　“我见到，我见到，见到什么？”方狮越说越气，指着她鼻子说：“我见到的就是你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就是为了一个嫡出的名分，你又是残害嫡姐，又是在外污蔑！”

　　方雪琴安然自得的坐着，这回自己可没有费什么力气，不过都是这两人自作自受罢了。

　　她惋惜的说：“这嫡出的名头有何要紧的，你我本就是亲姐妹，妹妹何苦这样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