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流光溢彩
“皇阿玛!”
陈婉姜略微有点慌,“臣妾给万岁爷请安。”
弘历蹲下身接住踉踉跄跄跑向他的三阿哥,先是伸手捏了一下肉乎乎的小脸,然后慢条斯理的问,“永璋,你额娘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陈婉姜顿时一僵,这位爷,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三阿哥经过提醒,想起了糖,于是,他大声的说,“皇阿玛,我是鸭次!”
弘历轻哼一声,陈婉姜恨不得时间倒回。
“皇阿玛,糖!糖!”
弘历又看了一眼陈婉姜,“吃糖吃多了会坏了牙齿,你不知道?”
“臣妾一天只给他一块,不会多给。”
三阿哥左看右看,转头冲着陈婉姜,“额娘!糖!”
陈婉姜讨好地看向弘历,如今的陈婉姜已经想清楚,她虽然不主动争宠,但人家皇上来了,自然也要笑脸相迎。
是以,那些避宠的法子自然得停了,比如先把眼睛睁开。
弘历有些心痒难耐,明明只是一双圆眼,却好似有流光溢彩,千言万语。
“看朕做什么?去给他拿。”
陈婉姜轻轻眨眨眼,弘历不由得笑起来,上前牵着她坐到榻上。
三阿哥早被知情识趣的楚楚抱走,这屋中就剩下了面面相对的两人。
弘历一手搂着陈婉姜,将人往怀里带,凑近了四目相对,陈婉姜被看的心慌意乱,想撇开眼去,又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快有一月没见朕了,昨天来了你睡得可香了,一点都不想朕?”
陈婉姜脑袋里嗡嗡的,差点就脱口而出“确实不想”,关键时刻,她嘟起嘴,在那薄唇上印上了一吻。
弘历笑了起来,“朕想想,上回你亲朕还是六月的时候,几个月过去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陈婉姜觉得不能继续沉默了,“臣妾无人可练习,如何长进?”
“那以后朕常来,必定教会你。”
弘历一只手解着陈婉姜的领口盘扣,一只手从腰间伸进滑腻的背上抚摸。
陈婉姜赶紧拉住他,“万岁爷,还没用晚膳呢!”
“朕就摸摸。”
陈婉姜:信你个鬼!
弘历把挣扎的女人扑倒,挟制住胡乱动的双手,就亲了上去。
等把陈婉姜亲的软绵绵的时候,才动作飞快地脱衣服,再亲再摸。
“声儿挺大,生怕外面的奴才听不见?”
再抬抬肩,“嘶,你用了多大劲儿?没吃过肉?”
陈婉姜懒得理他,叫人准备洗漱,她饿了。
两人收拾好,衣冠楚楚的坐在牛肉火锅前。
两人都饿的不行,称得上是秋风扫落叶一般吃光了六盘牛肉。
漱口后,两人照例散步。
“翊坤宫住的还舒服吗?”
陈婉姜不懂这个问题,难道她说不舒服还能换?或者只是想听她感谢一番?
“舒服,臣妾多谢万岁爷。”
弘历显然挺满意这个回答,又问,“三阿哥怎么那么胖?”
陈婉姜想起之前那个不给三阿哥东西吃的嬷嬷,好像皇家养孩子都是饿出来的。
“不胖,臣妾小时候比他还胖,爷放心,三阿哥以后肯定不是胖子。”
“朕不是担心他长大是胖子,是大阿哥和二阿哥小时候都没他胖。”
陈婉姜觉得话说多了,“嗯。”
弘历敏锐的察觉到冷淡,偏头看她,“怎么了?你这性子也真是,也就朕受得了你。”
说的陈婉姜怪不好意思的,不过这话水分有多大,就代表有多假,她主动牵上大手,祭出勾魂夺魄眼,“臣妾幸得万岁爷垂怜,喜不自胜。”
弘历嘴里嘟囔,“你这话说的美滋没味,可见是书读的少了。”
陈婉姜:......看来还是装哑巴好了,哼!
弘历连忙拉住扭头欲走的陈婉姜,把人圈在怀里,低头看着垂下眼的女人,轻笑道,“朕的婉姜生气了?”
陈婉姜:该不该实话实说?
弘历低吟,“朕之婉姜,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朕也欢喜得很。”
陈婉姜暗中撇嘴,这也是《诗经》里的大路货,凭什么说她读书少?
看不透人心的弘历心情极好的抱着人洗漱上塌造孩子。
第二天,陈婉姜拖着疲惫的身体不早不晚到了长春宫。
高飞嫣照例缠了上来,陈婉姜照例冷淡极了。
说完一堆没营养的话后,回到翊坤宫才知道,皇上赏了一溜儿的布料。
陈婉姜挑了几匹,做肚兜,因为昨天晚上肚兜被扯坏了。
剩下的一半给三阿哥做衣服,一半留着赏人。
快傍晚的时候,枫语小心翼翼地来报,“娘娘,万岁爷今儿翻了纯贵人的绿头牌。”
陈婉姜见他这模样就想笑,但又觉得这时候应该是伤心的表情才对,只好露出个僵硬的表情,“知道了,传膳吧,要有鱼,怎么做都行。”
枫语苦着脸退下去,连忙找了楚楚问,这膳该怎么叫?
