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往事之罪恶
晋凉歌屏息凝神,当年之事,晋花羽被劫一事她也想弄清楚。
只听舒云温柔的声音响起,往事也如书一般一页一页翻开,“当年,”她闭上眼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晋花羽带着晋凉歌和仆人上街,买完了东西,逛了一会儿街,已经到了傍晚,一众人向晋府回返,却不料刚走到树林时,一伙儿黑衣人突然冲出,将晋花羽劫走,众仆人无一幸免,而晋凉歌在晋花羽将她推向仆人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黑衣人撞到,头磕到了石头上,流出了血,让那黑衣人以为她已经死了,这着实幸运,只是,她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姐姐被他们其中一个人扛在肩上,满脸泪水,拼命喊着,可现在的自己却只能看到姐姐的嘴型,却什么也听不到。
“姐姐!”她的小手轻轻伸出去,却什么也触碰不到,只有慢慢闭上眼睛。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此时路过这里的舒云看到,舒云的父亲为她配置了很多高手,而她今天出行去为太子祈福,这群高手自然而然要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那群人捉了个美人回去啊?”她理了理袖子,一笑,“将那美人给我救回来!”
一众高手得令便冲上去与那群黑衣人厮杀,最终当然是以这群被高价雇来的高手的胜利而告终。
女子如葱白的手,缓缓滑在晋花羽的脸上,“真是个美人,这样的绝色,怎能不好好利用呢?相信太子也一定会喜欢的!哈哈哈!”她笑得苦涩,却又偏偏想让人看到此时的她很开心。
晋花羽虚弱地吐气,“姑娘,我是礼部侍郎晋源的女儿,求求你,将我送回晋府……”
“礼部侍郎晋源?”她瞥了一眼晋花羽,沉思了片刻。
“是,礼部侍郎晋源是我的父亲,右丞相之子翰林学士萧子墨是我的未婚夫君,求求您,求求您。”她无力地提起胳膊,伸手抓住舒云的衣服,舒云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却依然挡不住其风姿的晋花羽,一甩衣袖,抽出被她抓住的衣服。
“哈哈哈!原来美人竟是如此身份,可是,”她狠狠地瞪着她,一字一句道:“凭什么?哈哈,萧子墨,可是那个在全城为你点花灯还扬言决不二娶的萧子墨,凭什么?凭什么他这么爱你,又凭什么你能得到这样的爱?为什么我却永远得不到我爱的男人的心”她挑起晋花羽的下巴,咬牙道:“记住,我叫舒云,你若要恨,就尽管去恨,还有你说你是晋花羽,是吗?从今以后恐怕你是不能再用这个名字了!哈哈哈!”
女人看到另一个女人比自己过得好,总是难免嫉妒,只是,这嫉妒的心未免太过可怕!
舒云将晋花羽带回了太子府,将其关在了那个没有窗户的黑屋子里。舒云让她去伺候太子,将太子从刚娶的太子妃中夺过来,晋花羽不愿,依然每时每刻喊着:“我是晋花羽,礼部侍郎的女儿,萧子墨的未婚妻,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可是那屋子隔音效果好,除了舒云和几个心腹没人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没人会去救她。
前三天,舒云见她没有意愿成为太子宠姬,索性饿了她整整三天,直到第四天早晨,她命人开门,只见晋花羽虚弱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也干裂得厉害,她的心一顿,微有些疼。晋花羽缓缓抬起胳膊,“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救救我!”
舒云闭上眼睛,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再睁开眼时,又是那个狠厉的女人,“来人,喂她吃饭,将她给我梳洗打扮好了,今日太子寿宴,我可需要一份很好的礼物呢。”
晋凉歌饿了三天,只每天喝水,如今再吃饭却是一点都吃不下,吃进去的东西都会马上吐出来,舒云见状,怒道:“都看什么,给我灌,让她吃饭,别一副虚弱样子,太子可是不会喜欢的,去啊!喂她!”
众仆人有的架住她,有的捏住她的下巴,有的扒着她的嘴,两个人负责轮班喂饭,她吐,就换另一个喂,一顿饭足足吃了半个多时辰。舒云让人给她沐浴,给她梳妆,晋花羽虽然吃了饭,但依然没什么气力,根本无法从这些人手中逃走,她刚要逃,就会有人捉住,而外面又是那群武力高强的人。她被动地让这群人摆弄,沐浴、穿衣、梳妆,就像一个玩偶,身后的线牵动着她的每个动作。
终于到了太子寿宴的时间,太子妃与太子是奉子成婚,太子妃的肚子里孕育着一条生命,所有人都期待的生命,皇家嫡长孙,此等殊荣,着实让太子妃及其娘家人开心不已。虽说太子行为不当,但毕竟是太子,又是两情相悦,实在是无可厚非,又有皇后娘娘在背后撑腰,自然是两人成婚,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就落到了殷西瓷的头上。
而在半年前,太子对还在家中吟诗颂词、刺绣赏花的舒云表白,因其并非是嫡女,所以只得将其娶到家中做侧妃。只过了半年,太子就娶了太子妃,还是个有了身孕的太子妃,那么当年他说的又有几句是真的?
他说,你是我一世的孤星,只愿有你在我身旁,荣华富贵皆可抛!
他说,这辈子,你是我的。
原来,一切都不曾有,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骗子,大骗子!安梓楠,你是个大骗子!
我恨你!我恨你!你若不喜欢我,为何要娶我?难不成是因为我父亲?
