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下起倾盆大雨,慕容澈吃饱喝足后,便回屋修习功法了。
慕容澈临走前还不忘把油纸伞放在思韵看到的地方,思韵把吃好的碗筷刷洗干净后,贪吃的嘴还不忘啃着卤鸡腿,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撑着伞离开浮欢阁。
她来到了绝情谷门,门外写着禁地二字,看得出来慕容澈有多不喜有人打扰,竟将这世外桃源的地方禁为禁地。
她抬起手施展手中灵力谷门犹如潺潺流水般打开了。
她暗暗窃喜地走出了谷门,随后吐槽道:“师父这设计不行,我竟然那么轻易地就出来了。”
殊不知,身后身着白衣的男子露出浅浅的微笑,随后转瞬即逝般消失不见了。
思韵慢慢悠悠地走到谷外,只见一名婢女已经等候多时了,她见思韵从谷中出来,便知道是自己家小姐要接见的,所以特意在此等候。
她向思韵走来,行了个礼随和地说:“奴婢见过思韵姑娘,我家小姐有请!”
思韵很有礼貌地回礼,心想应该就是容澈刚刚说的初苒小姐,“好!麻烦姐姐带路。”
婢女看了一眼思韵,对她浅浅一笑便向前给她带路了。
她们穿过一片隐蔽的竹林,便来到慕容府的长廊,一路上思韵都环顾四周,婢女看出来思韵对这里疑惑的目光,低声道:“思韵姑娘,这里是慕容府!”
思韵惊叹道:“没想到绝情谷外竟然是这偌大的慕容府!”
思韵身为公主自然是对慕容府略有耳闻,传闻中慕容府的大公子慕容溯是北黎手握一方兵权的大将军,大小姐慕容浅是北黎太子皓轩的太子妃,二公子慕容清是北黎最年轻的丞相,只有三公子在北黎最为神秘,听闻北黎王曾看中他的才华想让他入朝为官,可他极力却推举他的二哥,后来慕容府的二公子成了北黎最有才干的丞相。
人人都说这三公子早已看破红尘归隐山林,可是慕容府的人都很尊敬这个三公子,这个毋庸置疑,不会因为他归隐山林而对他不敬。想必在绝情谷修炼术法的应该就是慕容府的三公子慕容澈。
婢女带着思韵来到了慕容府的内院,一座阁楼的凉亭里,阁楼的名字——听雨阁。
“思韵姑娘您先在这里小坐一下,我家小姐马上就到。”侍女说完便行礼走开了。
思韵望着听雨阁,阁楼上挂着一对水晶制作的风铃,风一吹便响起翠翠的铃铛声,显得格外悦耳。
她坐在凉亭的石椅上,先是环顾四周随后又低下头来静静的等候。
和煦的日光之下,一身粉衣女子出现在听雨阁的阁楼下,她的皮肤白若霜雪,透着点粉红,瓜子脸上凤眸微眯,秀丽端庄中透出一股不自知的妩媚,好似一朵娇艳欲滴的荷花在含苞待放,她面带微笑地向凉亭走来,身后有两个可人的婢女跟随着。
思韵被她的美给愣住了,以至于她都走到跟前了她还不自知。
见思韵不说话,自然地也坐在一旁,她偷偷的打量了一番思韵,然后笑容可掬地对思韵笑了笑说,“没想到一向清心寡欲的三公子居然会破例收徒。”
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思韵听到也很震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初苒,初苒眉眼带笑,打量着思韵,怕她有先生分,便示意婢女先下去,婢女明白地将手里叠好整齐的衣衫放在案桌上,便退下了。
初苒眼中带笑道:“几日前容澈给我送信来,他说他收了个女弟子,需要一些衣物让我帮帮忙,我和少宇以为是玩笑,没想到会是真的。”
然后将衣衫放到思韵面前,思韵眼里有些感激,想到眼前的人就是师父提到的初苒,立即起身表示感谢,“思韵…谢过初小姐…”
初苒也跟着起身扶起她,“思韵妹妹,不必客气,叫我初苒就好了。”俩人一见如故,笑着坐了下来聊天。
“你师父容澈这个人性子孤傲冷淡惯了,他若是惹你不悦,不理他就好了,你若在谷中呆的无聊,可以出来和我们玩。”初苒可不想慕容澈让思韵变成第二个他,在谷中修炼一待就是七、八年。
思韵很欢喜,第一次开怀的笑,“初苒姐姐,师父会让我出来和你们玩吗?”
“那是自然,他总不能让你像他一样一直呆在谷中吧!”
“师父他一直都待在谷中?”思韵疑惑地问。
“是啊!八年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容澈一回来就性情大变把自己关在谷中不让谁去探望,几乎除了少宇,这八年间没有人再见过他,虽然都知道容澈就在谷中,但都没有人去打扰他修炼。”初苒说到这不禁感叹。
“师父连他的家人也不见吗?”思韵不敢相信,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让师父性情大变。
“嗯!”初苒点点头以示回答。
思韵心想:没想到慕容澈性格如此怪异,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相处。
“初苒姐姐,我看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思韵想到慕容澈让她快去快回,生怕回去晚了,会遭到责罚。
“也好,反正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回头再聊。”初苒也没强留,而是面带微笑地目送她离开。
傍晚时分,思韵回来了,洗了澡换上了初苒为她准备的衣衫,有四五套,她仔细挑了一套素雅的青衣。
坐落在铜镜前,略施了点粉黛,顺手拿了一支桃花银钗插在发髻上,换做以前都是她的侍女芙蕖给她装扮,现在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咯。
思韵看着铜镜前的自己,想到被黑衣人刺杀的画面,就感觉到后怕。她明明什么错都没有,怎么会有人费尽心机的要杀她呢。
思韵从屋里走出来,趁着今夜美好的月色走在石板路上遥望月光。
她在廊亭上看着月景,低着头暗自神伤:已经过去六年多了,不知道父王和哥哥们是否安好,现在我死去的消息他应该知道了吧,我遵守着承诺等他回来,可是他不见得还记得我,也罢!这样也挺好的世上再无欢宁,只有思韵。
不知过了多久,思韵才发现自己走到了慕容澈的房间外。
见房间里的灯已经熄了,慕容澈应该是睡了,转身准备要走时,房间内突然发出声响,像是烛台掉落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一看,小声嘀咕地询问:“师父,你睡了吗?”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此刻的夜静得像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得见。
思韵想了想要不要进去看看,出于担心的问:“师父,怎么了,要我进去看看吗?”
这时屋里才发出声音,是慕容澈的声音很低沉,但思韵站在门外都能听见,“药…我药…”
“要?师父是同意让我进去看看了吗?”思韵没想太多就推门而入了。
房间里四周黑漆漆的,一点微光都没有,只剩思韵推开门照射在地上的月光,屋里顿时鸦雀无声,一向胆小的思韵还是起鸡皮疙瘩了,她正对着床边望去,床头边上只有掉落在地的棉被。
咦?人呢。
她小声地向慕容澈询问:“师父?你在吗?”
却不见房间里有人回应她,她显然是有些害怕了,感觉不对劲,准备转身要跑。
突然一个强而有劲的黑影把思韵扑倒在地,霎时让思韵摊倒在地面上。
这是思韵人生第一次这么近地感受到慕容澈的呼吸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出淤泥而不染的香味,她胆怯地回过头,既紧张又颤弱地问:“师…师父,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