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飞去飞回,梨花枯后复绽放,日月如梭,几个春秋跟随着带雨的梨花一去不复返……
又是一年春,梨花香沁满院,清风拂霓裳,听燕子呢喃,惬意畅然。
然而一一
“哈一,哈一。”这一切宁静被一声巨响无情打破。
只见一个十七八少年,身穿红衣绿裤,手执银剑,挥舞着,剑与风交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二哥,你干什么,没看我在读书吗?”一个身穿粉色绣花裙的女孩颦蹙着从房中走出。
“我在习武。”那男孩回首,看这“猥琐”样不是林康大神仙还能是何人。
“你就不能去别处习武吗?别在我门口。”十岁出头的小女孩,柔声似春雨,行时似弱柳扶风,一双似水晶般的大眼睛镶嵌在似雪的肌肤中,远而望之不由心生怜惜,迫而求之才知竟是雪曼。
“全都不让我在你们门口练!我去府外吧。”林康说着走开了。
雪曼莞尔,又轻叹一声:多年过去了哥哥为何永远长不大。
“三姐姐!”远远地跑来一个小孩。
“沁菡你怎么出来了。”雪曼道。六岁的沁菡与姐姐小时候一样即有“病西施”之韵味亦有一小孩的俏皮。
“姐姐你可知‘东篱把酒黄昏后’?”沁菡睁大眼睛,抬首望着雪曼。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是李易安的词。”雪曼俯身摸摸妹妹。
“哦,李易安我知道是女词人李清照,但这词我为何没背过。”沁菡道。
“你看你早晨梳头,可以一下子做完吗?背诗词与梳头发一样不可能一下子完成,需要慢慢的,一点点的背。”雪曼柔声道,“‘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等几年后你偶然忆起幼时背诗会有很深感触。”
“我知道了,那姐姐你忆起幼时背诗会不会有很深感触?”沁菡奶声奶气地说。
“当然。”雪曼微微抬眸。
“那三姐姐我去背诗了。”沁菡又踉踉跄跄地跑开了,许是脚上的白布,让她感觉不适。
“沁菡跑慢些,别摔了。”雪曼笑着望着妹妹的背影直至妹妹消失才又回房。
拿起刚刚读的书继续看着。那是雪嫣之前读过的,由于时间久远,泛黄的书页上深深刻上了时间的印迹,但好书百年不旧,照样引人入胜。
不知过了多久,丫鬟通报雪曼的姐姐雪嫣和妹妹雪岚来了。
十四岁的雪嫣眉眼间有少女少有的愁容,倒显得她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而十岁的妹妹还是那么乖巧可爱,眼潋似波,眉似青山,冰肌如雪,纤手香凝颇有小家碧玉初长成之感(只不过林府是大家)。
“姐姐、雪岚这儿有点心。”雪曼忙让丫鬟端上一小盘桂花糕。
“雪岚你是长身体的时候,快吃吧。”雪嫣把桂花糕递给妹妹,雪曼让丫鬟倒了两盏茶,与姐姐边饮边爱怜地看着妹妹。
另一边。
有一个身影遛进了雪嫣屋中,抱了一个东西,并即走开。
雪曼屋。
三姊妹漫聊一会儿,雪嫣雪岚便回了自己屋。
“奇怪,我的胭脂箧呢?”雪嫣发现自己的胭脂箧不见了,四处寻找。
“小姐,我记得就在桌子上啊。”“我记得也是。”她的贴身丫鬟芳草、芳桃也觉得很奇怪。
“不行,这是洁姨娘给我的生日礼物,丢了怎么办?”雪嫣不安地在房中踱着步。
“对了,我知道了。”雪嫣突然道,立即出了房,向二房跑去。
“雪嫣干什么?”林青一见雪嫣有些不安。
“三哥,我的胭脂箧丢了你可见了?”雪嫣询问道。
“什,什么胭脂箧,我,我什么都没见,叫你不小心,再仔细找找吧。”林青的手来回摸索很明显是做贼心虚。
“是吗?”雪嫣的声音一下子哽咽住了,眼眶渐渐红了,“那我再找找吧,我的胭脂箧可别真丢了。”转身擦拭了下眼角,欲离开。
“大姐姐,大姐姐这是你的胭脂箧吗?”一个紫衣女孩出来,眼波流动,很是漂亮,仔细一看那孩子正是忆娴。
“是,我的胭脂箧,谢谢你忆娴。”雪嫣拿过胭脂箧看了看道。
“又是三哥哥偷的。”忆娴道。
“谢谢。”雪嫣对忆娴道又不屑得瞥了眼林青离开了。
话说这林青考了两次院试都没中秀才,习武又没天分,便只得失学在家,天天游手好闲,不知何时起竟像女孩一样对胭脂水粉着迷,经常去偷妹妹们的,因而每天早上总会有小姐到处找胭脂水粉。
“忆娴你……”林青恼羞成怒欲打忆娴。
“干什么?林青就这样当哥哥?”谁知雨蝶突然出现。
“娘亲!”忆娴立刻躲到母亲那儿,“哥哥偷大姐姐的胭脂箧。”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走忆娴上屋里玩,不和大疯子玩。”雨蝶说着带着小女儿进屋了。
“这些人,不理她们,反正我那还有我攒钱买的胭脂水粉呢!”林青说着进了自己屋,打扮起来,真可谓“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可一臭小子再怎么打扮也不会有女子与生俱来的柔美,人人只会取笑真是“东施效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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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林青天天在府里不是什么办法。”用过晚膳,雨蝶对老爷道。
“这孩子书读不好,武也不行,天天在府里涂胭抹粉还哪有点男儿样,这样下去我们林府会成笑话。倒不如,让他自己出去闯荡闯荡,挣点钱吧。”老爷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的哥哥在海外挣钱不然让他一起去?”雨蝶道。
突听“窸窸窣窣”的声音
只见外面有个纤弱的身影正探头探脑向里看。
“谁?”老爷转身。
“爹爹姨娘,是我。”竟是雪曼。只见雪曼不停地揉着裙角,像是被吓到了,再加上娇美的容貌柔弱的身姿让人怜惜不已,即使她做错了什么也不想骂她了。
“雪曼你过来,你听到了什么?”雨蝶温和道。
“你们要把三哥哥送走。”雪曼怯声道,大眼睛不安得看了眼父亲姨娘又立即垂眸。
“是,但还没有定论,估计还要一两年,雪曼别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你三哥这件事。”老爷道。
“是,父亲姨娘,女儿还是先告退吧。”雪曼行礼离开了,这一刻她真后悔为何去偷听,这一两年又要多件心事。
月出皓兮,月光似绸,撒上屋檐,美兮难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