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也不信,不行,我要亲自回去问问我师父,你帮我逃出去?”我反应过来,师父爱我入骨怎么可能不要我,我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婢子的片面之词。
“郡主这万万不可啊!您可是和亲郡主,若中途您离开双方必将有大战啊!奴婢誓死也要将郡主留下来。”
你这个蠢丫头,放了至少你还有一线生机,不放我走你就死定了。
——牢房里
唐少宇抱着身受重伤的穆容澈,落意向他们走来,“只要你不要让穆容澈把思韵追回,我可以放了你们,如果你们执迷不悟,那初苒和穆容澈都得死,现在他们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你是要舍一个,还是舍他们,你自己看得办!”
唐少宇现在真是太后悔救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你明知道思韵是容澈的命,她走了,他也会活不久的,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思韵待你如亲姐姐一般,你却让她和她的心爱之人强迫分开,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她也有她的无奈,年少时被少主救过一命,她要还少主这个人情,少主他要的,就是她必须去执行的。
她还是依旧面不改色,“你们不应该只为了你们自己的幸福而不管北周边境数万黎民百姓的死活,你要知道她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这场和亲的使命。”
初苒从别处逃了出来,听到落意和少宇的对话,原来一切都是落意安排的。
落意撤走牢里的侍兵,她转身轻声地说,“你们走吧,我会让北连城不再追杀你们,但是你们也要保证千万不要去打扰思韵本该有的幸福。”
落意难受心想:对不起思韵,姐姐对不起你。
待落意离开,唐少宇扶着穆容澈从牢中出来,初苒也出来扶起穆容澈,“苒儿,你没事就好!”
“我都知道了,少宇,我们先扶容澈回树洞求师尊疗伤,不能拖了,思韵的事情我们也先想好计策再谋!”
“嗯,好,思韵必须救回来,容澈只剩下她了。”
两个人一同把身受重伤的穆容澈带回树洞找闭关修炼的师尊,他们的师尊名唤玄道子,他从树洞出来见自己得意的弟子伤得如此严重,便二话不说从袖口里拿出一枚灵药让穆容澈服下,唐少宇虽是学医但都还是没能与师尊的医术平分。
他抱歉地看着穆容澈道:“师尊,恕弟子没能保护好容澈。”
“他命里注定有这一劫,怪不了你们。”
穆容澈缓缓睁开眼,紧扯住唐少宇的衣襟,“少宇,不要让她去和亲,帮我拦住她,不要…我只有她了,她若离开,我活着还要什么意义。”
玄道子看不下去了,便说,“你连你自己都保全不了,怎么保全自己喜欢的人,先跟为师先进树洞疗伤,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玄道子扶起穆容澈,他转过身来看着唐少宇和初苒说道:“二位倘若有一天你们还能再见她,替我跟她说,她的师父重来都没有放弃过她,所以请她也别放弃她的师父记住了吗。”
“我们记住了,你安心地跟师尊闭关疗伤,待你出来我们再议怎么救回思韵。”唐少宇也十分难受。
话罢静默半刻玄道子扶着穆容澈进树洞疗伤。
唐少宇伸手将初苒揽在怀里,温柔道,“苒儿,我已经让爹娘带着孩子回洛阳了,以后你跟着我也许就是亡命天涯了,你怕吗?”
初苒抬起头看着他笑道,“只要有你在苒儿不怕,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神仙眷侣,就做一辈子的,思韵待我们那么好,无论如何都要帮容澈救回她。”
“嗯,苒儿对不起要你和我一起受这般,如果当初你没有接受我的爱意,没有嫁给我,那你该过得更好。”唐少宇很抱歉没有保护好她。
“比起过得好,我在你这里不仅过得好而且还很幸福,不管你每天有多忙,你都会回来。我们是夫妻注定要一起行医天下,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我、你、容澈、思韵我们四个人又站在一块。”
“我也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唐少宇将初苒拥在怀里。
“左将军,本郡主累了要休息,你把马车先停下。”我掀开盖头轻声道。
“郡主海涵,我们离天照的路程还很远,郡主若累可以待在马车里休息即可,没必要将马车停下吧。”左羌有所察觉,因为少主说过郡主古灵精怪会有些逃婚的举动若不能将人安全带到他就辱了使命。
我有些不耐烦,从轿车里出来,轻声抱怨,“本郡主叫你停车,你还有些不乐意了吗?”我推开悦儿拦住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一见他就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人,便想到一招对他娇滴滴道,“那个…左将军,人呢有三急,本郡主肚子疼要如厕,你也要守着吗?”我正准备从他身旁离开,未曾想他竟伸出剑,“请郡主回马车,我们自会让悦儿姑娘把恭桶放在马车里,郡主就在马车上如厕就可以了。”
我闻言轻笑:“左羌,你竟敢让本郡主在马车里如厕,若本郡主不乐意呢?难道你要杀了我。”
我上前剑恰好定格在我的脖子上,左羌闻言立即收回剑,“末将不敢,若和亲郡主死在末将剑下,左羌定是无颜去见少主。”
我没想到他竟如此衷心,“少主?就是要娶我的那个人吗?他究竟是何人竟有你如此衷心的将军。”
“郡主等到了天照自然会知,我看郡主现在并不是很着急如厕,那就请回马车吧!”
我才懒得知道那个人是谁,只要不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十二三岁的少公子就可以了,算了管他是什么人反正我不好再喜欢除了师父以外任何一个人,我今生只爱师父一个人,我宁愿老死在宫中也不愿意强颜欢笑。
“我有些饿了,左将军麻烦你现在去打些野味,我想吃野味。”我正准备上马车,只听箭“嗖”的一下将天上的大雁射了下来,“冷七,去,找个地方帮郡主烤了这只雁。”
冷七身着一身与众不同的侍卫装,他是左羌的心腹,冷七将大雁取回找了个地方烤了那只大雁,倒是没过多久,冷七便将好烤的大雁送到我眼前,我看得口水都快忍不住流出来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逃跑,“还算有诚意,好了,我们继续启程吧。”
——深夜
马车停了下来,我见悦儿睡着了,悄悄换上了她的衣裳,猜想这个左羌应该不会这么快醒来,毕竟中了我唐大哥独有的迷香,我才有机会从马车上悄悄地下来,夜深人静的,静得让人觉得可怕,可想到师父,一切害怕都消散了,我躲在大树旁,躲过巡逻的士兵。
我按照回北周的路线回去,我以为只要努力地跑,左羌就没有机会追上自己,可自己还是想错了,左羌骑在马上很快冲到面前,他看向我,“郡主,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
我一看是左羌便来气都怪平时不用功连一个小小将军都对付不了,岂不是对不起师父的用功。
左羌从马上下来膝尊于我的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无奈道,“郡主,请跟末将回去吧。”
我闻言痛苦地闭上眼睛,在黑夜中我只感觉的眼泪轻轻地从眼角慢慢地滑落下来,其实连我自己也倍感无奈一边是为了国家和百姓的和平安宁,但是一想到与心爱之人决别,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么伟大的牺牲,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运,而生在皇家就应当身不由己吗?私心每个人都有的,连我自己也不例外,因为我要的只想陪伴在他身旁,永远都不与他分离。
我痛苦地一步步走向左羌,蹲下抬起头看向他,哭泣道,“左羌将军,你就放我回去一下下就好,我就只想问问他为什么不要我了,左羌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你都不肯答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