楚楚张口就说,“只要有酸汤鱼就行了,其他的你让膳房看着配。”
“哎,谢楚楚姐姐!”
楚楚点点头,心里长叹一声,这个总管太监是真的扶不起来。
现在她们翊坤宫,外院交给了宣嬷嬷管,内院则是她在管,而本有一席之地的总管太监反而成了跑腿的。
这对于翊坤宫的长远发展是不好的,毕竟很多事太监做起来方便得多。
“楚楚,怎么愁眉不展的?难道还有人欺负你?”
媛媛过了今年就有十五岁了,身高也飞快地窜了上去,又因为吃得好,显得又高又壮。
“在想枫语,这人不行。”
媛媛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楚楚,“看不出来啊,楚楚你杀伐果断,竟然也有犹豫不决的时候?”
楚楚白她一眼,“乱说什么?我哪有念旧情?是宫里的人员复杂,随便来一个很可能是别人的人。”
“这个我也没办法,爱莫能助。”
陈婉姜出来时刚好听见媛媛的话,随口问道,“什么爱莫能助?”
楚楚把她的顾虑一说,陈婉姜就笑了起来,“你们想的太多了,这宫里想要收买太监可不容易,而且,如果翊坤宫受宠,那得多傻才跟别人?如果翊坤宫不受宠,那有谁会处心积虑来害本宫?”
陈婉姜顿了顿,“还有一种,就是不得不做,但是这种很少的,你们小心一些就是了,该换就换,天天让宣嬷嬷管着外院才不妥!”
楚楚应是,又问道,“那宣嬷嬷来了内院做什么?”
“让她管内库,媛媛就可以抽身出来,好好调..教下那几个新来的宫女。”
媛媛立刻应是,其实她早就想出来了,管内库实在太闲了,偏又不能到处跑,进宫几天了,她连宫门都没出去过!
虽然深秋时节的景致没什么可看,但她还没见过秋日的崭新故宫呢!
陈婉姜感受下迎面吹来的风,想不通媛媛怎么就喜欢出门,安安静静坐着看看书不好吗?
第二天请安时,纯贵人得到了大多数人的照顾,除了不爱说话的陈婉姜,以及跟紧她脚步的高飞嫣。
“婉妃妹妹,如今秋菊开得正好,不如......”
“高妹妹,你是忘了孝道吗?”
高飞嫣看向娴妃,心里恼怒,起身下蹲,“臣妾知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一般而言,这种事口头说说也能过,但今天富察蓉月似乎火气挺大,直接罚高飞嫣抄书。
而且还被下了绿头牌,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把绿头牌挂上去。
高飞嫣一脸不可置信,这不是变相禁足吗?
虽然她的绿头牌摆上了万岁爷也不翻,但如果连牌子都上不了,这不就是打脸打的啪啪响吗?!
“你......”
陈婉姜装作不安的动了动,一脚踢在高飞嫣屁..股上。
高飞嫣茫然无措又似懂非懂的住了嘴,改成“臣妾知罪,谢皇后娘娘责罚。”
出了长春宫后,高飞嫣非常自来熟的挽着陈婉姜,“婉妃妹妹,看来这秋菊得等到明年才能赏了,我明年再邀请你!”
陈婉姜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用,妹妹不喜赏花。”
“啊,这样啊,那你喜欢喝茶吗?菊花茶可以清心明目?还是养肺止咳来着?反正好处多多,听姐姐的,长命百岁不成问题!”
陈婉姜良好的记忆告诉她,好像有人说过她苟且偷生九十年,所以,真的很有问题啊!
摆脱了粘人的高飞嫣后,陈婉姜一脸轻松的进了翊坤宫。
刚一进门就看见宣嬷嬷侯在一旁,几个宫女跪倒一片,媛媛也跪着。
陈婉姜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进了屋,收拾停当后,才叫宣嬷嬷进来。
“怎么回事?”
宣嬷嬷年约三十来岁,总是挂着一张冷脸,说话也一板一眼,“回禀娘娘,媛媛、珊珊、莎莎、染染,四个宫女聚在一起说笑玩乐,玩的正是麻将,不仅玩乐,还赌钱!请娘娘严惩!”
陈婉姜大吃一惊,她在家中也经常打麻将,但自从进了宝亲王府,直到今天,当了妃子,都没敢玩。
“嬷嬷说的对,必须严惩!”
不带本宫玩,不严惩才怪!
然后陈婉姜叫媛媛几个人跪进来。
“都说说,谁赢的多?谁输?赢了多少?输了多少?”
缺心眼的珊珊立刻抬头说,“奴婢输的最多,约一两银子了,染染赢得多,将近二两银子呢!”
“还挺有钱!聚众玩乐还赌钱,罚抄宫规吧,染染十遍,珊珊五十遍,媛媛、莎莎各三十遍,抄好了交给宣嬷嬷检查。”
陈婉姜说完就立刻叫楚楚去准备一套配得上她身份的麻将。
理由是天天看书也需要换换脑子。
麻将,本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