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说完后,便转身走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开始收拾东西,第一次要出远门,红袖心里不免有点激动。
南宫冷月跑出来后,追到花容诗诗,跟着花容诗诗来到屋里,花容诗诗悲愤交加,一进门便嚎啕大哭。
南宫冷月叹了口气道:“娘亲,你为何要这样?这不是给你自己添堵嘛?”
花容诗诗哭够了,便说道:“冷儿,你知道吗,我不想离开青泥寨,我不想去花容谷,可是我不得不离开青泥寨,这一次离开,不知道何日才能再回来,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回来了。”
南宫冷月听了,心里也是很难过,他安慰花容诗诗,说道:“娘亲不要难过,这一次,我打算陪同红袖一起去,这样的话,你在花容谷就不孤单了,我们三个人,以后再加上颜珍,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娘亲你别难过。”
花容诗诗问道:“冷儿,你当真要陪着红袖去花容谷吗?”
南宫冷月道:“是的,娘亲,冷儿在这个世上,就红袖这么一个亲人,现在红袖要去花容谷,我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去受苦、受罪呢,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跟着她去。”
花容诗诗叹道:“自古多少痴儿女,不抵花容谷中深啊。”
南宫冷月道:“娘亲,我来就是要告诉娘亲这件事情,希望娘亲不要难过,冷儿会和娘亲一起,抵挡狂风暴雨。”
花容诗诗道:“我知道了,冷儿,我会好好的。”
南宫冷月道:“娘亲,你别难过,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了。”
花容诗诗听了,缓缓地坐在桌子前,说道:“好的,冷儿,我没事了,你且去照看红袖,她从来没有出过门,可能不知道该拿什么,你去帮帮她吧。”
这话正中南宫冷月的心意,于是南宫冷月退了出来,刚出房门,却见花容绝尘走了进来。
南宫冷月觉得不能离开,如果假装看不见离开到不好了,花容绝尘疑心重重,定会猜忌他和娘亲花容诗诗在密谋什么。
于是南宫冷月站在门前等着花容绝尘。
花容绝尘走近了,看清了是南宫冷月,便转过头冷冷地问道:“冷儿,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南宫冷月施礼道:“爹爹,孩儿是来向爹爹说件事情。”
花容绝尘听了,顿了一下,说道:“进来说吧。”说完便抬腿上了台阶,进得门,花容诗诗并没有迎出来,她正在忙着收拾一些东西。
花容绝尘坐下,看着南宫冷月道:“什么事情?”
南宫冷月倒了杯茶水,递给花容绝尘,笑着说道:“爹爹,孩儿想跟着你去花容谷。”
花容绝尘不禁看南宫冷月一眼,没有说话,端起水杯喝水。
花容诗诗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刚好听到南宫冷月给花容绝尘说的话,便笑着说道:“哎呀,冷儿到底是长大了,知道为老爷效力了。”
南宫冷月也笑道:“是啊,我渐渐地长大了,如果能为爹爹做点事情,也就是我报答爹爹的养育之恩呀。”
花容绝尘放下茶杯,看着南宫冷月说道:“你当真想去?”
南宫冷月道:“是的,我想去,能为爹爹分忧解愁,是孩儿的心愿啦。”
花容绝尘道:“我本打算不让你去呢,你刚从蝶化村回来,太劳累了,想让你休息几天呢,既然你想同去,我也就勉为其难了,那就一同回去吧。”
南宫冷月高兴地笑了,施礼道:“多谢爹爹成全孩儿。”说完,便退了出来,连蹦带跑的向红袖的房里跑去。
花容诗诗看着南宫冷月走了,对花容绝尘说道:“老爷,你来看看还准备什么呢?我整理了半天,估计准备的差不多了,你看看还再缺少什么?”
花容绝尘根本就没有想到花容诗诗说这番话,他还在暗中思讨,花容诗诗肯定不会跟着他去青泥寨的,那么就留下她,她是心还在南宫凌霄身上,就留下她吧,等到他拿下青泥寨的那一天,花容诗诗就会完全属于他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但是他却听到花容诗诗这番话,不由得看着花容诗诗睁大了眼睛,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拉住花容诗诗的手腕问道:“诗诗,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花容诗诗被花容绝尘一把捏住手腕,不由得“啊”的叫出了声,花容绝尘慌忙放开手,又问道:“诗诗,你刚才说什么呢?再说一遍好吗?”
