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今日不出殡
姜姒回过了神,就算陆衡是上辈子帮过自己的那位公子,可到底没多久就和自己退了亲。
以她刁蛮无状的名义。
所以,姜姒还是恼恨他,便满不在乎的出口:“那你可看清楚了,是我在欺负别人!”
说着用力的抽了抽鞭子。引得姜灿一阵闷哼。
谁知陆衡竟然说:“这就是你祖父送你的那条鞭子吗?
果然要比我准备的那条好!”
姜姒吃惊地看着他。
陆衡很有些不好意,但还是开口说:“几年前,我听闻你喜爱鞭子,就命人打造了一条,想着等你生辰时与你作贺礼,但与你贺寿那天,我没能出门,再找机会出去,就听说你祖父送了一条价值千金的鞭子,我那鞭子就没好意思送……”
姜姒心中叹息,正如她曾满心记挂着未婚夫,年年费尽心思送他贺礼,原来他也是如此啊!
可惜,陆夫人不喜这门亲事,多年来只送节礼,不许他们见面。今年陆老夫人死后不久,陆家更是会上门退亲。
姜姒出口便软和了一些:“承蒙你记挂我,真是感谢!”
陆衡就很小声的说:“本该如此,这是我该…该做的!”
姜姒不知怎么回复她,突然姜府大门打开,那个金丝楠木的棺材被抬出来了!
围观的众人一时间惊叹起来!
有些为大门口抬出棺材;
更有些为这棺木,竟是晶丝楠木!
不等姜姒开口吩咐,几个护卫就上前,接过金丝楠木,抬着朝隔壁的东院大门而去。
姜姒立在那里,眼看金丝楠木进了院子大门,大门又关上,这才收了鞭子,放了姜二爷。
她抬头和陆衡数说:“谢谢你来送我母亲出殡,不过,我母亲还要上在家停够15日!”
陆衡面色惊诧,脱口而出:“这是出什么事了?西院夺了你母亲的棺木,还不许你母亲下葬吗?”
姜姒还没回答,陆航就气的脸色铁青,“我去求父亲往北地发一封八百里加急,快些通知你祖父吧!姜家真是气人太甚!”
姜姒心中一动,陆衡的父亲英国公深得陛下信任,掌管着兵部,有权力动用军事通讯。
多一个通知祖父,当然更保险。
她犹豫了一番,还是没忍住:“那就多谢陆世子了!”
陆衡又红了脸:“你和我客气做什么!”
姜姒心中叹息,她是打算会北地的,就算陆家没来退亲,她也会找由头退亲的。
姜姒出口就冷了一下:“陆世子你太客气了,他日我一定亲自去谢陆夫人,如今我家中还有事,就不和你多说了!”
不等陆衡说什么,扭头就走了。
陆衡呆了一下,他不是没有听出姜姒语言间的疏离,可他是好不容易才从家中溜出来看她的。
她家中庶出姐姐坏的很,姨娘也无耻,没想到连西院亲戚都不要脸……
她这样娇滴滴的,被欺负了可怎么办啊!
这样想着,陆衡又生出勇气,厚颜跟了上去,一旁的书童恨不得捂脸。
他正要跟上去劝,陆衡就转过了头对书童说:“你去兵部通知我父亲,让他千万往北地发一封急信,不若,他的儿媳妇就快被姜家人欺负死了!”
书童心中翻了个白眼,他敢和国公爷说什么儿媳妇,国公爷当下就劈了他!
全家除了老夫人根本没人想少爷娶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少爷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显然,陆衡也很快想到了这点,恐怕得他亲自去威胁父亲,才能成,随即他一脸肉痛的说:“罢了,我亲自去吧!便宜你替我看着姜大小姐了!”
书童面上恭敬应答,心中无力吐槽:“这这算哪门子便宜,眼看那姜大小姐,跟个母夜叉似的!”
但这话他当然不敢和自家少爷说,否则少爷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少爷变成这样,还得怪老夫人从小就和少爷灌输:他有个娇滴滴的小妻子,长得多漂亮、多水灵、多讨人喜欢之类的。
加之夫人每年也不许他见姜小姐,反而在少爷心中加深了印象。
等到了少年少年慕艾的年纪,第一次见姜家小姐,竟然是在她母亲的葬礼上,庶姐威逼、姨娘抹黑,可是让少爷心疼不已。
这几日,每天都想着要逃出来保护未婚妻,却被夫人严加看管。
算到今日是姜夫人头七,竟然大早上天不亮,带着自己跳了墙头偷跑出来!
等他们回去,少爷不好说,自己少不了一顿板子!
书童心中哀叹,站定在姜府大门外,心里竟然期盼着时间过得再慢一点,省得他回去还要受惩罚。
陆衡心头火热,没几步就走到了父亲务工的兵部府衙。
可他这才惊觉,府衙刚刚开门,父亲H还没到。他从昨晚就没怎么吃饭,如今腹中空空,便往旁边寻了一个食肆,随意点了些什么。
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生怕错过父亲上衙的时间。
况且,要如何尽快说动父亲,陆衡还要好好想一想。
不多久,他远远看见了父亲的马车,就要停在兵部大门口,立刻甩出一个银裸子,拔腿就跑。
边跑嘴里还大喊:“父亲!父亲!”
马车里的英国公陆远听见了儿子的声音,心中奇怪,就叫停了马车,从马车中探出了头。
正好看见,儿子竟然十分不雅地在往这边跑,心中惊讶更甚。
等陆衡跑到马车跟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陆远就皱着眉头问他:“你怎么在这里?家中出了什么急事?”
陆衡心中发虚,立刻略过了这个话头,高声的说道:“父亲,今日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陆衡眼角看见自己的声音已经吸引了父亲的同僚,这才继续说道:“那镇国公府简直欺人太甚!竟然......”
陆远赶紧打断了傻儿子:“有什么话,我们进了屋子再说!”
陆衡哪里肯,他立刻再次放大音量:‘镇国公府简直欺人太甚,他们抢夺了姜夫人的金丝楠木棺材,是姜小姐亲自去西府讨要回来的!可恨,他们竟然又不许姜夫人下葬!”
这种劲爆的消息,一下吸引住了周围的人,大家慢慢越走离这里越近。
这正是陆衡要的效果,他无视父亲越来越黑的脸色,继续放大了音量:“父亲!姜夫人葬礼那天,我还亲眼见到姜小姐庶出的姐姐威逼她跳湖,主持丧葬的姨娘抹黑她的名声,姜小姐可是祖母亲自为我选的未婚妻,咱们英国公府可不能眼看着她受欺负!”
陆远骑虎难下,只能在同僚的逼视中开口:“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能做什么!”
陆衡突然一笑,本想再次放大声音,可惜他的嗓子已经承受不住了,只能继续用原来的音量大喊:“父亲,你往北地送一封加急信,让镇北王赶快来替他的外孙女撑腰啊!”
陆远气得鼻子都歪了,可周围人就这么死死看着,他真是不好拒绝,只好说:“那你随我进屋子,仔细说说!”
陆衡知道,在这里也只能这样了,便乖巧的点了点头。
等进了自己的办公厅,陆远挥手赶走了随身书吏,猛地关上房门,劈头盖脸就是对着陆衡一顿骂:“你这个孽障!偏当着那么多人大声说别人家闲事,是不是不要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