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懿然带上忍冬并上三个下人,颇有气势的去了。
到了大夫人院子里,只见灯火通明,一条从院门到房门的路上,下人们站的满满当当的。
他们见了李懿然一行人便立刻行礼避让,李懿然微笑点头。
这时宴客间传来声音,应是有人得知李懿然来了,从里面出来了一位身着墨绿色衣裳,头上只带一支素银簪的女子,看上去大抵五十多岁的样子,她正是大夫人的乳母邹氏。
她见了李懿然便带着慈和的笑:“姑娘,您来了。”
李懿然微笑点头:“嬷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邹嬷嬷次于李懿然一步,而后低声说:“此事出现的也有些突然,说来也是那白氏在兴风作浪,不守本分。竟然让她的儿子陈付对半夏做出那事儿,而今半夏名声只怕是难保。”
说完,邹嬷嬷轻叹口气:“半夏啊,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如今却是落得如此下场。”
李懿然面色平淡,不知在想些什么,邹嬷嬷观察半刻,也无法得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暗自叹息,当初的小姑娘也长大了。
不过几步,便到了门前,透过珠串链子,依稀可见一位气质不凡,极威严的主母和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
李懿然露出浅笑:“到了。”
她走进屋内,便有小丫鬟附在大夫人耳边轻语。
大夫人看向了她,她半蹲在地上:“母亲安。”
大夫人面色平静,却仍有一股难掩的得意和畅快:“你起来吧!”
待李懿然起身,大夫人便道:“你管教不严。”
她一顿,“我竟不知你院里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丫鬟,看那付哥儿俊朗,又颇具才华,竟在府中行不洁之事,着实让人不耻。”
李懿然侧身坐在椅子上:“女儿对此事尚知晓不多,不知母亲此话从何说起,何况半夏向来懂事,又是母亲挑选的,我以为她会是个好的。”
顿了顿:“何况此事女儿也不知内情。”
大夫人挑眉:“此事便由那跪着的两人说吧!”
李懿然看向半夏,这是李懿然进来后第一次看向半夏。
只见半夏以往美丽的面容好似不见了,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此时正眼中含泪望向李懿然。
半夏一见李懿然看向她便道:“奴婢对不住姑娘。”
李懿然内心一酸:“发生了什么,你说。”
半夏听了此话却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跪在一旁的陈付却开口了,他即便衣物凌乱,但看上去仍然俊朗,是个极稳重的人:“我因为母亲传话,便送了铺子中的账册过来,回去之时,遇见了半夏姑娘。”
他说着,忽然神情中有种笃定,眼睛都亮了,可又慢慢的垂下眼睑:“姑娘与我问好,说是要拿件东西给我,我问她,她说是五姑娘叫我过去,有事交代。”
“我便跟了过去,之后便神志不清,醒来时便是半抱着半夏姑娘,但我一定什么都没做。”陈付说完便低下了头。
大夫人面色肃然,眼中却带笑:“如何?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李懿然有些好笑,这本就是大夫人自己的阴谋,正想开口,大夫人却道:“依我看,半夏不知廉耻,便该告知府中众人,而后将其发卖。”
李懿然沉默,大夫人又想说道,便被气势汹汹的李侍郎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