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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姐出嫁

泼墨江山 喵初晓 4960 2024-11-13 11:04

  李沧聪接到了一个赐婚,接到以后,他觉得有些恍惚。

  脑子里一直冒出那个小刺客的身影,下次看见她,该怎么说呢,说自己已经订婚啦,你过不过来做个妾?也是妃,不会亏待你的,别把正妻刺杀了就行……

  自己在想什么呀?他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觉得酸胀。

  赐婚的是秦家的小女儿,秦梓潼。秦家的姑娘偶有听闻过,但就是对这个小女儿没啥印象,估计是个性格清冷的。

  他李沧聪刚跟父皇表明自己夺嫡的心意,证明了能力,父皇就给自己这么一个分散势力的皇妃,不知道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他想了很久,决定去皇陵,看一看自己的母亲。

  李沧聪的母亲是最后一任皇后,五皇子李沧锦、和八皇子李沧飞都是她的儿子。他总觉得父皇是不爱母后的,不然也不至于让李沧城上了天。

  到了皇陵的祠堂里,居然看见一个眼熟的女孩,恭恭敬敬地在拜自己母后的牌匾。

  “你从哪里进来的啊?是不是没有哪个门能拦住你?”李沧聪冷冷地后面说,语气里却带着笑意。

  “你咋那么不孝,看见你母亲还不拜拜?”滕六六倒是不惊讶李沧聪会来,甚至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李沧聪上了一炷香,尊敬地叩了个头。

  起来想了想,硬是摁着旁边的滕六六,一起又叩了个头。

  “干嘛和我一起向你母亲拜拜,算不算一拜高堂?”她打趣着。

  “那你要不要再跟我对拜一下?”一边这么说,一边转向了她。

  滕六六就这么和李沧聪对视了许久,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沧聪不知为何有点生气,又摁着她的头强行对拜了一下。

  “完了,我们夫妻对拜了,你要对我负责。”滕六六眨巴着眼睛,一副臭不要脸的样子。

  李沧聪拿起她的手,轻轻亲了一下,又往她手心里放了一锭金子和一个玉牌。

  “拿着钱去临城旁边的顾城去,拿着玉牌找那边第一酒楼的高掌柜,他会给你安排一个宅子,你拿着这些钱可以好好过一段日子。等我完成了我想做的事情,就来接你。”

  滕六六有点想笑,眼前这个人是真心喜欢自己的,甚至还给自己暴露了一些手下的人。

  “我不。”把金子还了回去,玉牌却留下了。

  “你说什么?”

  “我不,反正我们拜过天地了,我们就是夫妻了。”

  “你知道临城现在有多危险吗?”他有点愠怒。

  “你知道我有多厉害吗?”她仰着头,非常自信。

  “父皇给我订了婚事,我没法脱身,况且现在情况也不容乐观……”

  “好了好了,我走了,你且等着瞧。”

  “等会儿。”他叫住了她,“我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

  “六六,我叫六六,没有姓,是个孤儿,愿人生一帆风顺,所以叫六六。”她骗人了,没法告诉他自己是滕君锋的女儿,至少要他记得自己的名字。

  “我叫李沧聪,母后希望我聪明一点,可以斗过宫中一切算计。”

  “我早就知道啦。”话音未落,李沧聪已经看不见滕六六的踪迹了。

  ——

  另一边,滕园园今日傍晚,又来到了宫中。

  李沧初已经站在了牡丹园附近,不少官宦人家的女眷都围在他边上,滕园园在远处和他对望一眼,然后摊了摊手,自己去看牡丹了。

  李沧初着急了,女神跑了,顾不得女眷们,一路往滕园园那边走去。

  “今天不是说了带你去看别的牡丹,走啊,我带你去看。”

  滕园园矜持起来:“我爹爹不让我和皇室的人玩儿。”

  “那你不想看牡丹了吗?”李沧初见过几次滕君锋,觉得这个大叔十分亲切,也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

  滕园园纠结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牡丹还是好看的。

  ——

  滕冰冰最近变了,变得没那么唉声叹气了。

  甚至开始主动打点起自己的婚事来。

  “那个簪子不行,不够贵,老娘结婚你拿个十两以内的首饰是不是看不起我?”