花容诗诗道:“老爷,我问你还准备什么?我整理了半天,估计差不多了,你再看看,还却少什么我再整理。”
花容绝尘睁大眼睛,那眼睛闪烁着光芒,花容诗诗慌忙躲开了眼睛,弱弱地说道:“老爷,你别吓诗诗。”
花容绝尘忽然哈哈哈大笑,边笑边说道:“我看看还准备什么,走,诗诗,我们两个去看看。”说着,伸出双臂,一把抱起花容诗诗,花容诗诗无奈中只有忍住了,但是她始终防着,不看花容绝尘的眼睛。
那花容绝尘抱着花容诗诗,哈哈哈笑着说道:“我就知道诗诗不会离开我的,不会把我一个人放走,不会让我一个人去花容谷的,我就知道诗诗心疼老爷。”
花容绝尘抱着花容诗诗走进里屋,满屋子放满了整理好要带走的东西,花容绝尘一一查看了,对花容诗诗竖起大拇指,满意地说道:“好,好,还是诗诗心细,连这些药材都拿上了。”
花容诗诗道:“花容谷虽说是有药材呢,但是青泥寨的这些药材,都是很名贵的药材,多备总没有坏处。”
花容绝尘幸福地睡着了,躺在身边的花容诗诗却难以入眠,但她不敢动,只有闭着眼睛想心思。
信花容诗诗写好了,只等明天有机会了送给念儿姑姑,把在青泥寨所有的一切都说清楚,交代明白,此去花容谷,将一去无还了,她与青泥寨的情缘也就此结束了。
花容诗诗的眼角流下泪来,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夜,多少人都在难眠之中,南宫冷月帮着红袖整理完要带的东西之后,便回到自己的房中,当他打开房门,走进去,关上门,转身叹了口气。
“你来了?”南宫冷月刚要坐下歇口气,却不料听到不入流在问他,他吓了一跳,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吓了我一跳。”
不入流笑道:“南宫冷月怎么会这样胆小呢?我能吓你一跳吗?”
南宫冷月嘿嘿笑着道:“真是啊,吓到我了呢。”
不入流看了看屋里,问道:“都收拾好了吗?”
南宫冷月道:“收拾好了,我没有什么准备的,就是红袖姐姐,没有出过远门,心里未免激动的不行,我好说歹说,给哄着睡了,我才出来了。”
不入流道:“冷儿,说实在的,我不想让红袖去花容谷,太危险了。”
南宫冷月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与其被动地被施以寒光瞳后带进花容谷,倒不如主动出击,让他防不胜防,无处可防。”
不入流叹了口气,说道:“红袖要是会一些武功,那我到放心多了,可是她什么都会,让我怎么能够放心呢?”
南宫冷月道:“你别担心,虽然红袖的武功不如你们,但是也会一些,不然我这个弟弟不是白做了吗?”
不入流道:“如此甚好,不知道红袖的情绪怎么样?肯定是难过的很呢?”
南宫冷月道:“难过是有一些,但是,你不知道,红袖姐姐整理了那么多要拿的东西,我明明告诉她,好多东西花容都有呢,那些东西都是从青泥寨拿去的呢,好好儿地放着呢。可是红袖姐就是倔强的很,她硬说什么自己的东西用着放心啦,自己的东西用着习惯啊啥的,不听我说的话,就只有依着她了。”
不入流呵呵呵笑了,道:“女孩子嘛,都是那样子的。”
南宫冷月忽然问道:“流护卫,我老是觉的我在哪里见过你,可是老想不起来,你说怪不怪?”
不入流听了,笑了,暗道:“你小子才想起我来了,是我把你从鸡峰云山下抱回来的,又把你当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疼爱着,只是我一夜之间白了发,沧桑得变了样子,就连花容诗诗都不认得我了,你还能认得我吗?”
南宫冷月又道:“可能是什么时候做梦梦到过吧。”
不入流笑道:“可能是吧。冷儿,我今晚来是有要事相商,不知你意下何如?”
南宫冷月道:“流护卫尽管说无妨,能做我便做,不能做我不会去做。”
不入流想了想,便说道:“冷儿,这段时间我观察你,觉的你对花容绝尘也不是很上心,而你对南宫凌霄更为关心,这让我才有了今晚的这个想法。”
南宫冷月暗道:“流护卫果然是不一般的人,对我观察真是细致入微啊,我虽说在花容绝尘身边,想尽一切办法讨好巴结,但是我心里真的最为关心的还是南宫老爷。这个人真的不得了,厉害。”
南宫冷月笑道:“流护卫不地道哦,怎么暗地观察我呢?我可从来没有观察过流护卫啊。”
不入流附在南宫冷月的耳边,悄悄地说道:“此次去花容谷,你要帮我做件大事。”
南宫冷月看着不入流的眼睛,么有说话,不入流继续说道:“那紫夕是死是活无人知晓,此次你去花容谷,给我把花容谷的地图弄出来,最好还要把十二玉女阵的详细解说都弄来,如果详细的弄不来,只要简单的也行。”
南宫冷月点点头,伸出手,不入流也伸出手,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同时说道:“一定。”
两颗心无需过多的语言,就这样交融在一起了。
南宫冷月道:“流护卫不介意的话,我想泡个脚,我边泡脚我们边聊怎么样?
不入流笑着道:“不介意,你泡吧。”
南宫冷月便打来水,脱掉鞋袜,把脚放在热水盆里,然后说道:“唉,青泥寨什么时候才能够恢复到原先呢?”
