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羡亲王呈上了一幅字,说是在蕴丰书斋淘的。”齐昊拿着锦盒进来道。
“献字?哀家现在哪儿还有这功夫啊。算了,拿来看看。”
刚打开,昕璐就认了出来。即使稷儿改变了笔法,但是点和撇的书写习惯却改不掉。
“羡亲王说在哪里淘的?”
“蕴丰书斋”
“备仪仗,去蕴丰书斋!”
“奴才这就派人去清街。”
“不必了,带上皇帝的朝服。告诉护军营前后守卫,仪仗队有多少人就出多少人,三品以上所有大臣随后,阵仗一定要大!”
街市上。
“康佑太后到,闲杂人等回避!”
那阵仗自然是不用说的,浩浩荡荡走过,直到蕴丰书斋前。
“停!”
“压!”
“跪!”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已然进了书斋,却没看见稷儿的身影。
“娘娘,六阿哥在后院里。”
王掌柜得知稷儿的身份后,他深知如今的局势只有昌乾皇帝能够挽回。便把消息透露给了敏易,并且把稷儿的字送去了羡王府,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所有人都守在门口,没有哀家的旨意不许进!”
昕璐独自走向后院唯一闭门的屋子,敲门无人应答。
“稷儿啊,皇额娘知道你在里面。皇额娘好久没和你说说话了。”
昕璐坐在石阶上,靠着墙。
稷儿蜷缩在门边,眼角微微泛红,泪珠划过了脸庞。
“皇额娘生了三个嫡子,本应该是满足了,但也抵不过上天的玩笑。璟儿已经去了,你也离开了皇额娘,就连乾儿也要被推上朝堂。皇额娘实在不想理朝政,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此时一连串的泪水从稷儿的脸上划下,稷儿没有一点儿哭声,只是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先帝临走时,把大清的江山托付给了哀家,哀家岂能让先帝不眠?皇额娘也到了该颐养的时候了,之所以还要辅政,是因为皇额娘不放心。皇额娘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朝政上,却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如今皇额娘知道你已经成熟了,也可以放心的撒手回后宫养花儿去了。”
昕璐从来没有这么语重心长的对稷儿说过话了。
“皇兄,皇兄。”玉瑶从外跑进来喊道。
“皇兄,你赶快出来吧!四哥去了,你也走了,还有谁能为玉瑶罚抄?还有谁能教玉瑶读书?还有谁能在关键时刻救下玉瑶?”
“玉瑶,玉瑶。”稷儿试图想从门缝中看见玉瑶。
“皇额娘为朝政费心费力,四哥去了已经让皇额娘很伤心了,难道你也要让皇额娘伤心吗?”
“吱”一声,门开了,泪痕在稷儿脸上却未消逝过。
“皇兄……”玉瑶第一个抱了上去。
“玉瑶……皇额娘,稷儿不孝,让您伤心了。稷儿和你回去,和你回去。”
“好好,回去就好,回去就好。”
“齐昊,给皇上更衣!”
更衣过后,昕璐拿着手帕慢慢抹去泪痕,顺道问:“怡馨呢?皇额娘同意立她为皇后。”
其实昕璐心里怎么不知道,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怡馨,她……自缢了!是孩儿没有照顾好她。”
“算了,今天多好的日子就不提这个了。回宫后将她追封厚待好她的家人就好了。”
“康佑太后到!皇上到!”
“皇上?皇上?”地下的人随时跪着不敢抬头,但也是议论纷纷。
“昌乾皇帝喜爱民间之生活,故于昌乾六年禅位于怀亲王。但始料未及,怀亲王不幸战死沙场。距昌乾皇帝禅位已有三月,哀家也深感‘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故召昌乾皇帝回宫,以定朝纲。”
“昌乾皇帝再次登基,改年号为永昌,其余由礼部商议筹办。”
“太后娘娘圣明!”
“记住,你现在是皇帝,是永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