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鹿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不禁万念俱灰,“行了,回去吧,我不跑了”,“真的?”柏辰娘眼睛一亮,但仍半信半疑,“都被你们抓住了还跑什么呀”九鹿没好气地说,听了九鹿的保证,柏辰娘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神医啊,我跟你说,你这么选择就对了,”柏辰爹依旧在喋喋不休,九鹿看了看柏辰爹,转头看向柏辰娘,“你让他闭嘴,要不然我哪怕吊死在这我都不回去”,“这还不简单吗?”柏辰娘豪情万丈,大手一挥,一块布就严严实实的堵在了柏辰爹嘴里,威胁道“柏树,你要敢摘下来让神医走了,我今天就带着小白回娘家”,柏辰爹一听,那还敢有抗议啊,连忙摇摇头,一路安安宁宁地回到了柏庄。
刚一进柏庄,九鹿便看见柏辰正安安分分地立在大厅,九鹿目不斜视,瞧都不瞧他一眼,一屁股坐在侧位上,她回来是经不起柏辰爹娘的纠缠,可并不代表她就原谅他了。
柏辰走上前几步,九鹿撇过了头,正等着柏辰跟她道歉呢,只听柏辰嫌弃地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一听这话,九鹿心里顿时几万头草泥马跑过,“你……”九鹿指着他,柏辰娘一看儿子又精分了,赶紧上来打圆场,“神医啊,我看花园的花不错,你去看看吧”,“看什么呀”九鹿正是火冒三丈,“她看花?”黑化版柏辰冷笑一声,“花估计都嫌她脏呢”。
九鹿一听这话更是不得了,撸起袖子就要打人,但柏辰娘好歹也是有真功夫的,哪会真让她动手,这一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九鹿,万一到时候又撂挑子不干了,那她可真没处哭去了。九鹿在空中扑腾了半天也没挨着柏辰衣角,不禁愤愤地说“姓柏的,我告诉你,你可别让我抓到机会,”“抓到又怎样”柏辰高贵冷艳地斜睨着她,“让我抓到机会,”九鹿一顿,随即一声冷笑,“我给你下一斤砒霜弄死你。”
柏辰娘一听大惊,连忙道“神医,使不得呀。”柏辰表情森寒,“陈生”,只见一个白影掠过,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已经到了九鹿眼前。“扔出去”柏辰下命令,陈生点了点点头,随即就要实施。“你敢”柏辰娘一声怒吼,捂着气得发疼的心脏站到陈生跟前,“来人,把他俩给我弄出去。”
话一出,门立马被人推开,一列身着白衣的小厮走了进来,熟练的架着柏辰和陈生就要走,而柏辰刚想反抗,被柏辰娘一个手刀打晕,“给我抬走,把陈生给我留下。”
“陈生,柏辰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是不,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脑子不正常是吗?”柏辰娘一转头便将陈生劈头盖脸一顿骂,九鹿在一旁嗑着瓜子,乐呵呵地看热闹,心中一阵叫好。
等将陈生收拾完了,柏辰娘转过身来,笑得一脸谄媚“神医,小白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这一次吧。”
“这个嘛,看心情”九鹿敷衍道,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可是很记仇的,今天柏辰敢这么干,就别怪她来日报复。
柏辰娘也没敢再多说,转而开始另一个话题,
“神医啊”柏辰娘眼带希冀,“神医见多识广,可知道怎么治好小白这太爱干净这毛病?”“没有”九鹿毫不留情地打破柏辰娘的期待,“我是神医,又不是神仙”,柏辰娘瞬间耷拉下脑袋,“不过我倒想问问他到底怎么成这样子的呀”,柏辰娘一听这话,立马泪眼婆娑,她用手帕擦了擦眼泪,“这都怪我,我家小白小时候太调皮了,成天不是上树就是挖坑的,一天三套衣服都不够他换的”,九鹿想了想柏辰泥猴样是什么样子,但想象出来的只有黑化版柏辰那张臭脸,“后来我就告诉他你要再这样让我发现了你就去抄书,他小时候一点都不爱读书,一看书他就睡觉,”,九鹿又努力试想正常版柏辰趴书上睡觉的样子,不禁嘴角抽了抽,怎么看都有种违和感呀。
不过柏辰娘没看到九鹿丰富的表情,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之后小白果然便干净了许多,我还发现他经常洗手沐浴,当时还挺高兴的,以为他知道干净了,谁知道之后越演越烈,把他的房间的全部东西换成了白的,一天不洗三次澡绝不出门,后来只要看见一点脏东西就大发雷霆,就像你看到的那样。”说着柏辰娘又抹起眼泪。
他那叫大发雷霆?九鹿嘴角抽了抽,那是精分好吧,不过这也只在心里想想,既然好奇心满足了,九鹿也不再停留,向柏辰娘告了辞,便溜达溜达回到了屋里。
第二天,
“你们要干什么”九鹿警惕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长串的人以及她们面前的各种洗漱工具,
“回姑娘,妇人命我们来为姑娘梳洗”为首的一个婢女回答,
“不要”九鹿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开什么玩笑,从师父那传下来的不爱洗澡的光荣传统怎么能断呢。
回答九鹿话的婢女似乎早就料到九鹿要这么回答了,只见她和她身旁另一个婢女一对视,然后两人噗通跪了下来,抱着九鹿的大腿开始哀嚎,“神医,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夫人说了,要不把您梳洗干净,她……她就要把我们赶出府”
“那不正好吗,柏庄就是个火坑,谁跳谁倒霉,你看我现在倒霉到这样子,我这是在救你们”九鹿说着就要拔腿往前走,可惜两个婢女扔抱着她不撒手,而且哭得更大声了,九鹿被哭得脑瓜疼。
“神医,神医,神医……”身后那一长串婢女见状也跪下来开始哭嚎,那已经不是单曲循环可以描述的了,简直就是3D环绕啊。
九鹿只觉得要疯了,她要是说些别的话那还好,可她们偏生只重复这一个词,想走还没法走,在硬生生听了几十遍之后,九鹿还是受不住了。
于是被洗刷地白白净净的九鹿,在刚才那为首的婢女的虎视眈眈下不情不愿地走进了那亮瞎人眼的白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