不入流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那南宫冷月又说道:“可怜南宫凌霄老爷,几辈人的基业,弄不好,怕要毁在他的手里了,人这一辈子,我算是明白了,娶一个什么样女人非常重要。”
不入流笑道:“这话从和说起啊?你才多大呀?”
南宫冷月道:“就拿我们的南宫老爷来说,本来夫妻恩爱,眼看着孩子满三岁了,就可以给妻子封夫人的称号了,却不料那夫人,也就是我的现在的娘亲,花容诗诗,却带着女儿和管家走了,离开青泥寨了,这不害苦了南宫老爷,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不入流听得浑身发热,果不其然,大家都是这样想他的,都是这样看待他,不入流啊不入流,你当初到底为了什么要那样做?如今只有他不入流是不忠不义,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了。
南宫冷月泡完了脚,把脚抬起来,用擦脚斤擦干叫上的水,那脚心正好对着不入流,在灯光下,不入流看到南宫冷月脚底下有什么东西,便急急地道:“冷儿,你等等,你脚心上有什么东西呢?”
南宫冷月听了,把脚让在另一个腿上,扳着脚心板看了看,
说道:“哦,那是几颗红痣,我以为你说什么了,没关系,是娘胎了带来的。”
不入流听了,方记起,他曾经看到过南宫冷月脚底的红痣,没有再说什么。
看到南宫冷月也是累的够呛,不入流便不再耽搁,悄悄的走出南宫冷月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趟在床上睡着了,这是多少天了,他都不知道,每一天神经都蹦得紧紧地,而今花容绝尘要走了,他可以歇息一下了。
东方泛白的时候,花容绝尘,花容诗诗,红袖,南宫冷月等骑着马匹,又浩浩荡荡地往花容谷而去。
站在青泥寨寨主路口的不入流和花容筱,长长的吁了口气,花容筱颓然坐在地上,说道:“我的个娘,真是累死我了,不入流,赶紧回家,我要好好睡一觉,这两个月来我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啊。”
不入流慌忙喊来几个随从,将花容筱附上马,送回去休息去了。
不入流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街道已经有早起的人们,望见那浩浩荡荡而去的人马,唾着口水骂道:“瘟神终于走了,什么地方来的瘟神,到俺们青泥寨横行霸道,还想霸占青泥寨,哼,他要是果真来打,我的锄头可不认人,我把他的头就剁下来。”
“是啊,花容绝尘如此作威作福,骑着南宫老爷头上拉屎拉尿,他是自取灭亡,我听说,南宫老爷马上就要把他们赶出青泥寨了。”
“唉,可怜南宫老爷,这几年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那花容老贼,连我们这些街坊市井都不放过,更何况对他有威胁的南宫老爷呢。唉,可怜的人,南宫老爷要是好起来,我就帮着他将老贼赶出青泥寨去。”
“唉,我听说呀,最可气的是南宫老爷的那个夫人,当年抛下老爷和管家私奔了,导致老爷成了痴傻了,如今啦,那女人还跟着他的爹爹又回到青泥寨了,这不刚才我还看到呢,骑着马又回到花容谷去了。”
“水性杨花的女人,把那人尽可夫的女人,南宫老爷还因为她生病了,真是不值得呀。不说她了,等南宫老爷病好起来了,一并把他们都赶出青泥寨去。”
不入流站着,这些市井语言,他是在听不下去了,他知道当初的决定定是不归路,如今果真应验了。
不入流仰头看着天空,眼角流下了泪水,那泪水只有不入流自己知道,是为什么而流的。
不入流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南宫世家,他走进房门,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慢慢地睡着了,他实在太累了,就连素心端来的甜酱,他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倒在床上呼呼地睡着了,他确实太累了,操心,悲伤各种人间的情感,都在他的情感里驻足着,他没有丝毫的空余时间为自己想想,现在该是睡一觉的时候了。
花容绝尘回花容谷去了,南宫世家大院的气氛忽然变得和谐多了,花容筱趟在床上,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大亮才起来,不入流同样是睡到天大亮才起来。
素心终于去掉了脸上的一层面具,恢复了他原本的面容,不入流看着素心开心地笑着,心里也是乐开了花,素心的清纯干净是无人能够比的,不入流常常像欣赏一朵花一样欣赏着素心。
春日的阳光,明媚地照着大地,素心拿着锄头,在那片重新发芽的鸢尾蝶花园里,初着杂草,一阵微风徐徐吹来,她那头瀑布般的黑发,便随风舞动着,甚是漂亮。
不入流看着素心,想起他们在九凤村时那段难忘的时光,不入流低下了头,到底是自己对不住素心,走的时候也么有给素心说一声,九凤姑姑么有回去的那几天里,不知道她是怎么过的。
“唉,我不入流今生,怎么就不是负了这个就是负了那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