那你爱你的太子妃吗?爱吗?你若爱,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让她死的?你若爱,我就让你看看她腹中的孩儿是怎么没的?
哈哈哈哈!是你把我逼成这个样子的,一切都是你安梓楠的错!
她在宴会之上说了一个奇妙的礼物,只能宴会一毕,太子亲自去瞧,太子又好气又欣喜,只夸侧妃温婉贤惠,深得本宫之心。
宴会之后,她带太子去了那间屋子,屋中点满了蜡烛,还有催情的香,雾气蒙蒙,迷迷幻幻,让人不能自控,一室的旖旎。
今夜是下弦月,云遮住了月,似乎是月亮都不忍心看到今天的罪恶。
晋花羽被她下了药,眼神迷蒙,本就是绝世的美人,此时一双婉转流波的媚眼怎能不惹得太子一震心动,而舒云看到了太子那急不可耐的样子,流连在晋花羽身上的眼睛,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苦笑。
晋花羽里面只穿了一个肚兜,外面套了一层薄薄的红纱,衬得她的肌肤更加如莹白的玉。此时的她趴在床上,因为药的作用,不停地喘气,脸也变得红润起来,让人怜惜又令人产生无限遐想。
“这就是你说的给本宫的礼物?”太子笑得无比开心,显然是非常满意这个“礼物”。
“希望殿下能够喜欢!”
“喜欢,本宫喜欢得不得了!”
正如她所料,今日晋花羽会成为太子的人,而这一切都是她促成的。她抬起自己的双手,看到这双手在不停地发抖,她是个罪人,她拆散了两个相爱的人,萧子墨和晋花羽,只为了自己的私心。
她得不到太子的爱,便希望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得不到幸福,而晋花羽那么幸福,有萧子墨那么好的男人,她嫉妒,嫉妒得不行!她也嫉妒那个所谓的太子妃,她要将那个女人所拥有的全部毁掉,太子的宠爱和他们的儿子,统统都毁掉。
她不知道这是错还是对,但是她知道,对于她来说,这样很好,而对晋花羽太残忍了。是不是做错了?从前的我从不曾这般阴毒狠辣。她抬起头看着天上被云遮住的月,眼角滑落了两滴泪。
太子很喜欢晋花羽,第一天之后就对其念念不忘,看书时会想那个美人,和太子妃在一起的时候更觉心烦,太子妃怀了孩子,体态不如之前,脾气也有些让人难以忍受,再说太子妃的姿色较之舒云都差,更遑论晋花羽。
太子妃当天晚上肚子有些痛,便去请太子,可却无人找到太子,只有舒云知道,他在晋花羽那儿。
太子妃找不到太子,大夫又来得晚,孩子自然没保住,第二天她才知道太子去了哪里,而就此开始恨上晋花羽。
晋花羽不断地擦洗自己的身子,她恨,却不能杀了他,他是太子,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是太子的女人吗?又为什么把自己给太子?她应该恨谁?是那个女人把自己害成这样?是太子让自己不再是完璧之身,让自己没有办法再和子墨在一起,她不再配得上子墨,不再配得上了!
太子突然闯入,她吓得叫起来,太子安慰道:“美人不怕,是本宫啊!”
“出去,出去!”她瑟缩地躲在水桶里,满脸泪水地吼道。
太子笑得极其暧昧,“美人,本宫今天还想要你,怎么,昨天不是很喜欢,很享受吗?怎的今日这般?”
赤裸裸地侮辱,这种露骨的话,无疑让她的心狠狠地抽痛,她的泪更加泛滥,她全身战栗起来,“放过我,求求你,都是那个女人做的,不关我的事,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爱的人是萧子墨,我是礼部侍郎晋源的女儿,萧子墨的未婚妻,太子,求求你,放过我吧。”
太子向前的脚步顿住,“你说什么?晋源的女儿?萧子墨的未婚妻?”
“太子,求求你,放过我!”
太子心思一动,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能放过你呢,你是美人,又是礼部侍郎的女儿,萧子墨的未婚妻,留着你,将来就能牵住他们,怎么能放你离开呢?何况,你已是我的人了,你出去了,若是说出昨日之事,我的名誉岂不是会毁?晋花羽,你逃不掉了!
太子就像一匹野狼,冲向自己的猎物,从水桶中捞出晋花羽,将其扔在床上,开始了他的恶行,晋花羽拼命地厮打,拼命地哭叫,本是隔音效果很好的屋子,可在屋外的舒云依然听到了晋花羽的喊声哭声,心一寸一寸地钝痛,似千万缕针扎,快要支撑不住了,她蹲在地上捂着胸口。
看透了这个男人了,终于彻彻底底地看透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他爱的是美色,从来不是一个女人的内在,她错了,她害了晋花羽,她的心是为了晋花羽而痛,而不是为自己寻得的这个人而心痛。
对不起,晋花羽!
第二日,晋花羽疯了!
太子妃却知道了这件事,她发了疯地让人寻找太子,终于在这里找到,也知道了这里藏着一个美貌女子,她认为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到来抢走了太子,这个女人的到来使自己变得不幸,让自己没了孩子,她恨这个女人!恨这个不知名的女人。
后来,晋花羽被继续关在这间屋子里,太子却再没怎么来过,以为这个美人疯了!
留着她,只为将来能够牵制住晋源和萧子墨,毕竟多一个棋子,多一条路。
从此,晋花羽成了嫣然,从未出过那间屋子,直到那日太子设宴。而太子再次踏入那间没有窗户的黑屋子,再次见到那个已经疯了的美人是那日安梓初来寻太子讨要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