  “狗屎,那些绸缎丑死了,有没有眼光,去庄子里换一批。”

  “当天的苹果给我去西域进,对啊,西域苹果好吃,日照足。你个奴婢懂个狗屎!”

  滕六六路过愣了愣,还是决定只是路过。

  “六六,闲着?一起来准备,我还缺点女红的东西。”

  “不是,姐,怎么变积极了?”没想到陈巷这小子看起来柔柔弱弱,居然能把滕冰冰治得服服帖帖?

  “这群奴婢们就是废物,根本不会打理这些,气死我了。”

  “你之前不是死活不嫁嘛?”滕六六一边打趣着,一边坐到了滕冰冰旁边,帮她绣剩下来的东西。

  “没用的,挣扎是没用的,不如好好接受。”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滕冰冰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笑容,一看就是对这个陈巷十分满意。

  滕六六想起自己也要出嫁了,不由地叹了口气:“唉,阿姐,你出嫁再回娘家的时候,可能就没有我这个妹妹了。”

  “怎么了?”

  “爹把我卖去别人家做女儿了。”

  “出嫁?”

  “不,间谍任务。”滕六六边说话边挑眉,似乎在开玩笑一样,但滕冰冰知道,这丫头自小被滕君锋那个老头子培养,用惯了,怕不是又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你不换脸我不还是认得你,认得你你不就是我妹妹,大不了现场认你做干妹妹,狗屎老头,天天瞎搞。”

  除了陪姐姐装点嫁妆,滕六六还抽空去了趟秦府。估计是皇帝已经知会了他们家,秦家两姐妹看滕六六的眼神都有点奇怪。

  “我家也是三姐妹,礼部刑司没差多少。”滕六六想挽一下尊,缓解缓解尴尬。”

  秦梓晨摇摇头:“不是,我们只是觉得委屈了滕姑娘,按照滕大人的意思,本来能寻得更好的人家吧,何苦去宫中送死。”

  “首先,你如果觉得刑司厉害,那你也要相信我足够厉害,不会死在宫里。其次,这不是你们的错,谁也改变不了,所以……”其实她挺快乐的,如果不是这样,可能都嫁不了自己心仪的九皇子。

  秦梓芳从柜子里拿出了酒:“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真的姐妹了。”

  “谢谢你们。”滕六六觉得自己在外面交际十分笨拙,本来嘛,她就是做暗杀的,不擅长与人交往,现在她的心里既感激又怜惜,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酒杯配上,叮咚作响。

  ——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得耳朵疼,临城几乎所有街道都放起了烟花炮仗,谁都知道,刑司大小姐要嫁给陈府少将军了。

  每个人都蹭着这份喜气,熙熙攘攘,喜气洋洋的。

  滕六六的婚事被安排在了一个月后,担心抛头露面暴露了身份,因此没有跟着娘家的队伍,而是混在秦家的宾客里,显得有点落寞。

  “爹爹,真就不让六六一起啊?”滕园园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了,但还是有些难过,这可是姐姐的婚事啊,大喜日子。

  滕君锋倒显得不在意:“秦家不是就在陈府宾客席嘛,你跟着队伍一直走到陈家就能看到你二姐了,有何不妥?”

  “但终究不是自己人的队伍。”

  滕君锋一脸“你不懂”的表情,高冷地走开了。滕园园不懂,这个爹爹,似乎只在乎自己的东西,不在乎女儿呢。

  “园园!”走到了陈府,果然滕六六窜出来了。

  “六……秦姐姐!”滕园园好歹也是刑司子女,戏还是要配合演好的。

  “好看吗?滕冰冰穿婚服的样子?”她没跟在娘家,自然没见着。

  “好看!比我们那次给她试衣服时还要好看不少,面若桃花,带着微微笑意简直美如天仙!”

