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进来吧。”
稷儿进来有些不知所措,慌慌忙忙地行了礼。
“好了,起来吧。”
稷儿想要问什么又被吞了回去,昕璐瞧出来了。
“你想问哀家该怎么处置是么?”
“皇额娘圣明!”
“皇帝不是说了此事留给哀家处理吗?那皇帝就不用管了。”
“儿臣冒犯的问一句,皇额娘是想要不了了之么?”
“哀家已经说了,这件事情皇帝不用管了。”
稷儿不言,昕璐或许觉得话说重了,便把语气放轻了道:“哀家知道你的心思,你们都是哀家的孩子。不是哀家光疼爱璟儿,只是你是皇帝,有着九五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哀家对你严格罢了。”
“儿时总觉得皇阿玛很威风,谁见了皇阿玛都要下跪行礼,现在儿臣坐上了这把龙椅才知道不易。”
“你知道不易就好。皇帝不好做,既然做了就做一位圣君,不要去做被人唾骂的昏君。”
“只是儿臣有一件事情想要和皇额娘说。”
稷儿犹豫了很久,终也没有说。
“说吧,你都这样说了,哀家也很好奇呢。”
“儿臣想把皇位禅让给四哥。”
“什么?”
“儿臣想要禅位。”
“你当皇帝不过两年有余,为何禅位?”
“儿臣本没有能力当大清的天子,烦请皇额娘让能者上位吧。”
“稷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当了数年的太子,由先帝亲笔书写继位诏书确立新帝,先帝会看错吗?”
这是稷儿当上皇帝后,昕璐第一次叫稷儿。
“儿臣不喜繁忙公务,不喜由大臣们说来说去。儿臣只想带着怡馨过普通凡人的日子,但是儿臣可以把琮儿留给您。”
“你是为了怡馨才这样和哀家说话的吗?”
“皇额娘不要怪怡馨,儿臣只想和怡馨过老百姓的日子,不想烦心。”
“够了,此事不许再提,出去。”
昕璐生气极了,她从来没想过稷儿会这样说,昕璐百思不得其解。
“儿臣烦请皇额娘好好思虑一番,儿臣告退。”
稷儿这么突然的想要禅位,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许是璟儿的刺杀让稷儿有了恐惧感,或许是怡馨从中作乱,但是这样对怡馨也没好处。难道真的如稷儿讲的那般吗?
但是昕璐也隐隐感觉稷儿好像在和她作对似的,以前按时上朝的稷儿竟然开始称病罢朝了,这个时候只能以退为进了。
为今之计也只能快点把璟儿的事情解决了。
第二日早朝,大殿上已经议论纷纷了,都在议论璟儿的事情。这些个大臣耳目也很多的,甚至宫中有些事情知道的比昕璐都早。这件事情那么大,怎么可能不知道。璟儿一直站在前面不敢参与进去,在他看来今天就是他的末日。
“太后娘娘驾到,皇上驾到。”
大殿上瞬间安静了下来,但却无人提起此事,就连稷儿也是装聋作哑。
昕璐只好先开口道:“众爱卿,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了吧。”
“臣等不知。”
昕璐只是笑了笑,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昕璐已经说了此事不能外传,要是住在宫外的大臣得到了消息,那就说明他们安插了眼线。谁也不会这么傻,干脆就直接说不知道。
“哀家不管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但哀家就一句话:这都是一场误会。”
“误会?”下面又开始交头接耳道。
“怀亲王进京来给哀家和皇帝汇报边疆情况,诸位爱卿都知道边疆情况复杂,所以哀家就留了怀亲王一个多月。昨日怀亲王听闻准葛尔犯上作乱,起兵叛变,心里甚是着急。竟忘了御前不见兵器,拿着剑就去了养心殿,所以就成了诸位爱卿所知道的那样了,皇帝你说呢?”
稷儿哪里敢在朝堂上和昕璐说不呢,只能是配合着。
“太后娘娘所言甚是。起初朕也以为怀亲王有谋逆之心,派人拿下。但是经过朕的调查后才得知怀亲王是无辜的,这都是一场误会,众爱卿就不必再讨论这件事情了。”
“皇帝都这样说了,诸位爱卿还有疑问吗?”
昕璐目前势力庞大,连皇帝都只能顺着昕璐的意思。谁要和昕璐作对那就是死,就算有疑问的那也不敢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既然怀亲王有一片赤忱之心,那哀家也要成全了怀亲王才是啊。所以哀家决定封怀亲王为抚远大将军讨伐准噶尔。准噶尔战事吃紧,怀亲王即日启程赶往边疆,皇帝意下如何?”
“太后思虑周全,朕以为甚好,便如太后所说的就是了。”
这件事情终要有始有终,昕璐多方面权衡后才做的决定。
一方面,此事的真实情况人尽皆知,只是昕璐强要这样说,大臣们也不能在下面说三道四的。昕璐这个时候把璟儿调走,实为明赏暗罚,这样对稷儿也少了威胁。
另一方面,把璟儿调走让稷儿也没有了理由再禅位。要是再留着璟儿,稷儿就会有很多理由来禅位的。
昕璐拿出先帝的密诏,自从拿到以后昕璐就不曾打开过,一直锁在匣子里面。
昕璐拿出细细读来,上面记录了璟儿毒害太子,杀君弑父的种种恶行。把类似于“品德缺失”的字眼,都换成了“柔奸成性”的骂语。
但先帝很在意昕璐的感受,在最后添了一句:朕念及其为朕与端敏皇后所生的第一位嫡子,不忍苛责,告谕诸位臣工永璟不可立为国君。
昕璐知道这份密诏的重量,不到关键时刻真的不能拿出来。
下朝后,璟儿来拜别。
“多谢皇额娘护儿臣周全。”
“起来吧,你是哀家的皇儿,哀家怎能坐视不管。此去建功立业,不要再有一些歪想法了。”
璟儿走了,玉瑶很是舍不得,璟儿说还要再去给玉瑶拿一些好看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