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推开门九鹿便又看见云含那笑意盈盈的脸以及身后那一长串女婢,九鹿又不禁一阵郁闷。不过这次她学乖了,没再让她们发挥3D环绕的功力,任凭她们对她洗洗刷刷,半个时辰过去,九鹿又变成了白衣飘飘的小仙女了。
“姑娘,您穿白衣真好看”云含毫不吝啬地夸赞她。
“呵呵,你别以为你夸我了我就从此会乖乖穿衣服了”九鹿毫不留情地打击她,云含立马将笑脸收回去。
对此,九鹿冷哼一声,呵,女人。
一推开门,柏辰又是捧着一本书在看,九鹿不禁撇了撇嘴,她一向不喜欢读书,哪怕那些医书都是她师父硬逼着她看的。
柏辰听见门被推开,抬起头来就看见九鹿,于是合上书,朝她微微颌首,“九鹿姑娘,你来了”。
九鹿瞟了眼书,“道德经呀,公子,你是看做人不成早早准备好去修仙了啊”
对于九鹿的话,柏辰听了也不生气,仍带着淡淡的笑,“姑娘说笑了,只是无聊看着解闷的而已。”
“既然知道闷,那为何不动手将下毒之人快点抓住呢?你们想玩我可不想奉陪。”九鹿直视着他。
柏辰一愣,又笑起来“姑娘,我都说过了我若是知道谁下毒,那我又何苦把自己弄成这番模样呢?”
九鹿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也是她不解的地方,柏辰在江湖上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相反,他靠着设计将一伙流窜逃犯一网打尽从此在江湖一炮成名,北方玉公子,温润又多智。九鹿虽然一向对那些动脑子的事不感兴趣,但也听过这件事。按理说柏辰中毒一年多,不该连一点苗头都找不到,何况还有柏辰爹娘,他们虽然看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能撑起这么大一个柏庄,很明显也不是吃素的。
九鹿越想看着柏辰的目光越不善起来,作为一个正常人,她该有的好奇心还是有的,但答案就在这摆着,可她就是看不到这就让人很难受了。
柏辰察觉到九鹿目光的变化,反而冲着她笑得越发灿烂,伸手不打笑脸人,若换作是那个精分,九鹿绝对揪着他衣领问他怎么回事,可对这正常版的柏辰,下手总觉得在欺负他呀。“伸手”九鹿没好气地对他说,柏辰笑眯眯地乖乖把手伸出来,九鹿看着这笑脸,越发觉得郁闷。
“你要真想继续吃毒药的话,我看我也不用给你治了,直接让你爹娘给你收尸好了”
“我知道”柏辰一脸平静。
“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什么怀疑的人吗?”
柏辰微微偏头,显得越发纯良无害,“九鹿姑娘说笑了,没有证据怎么能胡乱猜疑人呢?”
“行,你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多久”九鹿冷哼一声,收拾了东西走人,堂堂柏公子,说心里没谱,谁信呀。
云含一路上不断瞥着九鹿,看着九鹿黑着脸,几次想问问怎么了,但话到了嘴边还是闭了嘴。
“呦,这不是神医吗?”九鹿看着不远处一个女子婷婷袅袅地走来,端是仪态万千,“原来是二夫人呀”,九鹿拱了拱手。
“神医客气了”南珊也回了一礼,“神医这是刚为大公子看诊回来?”
九鹿心里一动,弯起眼来,“是呀,现在需要时常去,但再过几日便清闲许多了”
“这是为何?”“自然是柏公子病要大好了呗”九鹿得意道,一旁的云含听到这话微微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了九鹿一眼,却未作声,九鹿心里满意地点点头,这丫头还挺上道的。“要说呀柏公子这病本来必死无疑的”
“那又为何?”南珊看着她,手略显紧张地绞着手帕。
九鹿的目光迅速扫过南珊的手,“自然是我医书高明呀”她毫不吝啬地夸着自己,“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曾经见过这种病,这世上恐怕除了我就没人能解得了这种毒”
“可我听说那下毒之人不是还在下毒吗?”此话一出,南珊立马面色煞白,冷汗汗从她额头一滴一滴的滑下。
九鹿也是愕然,这么蠢的反派柏辰到底是想干什么?柏辰那洁癖怪,一向不喜欢有太多人,而那些下人除了陈生根本也没人敢近他的身,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放出了柏辰精分版,不死也得脱层皮。而柏辰的病情只有她、柏辰和柏辰爹娘知道,她才刚诊断出下毒没两天,还没有告诉柏辰爹娘,那……
“这是柏庄主告诉我的”南珊欲盖弥彰。
“原来如此,怪不得”九鹿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想演,我就陪你。
“神医刚看诊回来,想必累了吧,还是快回去歇息吧,我便不叨扰了”说完,南珊急急忙忙地逃走了。
九鹿眯着眼看着南珊的背影,嘴角掀起得意的弧度,柏辰,你不告诉我,我自己查呗。
“云含,你可知道二夫人什么来头吗?”云含沉思半响,摇了摇头,“姑娘,这奴婢可真不知道,奴婢来这也不过五年,而二公子现在都十八岁了。”
“那你可能打听到?”九鹿看着她,云含眼里不禁多了几分戒备,“姑娘,您打听这是想做什么?”
九鹿也随着她的眼神变化心里一跳,要不要这么警惕,就不能傻点吗?九鹿心里哀嚎,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没什么,好奇呀,就是想着二夫人生的如此美艳,不知她可有什么弟弟还是哥哥”说完冲着云含抛了个媚眼。云含打了一哆嗦,嘴角抽了抽,没再言语。
二夫人生有一子柏里,很可能因为想要争夺家产而谋害柏辰,但柏辰又有什么好顾忌她的呢?九鹿本来想着下毒之人太狡猾,没让柏辰抓到把柄,但今天一看根本不用动脑子就把人找出来了,那柏辰是想干什么呢?九鹿百思不得其解。
一连七日,九鹿日日去柏辰那报道,虽然绞尽脑汁想让柏辰吐出秘密,但柏辰愣是四两拨千斤地一个字都没说,逼得九鹿最后看着他的眼神都嗖嗖冒火星,但柏辰还是装作一脸不知情的样子,看着他那样子,九鹿只想吐血三升,她这么做是为了谁呀,能不能遵守好一个病人的职业素养,不知道要对大夫坦诚呀,非要将她仅有的那点医德消磨干净才罢休吗?
柏辰他以为他不说,她就拿他没办法了?九鹿心想,她这两天可打听了,庄里有个种菜的老伯,来柏庄最起码已经三十多年了,二夫人来柏庄时间再长能有他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