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送信!
很快,陆山抽调了8个陪嫁护卫,站定在姜姒身后。
姜姒扫视了一眼整个院子:“今夜谁敢走出这个院子,就地打杀了吧!”这是不许任何人往外面送任何消息的意思。
陆山有一丝迟疑,一个棺材似乎不至于,但还是高声说:“谨遵大小姐之令!”
姜姒满意的点头,温声说:“陆爷爷你送我出门,我有几句话要交代你!”
陆山就紧跟着姜姒走出了正东院大门。
八个护卫站在一旁,姜姒几步走到了他们听不见说话的距离,陆山也跟了过去。
姜姒神情严肃开口:“陆爷爷,从盛京传消息回北地,最快需要多久?”
陆山没想到,姜姒问的是这个,还是照实说:“差不多要10日!”
姜姒一错不错的盯着陆山:“我问的不是普通人,是外祖父留在盛京的暗线!”
陆山眼中倏忽卸出一点杀气,又很快隐藏了:“大小姐,王爷忠心耿耿,有紧急事自然会走军线,绝不会私自......”
姜姒打断了他:“陆爷爷,左右我和阿弟姓姜,无论如何你也不会为我们动用暗线是不是?”
陆山面上带了一丝愧色,赶紧解释说:“大小姐,你的乳母和乳兄已经走了8日了,再有2、3日也就送回去消息了,你不必太担心!”
姜姒怎么能告诉他,上辈子乳母和乳兄送去了消息,可北地没人来!当年的姜姒以为,祖父舍弃了他们,多年心中怨恨。
尤其姜姒17岁时,已经困在庄子上5年,外祖父一家要回京述职,柳姨娘赶紧把姜姒嫁给了那个叫王鹤的秀才。
外租回京前一个月,姜姒匆匆成婚,满心等着外祖父一家到来替自己做主。可外租一家进京,根本没来看姜姒!
只有二舅舅家的嫡女陆瑛上门,送了一个脂粉铺子,和半个玉佩作凭证。
姜姒心中恼恨,恨不得把东西砸她脸上,陆瑛就逃也似的走了,只是不住嘱咐她:收好凭证!
直到次年,姜姒18岁生辰后不久,盛京一下爆出大消息:外祖父一家勾结异族,意图谋反,男子已经就地格杀。
女子不日押解入京,充入教坊司为官妓,而陆老夫人带着一众女眷,在路上上吊自缢,以保清白!
直到那时,姜姒才明白,外祖父一家是自知时日无多,不欲牵连姜姒!
姜姒这才去联系脂粉铺子,房契上不显,可实际上很是一笔财富,足够姜姒和弟弟很好的过一辈子了。
只是,根本不需要什么玉佩凭证,她就好好守着那块玉佩,等着有人上门。
只是等到她死,也不知那半块玉佩是做什么的。
姜姒不知道上辈子母亲死后,外祖父一家为何没有上门凭吊,可是这一次,她必须要让外祖父一家来人,带他们兄妹回北地!
如若来的人分量足,就带走母亲的棺木和嫁妆,如若不够格,就暂时将母亲埋进姜家祖坟,日后再图!
到底如何才能打陆山动用暗线,并且确保外祖父一家来人呢?
姜姒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
她重新抬起头,望着陆山的眼睛:“陆爷爷,我有几句话要你带给外祖父,随你决定是否带到、怎么带到,以及什么时候带到!”
陆山面色惊讶,心道大小姐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姜姒又走了几步,更远离了门口的8个护卫,左右看了看无人,这才对着追过来的陆山说道:
“我母亲发现姜府勾结异族,已经被灭口了,很快就要轮到我们姐弟和陆家的陪嫁了!”
陆山顿时尖叫:此话当真?
声音大的惊到了8个护卫,陆山终于放低了声音,急切的问到:大小姐你可有凭证?
姜姒镇静地望着他:我就是凭证!
陆山以为她亲眼所见,可姜姒是根据上辈子最后,姜阳带着异族攻进她院子瞎编的借口。
陆山想要继续询问什么,姜姒却开口了:
“我们姐弟能不能保住性命,端看我外租父他们能不能在我父亲到家之前来了!时候不早了,陆爷爷,我要去拿回我母亲的棺木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做决定吧!”
说完,姜姒扭头就走,陆山却呆在原地。
这几句话太要命了,不能不送,不能不立刻送,不能不动用暗线送!
陆山叹了一口气,没有立刻回院子,走出了姜府大门。
而姜姒带着8个护卫,很快走到西府大门。
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门口刚刚换班了新的守卫,远远看见一群人前来,大声呵斥:“什么人?”
可那群人不说话,也不停止前进。
几个守门的拔出腰间的佩刀,严阵以待。
姜姒心中诧异,西府的姜灿不是个文官吗?怎么会动用禁军守门?在盛京,非禁军不得佩刀。姜姒带的护卫,也只是带着粗粗的铁棍罢了。
很快,姜姒他们的面容就出现在禁军守卫面前,门口守门的老伯连忙和一个禁军守卫说:“大人,是我们东院的大小姐!”
禁军护卫这才收了刀。
姜姒实在没想到,西府守卫这么强,立刻就开口询问:“出了什么事?我们西院怎么会有禁军侍卫?”
门口的老伯赶紧回复:“大小姐,禁军副指挥使庞大人,正在和二爷商量要务,这几位大哥是跟着副指挥使大人来的。”
姜姒点了点头,“我来求见老夫人,麻烦你通传一声吧!”
老伯有些迟疑:“这个时辰,老夫人还未醒呢!”
姜姒就笑眯眯的说:“我有要紧事,你去通传,到时候我在老夫人院子外面候着!”
老伯点了点头,就要进门。
姜姒又叫住他:“老伯,你想让我们进院子,找个侧间待着,外头实在太冷了些!”
老伯看了看姜姒身后的人:“大小姐你怎么不带着丫鬟婆子,带着这么些护卫?”
姜姒面色平静:“他们随我来西院抬棺材,丫鬟婆子都在准备我母亲下葬的事情!”
老伯也知道,今日就是东府夫人出殡的日子,点了点头,随即打开了大门。
姜姒就带着人,迈进了大门。
四个禁军守卫从他们的身上扫过,没看见什么兵器,也就没说什么。
至于姜姒手中的长鞭,自然被他们当成了闺阁女子的装饰之物。
加上辈子,姜姒也没来过姜府西院几次,实在不记得去老妇人的院子怎么走。只好在这里等着小丫鬟带路。
可随后来的,竟然是西院管家,小姜管家。倒不是因为年轻,是为了和东院的姜管家区别,才这样叫得。
他显然也是匆匆起床赶来的,看了姜姒一眼和她身后的8个护卫,脸上带着疏离地笑:“大小姐怎么来了?门口福伯说你来抬棺材?这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