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和音书漫到西临县时,下起了蒙蒙细雨,江南的雨绵柔,北方的雨凛冽。江南的雨如酒入愁肠,直触心底。烟雨朦胧,恰是江南好时节。
云梦泽注视着车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心中不知名地烦闷,转而看着副驾驶上熟睡着的音书漫,不觉间被吸引。音书漫的脸庞白皙,浓密的睫毛慵懒地搭在下眼睑,鼻梁挺立,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眉宇间既有男子的英气,又不失女子精巧的布局。此刻他明白,自己对眼前人不仅仅是乍见之欢。
云梦泽不自觉地伸手,将音书漫脸颊上的碎发轻轻拨开,为她盖上外套,又反复调试空调,确认适宜后,才开始处理他搁置的工作。
音书漫睁开眼,看到云梦泽正入神处理工作,神色严肃,一改往日的温柔模样。眉眼间竟有几分凌冽,他的手指修长,指尖不断划过屏幕。
“醒了”
云梦泽停下手边的工作冲着音书漫笑笑,顺手拿出一瓶果茶递了过去。
音书漫点点头,接过果茶,掌心被温热。云梦泽目光如水地注视着音书漫,音书漫脸颊微红,不知是热意上头还是心底温情。
“怎么了?”音书漫低头轻声地问。
“没什么,只是发现你对我终于没有了那些客套的拘束”
音书漫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只是笑笑。拧开瓶盖,尝了尝手中的果茶。
“这个,很好喝”
“好喝就好,独此一家。”
车内的气氛逐渐升温,两人相视一笑。雨悄无声息地停了,拨云见日,暖腻的阳光从云层漏出投射在小巷的青石板上,云梦泽和音书漫并肩而行。
云梦泽留意着路过的门牌号,音书漫则不时抬头望望天,窄窄的巷道将广阔的天空裁剪,留下不规则的细小,屋檐上的雨水滴滴敲打在路边青色的苔藓上,滋润另一方小天地。
“到了。”
云梦泽转头看向音书漫,音书漫浅浅一笑,轻扣门扉。
“来啦……”
来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和蔼的老婆婆,身上穿着一件素色的外套,袖口却绣着一朵艳丽的绣花,引人注目。
“你们是?”
“您好,我是之前贺老的学生云梦泽。”云梦泽率先开口自荐。
“是老贺的学生啊,快进来”老婆婆笑着引云梦泽和音书漫进了庭院。
“你们恐怕得等些时候,老贺去惊鸿寺上香去了。”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音书漫好奇地问。
“你们赶巧了,今天是当地的祈花节,晚上还有花灯会呢。”老婆婆说着从堂屋端出两盘糕点。
“你们快尝尝,这是我刚做的桂花糕和桃花酥。”
“师母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说着云梦泽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了音书漫的手边,音书漫不好意思地接过,身旁的老婆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领神会地笑了。
音书漫环视着这古色古香的院落,不禁感叹这一隅世外桃源般的好去处。他们所坐的石桌上放着一块等大的花纹样式的玻璃,玻璃下放着许多老照片,其中一张只拍了破损的建筑古楼,古楼牌匾的字迹依稀可辩:上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