  “我就知道,这娘们在外凶得很,但是打扮打扮可好看了!”说罢心里竟有点酸楚,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园园,过来。”滕君锋唤人了,滕园园看着滕六六,不依不舍地往前走去,留下滕六六一个人眼泪汪汪地站在原地。

  此时刚好皇子的队伍到了陈府。

  许是梨花带雨的样子比平日文静,又或许滕家底子本来就不差,这一哭,居然让三皇子注意上了。

  “这谁家姑娘,哭的如此好看?”三皇子问身边的侍卫。

  滕君锋本来就把女儿们和皇家故意隔开,侍卫自然不认得:“殿下,没见过呀,容我问问。”

  李沧聪看得心里乱糟糟,一方面奇怪这丫头怎么无孔不入,哪里都去,一方面又不知道为何心疼得紧。

  趁着大家都散开各自交际,李沧聪一把捞走了躲在角落里哭的滕六六。

  “怎么了,怎么在这哭啊?”他小声问着。

  滕六六似乎察觉是李沧聪了,也没有反抗,像只红眼睛的小兔子,乖乖被擒着:“滕冰冰出嫁了,我难过。”

  “你认识刑司滕大人的嫡女滕冰冰?”

  “现在不认识,但她见到我一定当场认我做妹妹。”

  李沧聪听傻了,以为是滕六六太难受了喝了点酒在说胡话。

  “你怎么跑进来的?”

  “我本事可大了。”

  “你哭是不是……知道我要娶秦府小女儿了?”说完他自己心头一蹙,觉着疼。

  滕六六这会儿慢慢恢复了情绪,擦干了眼泪,像看个傻子一样看李沧聪:“没啊,你捡个媳妇,不是挺乐呵的?”

  “不乐呵。”因为不是你。

  “我要去看拜天地了,你放手。”滕六六轻轻一脚,把骨头一缩就挣脱出来,趁李沧聪不注意飞走了。

  李沧聪看着已经逃得无影无踪的滕六六,一时觉得她真是捉摸不透。

  另一方面,堂内已经锣鼓喧天地拜起了堂。

  二皇子李沧乐看着陈巷不稳的步伐,忍不住讥笑起来:“哈哈哈,这陈将军叱咤风云,儿子站都站不稳。”

  本来就喧闹之中,这么一句除了他小厮无人听得,偏偏正好在拜堂短暂的间隙中,一时间安静下来,却再也不敢闹。

  滕君锋坐在位置上,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怎么了,继续呀哈哈哈。”陈将军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和太子闹不愉快,只好催促继续,没想到本来站在红毯上的姑娘,却没能耐住性子,一瞬间拿了旁人身上一把长剑,劈着风就把剑对准了二皇子身边的侍卫。

  一系列动作下,盖头竟纹丝不动。

  “狗屎,我警告你,谁在说他一句,我剑就不止到这里了。”她也懂分寸,没有朝着太子说,更像是杀鸡儆猴。

  剑尖锋利,刺破了一点小厮的皮肉,小厮赶紧跪下。

  太子李沧乐也知失礼,说:“将军儿媳妇果然气度不凡,是我失言了。”

  滕冰冰收起了剑,留下一个俊冷的背影,回去继续拜堂了。

  “继续啊,愣着干嘛?”她不是很开心。

  “哦哦哦,继续,二拜高堂!”

  座位上,大皇子李沧腾已经悄然摸到了滕君锋旁边,给他倒了杯酒:“你们老滕家的姑娘,倒是个个不简单。”

  滕君锋把酒推开:“她心思最简单,武功也最好,像是把刀,被人利用,恐怕刺伤自己。”

  “滕大人遍地都是眼线,到处都是你设的局,怎么会伤到自己?”

  “像她和太子的争端,就不是我设的局,但愿这不会影响什么。”

  李沧腾不屑:“李沧乐,狂妄自大,仗着自己聪明就不可一世,以为他是太子皇位就稳稳的是自己的掌中之物,对付他还不简单?”

  “我看你才是狂妄自大。”滕君锋不悦得愈发明显。

  李沧腾也不敢惹这个老狐狸,只好笑着讨好:“我叫人盯着点,自然会保护好大小姐的安危。”

  “我担心的不是滕冰冰的安危,我担心的是整个局,会超出我的掌控。”

  “不仅整个临城,整个佑朝都在你的掌控之下,到处都是您的眼线,您怕什么?”

  “我看不到的地方,那可太多了,况且人性,本就是最难以琢磨的东西。”滕君锋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微微一笑,拿起旁边的酒杯,一饮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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