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很普通,基本是当地的特色。
唐嫣在前头带路,进了宅子,就听唐嫣说:“小姐到了,先准备些吃的,休息一天,明天进山。”
这只是她们的一个据点,她们的总部在群山之中。
我跟唐嫣不熟,也没有一点冗词。
我母亲,自小就不在我身边,便没有半点印象。
我已经习惯了没有母亲的日子,陡然出来个陌生人说她是我母亲,我真的很不习惯。
我也没有一点儿家的感觉,只是一个组织,唐门;有着严密的纪律,甚至有严格的等级制度。
第二天,我进山时并没有带上眼罩,这让我感到满意。看来他们并没有防备我。
我们很快就进入了一线天一般的地方,我感觉到此地已经集结了一些侍卫扼守着这样一个战略要地。
过了一线天便又要爬山,而这些山更加的险峻,几乎只有一条路直通山顶,间或在山腰中见到几个猎人;我知道这些猎人只是乔装的侍卫。
进了山顶中的一座庭院,古老的院子,有点像唐朝特色的院落;看来唐门历史十分久远,至少得追溯到唐朝。
唐嫣几乎吩咐同样的话:“通知门主,小姐到了,梳洗之后便去见门主。”
一个时辰之后,我梳洗完毕,他们给我的是一种很有特色的唐装。我的服饰与她们的基本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他们着的是十分朴实的素色,而我的是天蓝色的,犹如广宇的天空一般。
我被唐嫣带到了一间很精巧的房间中,这房间,自小的时候,我在家中见过,而这间房子几乎与我家中的一模一样。
她难道要我有种家的感觉?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离开我们呢?
房间中有一个中年的妇女,她也是着天蓝色的衣服,几乎和我的一模一样。
我看到了她的脸,我不得不承认,是我抄袭了她的美丽。
三十多岁的人了,有着一副十七八岁的容颜,真的很逆天的。
“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其实,我的眼泪已经盈眶了,我的声音有点颤抖。
“女儿,是妈妈对不起你,把你给丢下了。”在她的强力的怀抱中,我无法挣脱开来。
久久不愿分开,自小的时候,我就想象着母亲的怀抱;不知道有这般的温馨,柔腻。
“好好的日子干嘛要哭呢?”
我不想挣脱她的怀抱,唯恐这不是真实的。
“您要解释清,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们。”
“大人的事儿,说不清的,不过,我许诺,从此以后,我不会负你。”
“可是,女儿我进宫了。”“那皇后不当也罢。”
只是我不能辜负住持的厚望。
我沉默了,净宁跟着我,住持是别有深意的。我不可能这么就逃脱的;至少我背后还有一个家,被我牵连着。
我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也许这也是我母亲的无奈之举。
听说,唐门门主是不能随便嫁人的。他们的婚姻是被安排的。
这样也就能够理解当初我母亲要离开我们了。
“你男人呢?”有这样问自己母亲的吗?连我自己都在腹诽呢。
“母亲自从离开你们,便一直单着呢。”
“那你还是可以回到我们身边的?”
我这句话似乎戳中了母亲的心坎,看来母亲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一天呢。
只是她似乎有难言之隐。
“你要唐嫣替你做了门主,不就解决了。”这些个门派一定有一些奇怪的传承。
“长老院满意的人选做不了门主,母亲我便退不了。”
“唐嫣是个有能力的人,但是她的身份不能做门主。”
唐嫣是什么身份?
“女儿我进宫了,是做不了这个门主了。”
“这次就是与女儿商量的,长老院的那些老人要你做我们唐门的副门主,权利几乎与我同等。”
所以她们才把我掳来了?
“宫中自有人跟你联络,也有人保护你。”
“母亲,你们唐门的人不嫁人的?”
“唐门并不约束她们不准嫁人,但是却约束她们按时归队。”
我明白了,唐门并不是不准她们嫁人,但是嫁人之后,还得离开自己的家,投身于唐门的伟大而又神圣的事业中。
“除非,该女子接受唐门的统一的安排,这其中包括帮派之间的联姻,以及安插夫妻模式的细作?”
这就是我的猜测。前一种情况的猜测源自于我母亲的经历,而后一种就是纯粹的猜测;唐门要发展少不了渗透,这包括渗透到朝中的官员,商界的巨头,甚至于那些黑暗组织的头头。
当然,这得保证渗透者的几乎绝对的忠诚,否则,却是给别人做嫁衣裳。
所以她们需要一个皇后似的渗透,她可以掌控全局,也使她们能够对自己的忠诚有足够的信心。
“这就是我母亲,才一见面就想着如何算计我?”
而唐门的这些女子多来自于战乱中孤孩寡母?
我看到唐嫣,就这么想着了。她认我母亲为义母,而长老们认为她毕竟是个孤儿,没有尊贵的出身,便否定了她继任门主的希望?
我母亲一定出身十分的尊贵。
她们从一开始便盯上我了?莫非她要我继任她们的下一届门主?我母亲还年轻,不急在一时,便给了我一个副门主的身份。
自古以来,宫廷险恶,我也不得不考虑接受她们的建议;很明显,她们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宫中;在大明皇宫,宫女和太监之间的对食非常的严重,有了宫女的襄助,无疑也就得到了一些太监之间的照护。
她尽管是我的母亲,尽管在此再次见面,都是真情的表露,只是对于她们唐门,一味地相信亲情,无疑是自己找死。
在绝对利益的面前,她抛弃我,就如当初她抛弃我父亲一样的决绝。
只是瞬间,我就产生一种莫名的陌生,她可能不是我的母亲;哪有母亲出卖儿女这么容易,这么的坚决?
我刹那间感觉自己是在拥抱一只刺猬,扎得我一身的不舒服;我连忙把手臂缩了回去。
我看着她的眼睛,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古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