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顺其自然
第二天,弘历难得赖床一次,但他发现怀中的女人更懒,已经卯时中了,这人依然没有一丝醒过来的迹象!
他仔细端详熟睡的女人,眉似弯月,眼睫长而翘,有些奇怪自己平日竟没什么印象,不由得伸手捏了捏陈婉姜的脸,意外的很舒服,很有手感。
然后,慢慢的,弘历的视线转移到了粉嫩微微红肿的唇,圆润如珠的耳垂,以及被他留下殷红痕迹的锁骨......
“啊!好疼!”
陈婉姜倒抽一口气,睡梦中耳朵被咬了一口,直接疼醒,睁开眼,就见一张放大的脸凑过来,然后就被咬了唇,紧接着就是到处点火的手,事后,弘历一边喝着粥一边想,“没想到白天做这种事倒是别有意趣!就是白日宣淫不太好。”
陈婉姜直接躺床上了,她连床都下不了了!不仅仅是腿软、走不了路,而是她觉得羞耻!竟在大清早做这种事!而且门外守着多少人啊?全听见了!
楚楚匆匆走进来,低声说,“格格,王爷还没走。”
“什么?他还要干嘛?”
楚楚正要回答,就见当事人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婉姜,你的画呢?本王在那个书架上没找到。”
陈婉姜想微笑,但笑不出来,“回禀王爷,奴婢拙技,不堪入眼。”
弘历给一旁站着的楚楚使眼色,快出去!
楚楚装看不懂,无动于衷。
弘历暗骂这宫女木讷,“你,出去。”
这下楚楚就不得不出去了,等人一走,弘历摸摸鼻子,坐到床边。
他在白天临幸她,就是把她的脸面往地上踩,若是没人知道还算情趣,可当时屋外站着十几个人,恐怕府中人都要看不起她了。
可能当时的婉姜太过迷人,让他控制不住的想更近一些,
“婉姜,本王今日糊涂了,你消消气。”
“王爷说的什么话?您英明睿智,哪会糊涂?奴婢有什么好气的?”
只求你别来我蔷薇院!
陈婉姜对这个美好的愿望已经不抱啥希望了,她被迫开始思考自己的后路。
今天早上这一出,足以看出来,弘历对她这身体怕是喜欢的很。
这种情况下,避宠已经是下下策了,也行不通了。
要么就搏一搏,反正这厮以后是皇帝,做个宠妃也不错?
要么就犯下一个大错,永远打入冷宫的大错?
在陈婉姜还没想清楚走那条路的时候,常书德在屋外喊了一句,“王爷,奴才有事禀报。”
这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大事,弘历出了门,常书德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弘历脸色都变了,急忙回了前院书房,又开始忙了起来。
不仅连着几天都睡在了前院,还没有召使女伺候,搞得后院众人都要猜测宝亲王是不是得了什么难言之隐。
直到快要重阳节的时候,弘历才进了后院,依然先去正院说些正经事,然后被福晋不在乎的态度气出正院,再去海棠院,被侧福晋在门口三言两语赶走,最后,弘历踏入了蔷薇院。
陈婉姜已经想明白了,她既不为家中求富贵,又对那些荣华不感兴趣,只要吃好喝好就足以。
所以,不主动争宠,但也不要像之间那样避宠,顺其自然、温水煮“心“即可。
于是,弘历今天吃到了牛肉火锅。
因为陈婉姜她额娘说过,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一顿酣畅淋漓的火锅之后,弘历有点撑,站起来,也不说虚的,直接下令,“婉姜,陪本王消食。”
陈婉姜微笑,“是。”
两人走在一地金黄上,“这银杏树叶怎么不扫干净?”
陈婉姜正要回答,就听弘历自己补全了疑惑,“哦,本王知道了,是挺美的,散步挺有意境。”
“是。”
两人沉默着走完一圈,弘历突然问道,“你妹妹想抢你最珍爱的东西,你怎么办?”
陈婉姜想起那天常书德悄悄说的“抓到一个和亲王的探子。”
和亲王是几个月前刚册封的,皇上的第五子弘昼,也是弘历的弟弟。
“奴婢没有妹妹。”
弘历对这个回答相当不满意,“那假如你有呢?”
陈婉姜不想插手政事,这种事不管怎么说都容易引火烧身,“那就看这个妹妹和奴婢关系如何,不过,有些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不是想抢就能抢到的。”
况且,王爷您都是默认的皇帝了,也跟着处理政务几年了,怎么还纠结会不会易储这种事啊?
弘历当然知道,这皇位别人想抢是抢不到的,只是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弟弟竟然也有这些心思,而且还派人潜入了府中,下一步,是打算弄死他好上位吗?
话题无疾而终,弘历不过一刻钟就恢复成那个一心想要造人的宝亲王,拉起陈婉姜就催她去洗漱。
然后就是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把态度放松不再咸鱼躺平的陈婉姜吃了又吃。
接着三天,弘历都歇在蔷薇院,奇怪的是几个院子都安安静静的,除了逛小花园的使女很多和请安时被大着肚子的柏格格拉着尬聊之外,一切都很平静。
九月九日,重阳节,一大早,弘历就带着福晋、侧福晋、还有几个孩子一起进了宫。
而府中人则是一早就开始打扮,晚上的小宴也很重要,而且是使女也能参加的宴席,这是她们能抓住的不多的机会。
酉时末,一盘盘肥美的蟹端上了桌,旁边还有几碟小菜,以及各种蘸料。
福晋和侧福晋以及在宫中吃了不少,是以,这些蟹,主要是她们这些格格、使女吃。
陈婉姜还挺喜欢吃蟹的,尤其是那些小菜,看着滋味也不错。
于是,就在别人敬酒说吉祥话的时间里,陈婉姜面前堆了五只蟹的尸体。
“陈姐姐,你怎么不去敬酒?”
陈婉姜抬头一看,是夏雨荷。
今日夏雨荷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宫装,腰腹还是平的,看不出来怀了孕,倒是觉得窈窕可人。
“多谢夏妹妹提醒,我都忘了我还没敬酒,那姐姐就去敬酒了,夏妹妹自便。”
陈婉姜倒上一杯酒,向主桌走去,同时给了楚楚一个眼色。
楚楚看懂了,就没动,依旧站在原位,也不东张西望。
夏雨荷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是汗,她开口道,“楚楚姑娘,你怎么不跟着陈姐姐一起去?”
楚楚福身,“回禀夏格格,主子没叫奴婢跟,奴婢哪能自作主张?”
夏雨荷神情略显焦急,咬咬牙,走开了。
陈婉姜余光看到夏雨荷走向了大肚子的柏蕙后就不再理会,而是把视线放在了主桌上。
五岁的大阿哥长的虎头虎脑,规规矩矩的坐着,只是眼珠子到处乱瞟,看着倒是聪明的,就是听说功课不咋地。
同样五岁大的大格格就稳重多了,正在小声哄着三岁大的二阿哥,还有两个同样两岁大的二格格和三格格不在。
但也觉得孩子挺少的,怪不得每次那个时弘历都要说上一句“想要一个小阿哥”。
不过,敬酒的对象好像不在?
“陈妹妹,王爷已经和苏使女走了,你来晚了。”
陈婉姜福身,“奴婢谢侧福晋告知,既是王爷不在,奴婢告退。”
富察悯瑜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看着桌上的螃蟹眼露不舍,她是个爱吃螃蟹的,但从小就被教导不能多吃,自她进了府,更是几年没吃过了。
刚刚余光一瞟,竟然看见这个最近得宠的陈格格一口气吃了四只!这要是怀着孕非得小产不可!
“格格!格格!不好了,格格流血了!格格!”
富察悯瑜眉头一皱,王爷不在,福晋不在,这事儿就是她的!
“吵什么?怎么回事?快请府医过来!”
一个脸生的宫女跪下,颤抖着身体,呜呜噎噎说,“侧福晋,奴婢求您救救格格,求您救救格格!”
富察悯瑜给半夏使了眼色,半夏立刻转身离去,这一看就是另有隐情,这种场合王爷或者福晋得有一个来主持大局。
很快,众人都移步到了夏格格的荷花院,努力造人的弘历带着一脸关心的苏使女也来了,等了片刻,府医就脸色不好的出来了,这表情不用说都知道,夏格格小产了。
陈婉姜汗毛倒竖,这可是一条生命!
“王爷,夏格格年仅十五,身体瘦弱,初到京师,水土不服,胎儿也弱,许是今日闻了些螃蟹腥气......”
陈婉姜惊呆了,或许这些是原因,但人家夏格格从山东一路来京师,行了千里路都没事,今天闻了点腥气就流产了?!
那往日的鱼肉怎么就能吃,还没见一丝流产的迹象?!
这件事如同水花一样,第二天就没人议论了,虽然当事人还躺在床上伤心流泪,但府中人这种事见的多了。
弘历消沉了两天就继续造人,这次他决定雨露均沾。
于是,八个使女都被轮了一遍,陈婉姜一连半个月都没见着弘历,不由得感叹自己之前的异想天开,宠妃?还是咸鱼舒服。
但在这新人旧人都有宠的时间段里,高飞嫣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自她穿越以来,一次都没侍寝过!
原主可是弘历登基后就封了高贵妃啊!怎么几个月都想不起来一次?
高飞嫣百思不得其解,每天都在小花园守株待兔,但每次扯了几句话就被弘历赶走。
于是每天都是不高兴的,回了丁香院就砸东西,搞得院中人神经衰弱,人心涣散。
快过年的时候,弘历把两个使女提了位份,一个叫苏纯惜,一个叫金嘉沅。
本来陈婉姜是不怎么关注这个的,但谁叫她又不小心听见了两个宫女的窃窃私语呢?
于是她就知道了,新晋的苏格格和金格格那都是有大造化的格格,而且据她们所说,这两位也是她们的老乡。
陈婉姜已经不去推断这群人到底是白莲教还是天地会了,因为她们老乡太多了!
过了年,就是初春了,而新的侧福晋也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