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苍回到分阁时,秦陵正是满脸的焦急。
秦陵见南苍重返,一边说要惩罚自己,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这个阁主,一边又乐呵的合不上嘴。
“秦楼主确实该罚。”南苍这话一出,四下里便安静了,“本座罚你留在此处,替我盯住范府。他们丢了要紧的东西,这几日怕会是有些动作。至于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就看秦楼主盯的牢不牢了。”
秦陵闻言,十分痛快的承了命令。
“对了,我还要命你们去查一个人。”南苍继续开口。
“阁主请说。”秦陵说。
“'我需要些纸笔。”
傍晚时分,南苍终是将画着纪风的画卷交给了秦陵。秦陵接手后还没看上几眼,就认出了画上的人,“这是腾渊门的二少,阁主为何要查他。”
“腾渊门?”南苍没想到,纪风这么快就会被认出。
“是的,属下之前曾凑巧见过一回。但这二少平日里都不在门中,江湖上对他的传言颇多,但不知是有几分真假。阁主若需要,属下这就去查。”秦陵也十分震惊,南苍居然会遇上腾渊门的人。
南苍看着画像,若有所思。继而开口,“不必了,你替本座看紧范府就好,其余的,不打紧。”
秦陵领完任务就出去了,留下南苍一人坐在屋中。
这江湖很大,门派当然也是多了去了。这些年,凌虚阁一家独大,其他门派间的打打闹闹,凌虚阁参与的很少,只是偶尔拿出老大哥的架势,站出来给各方主持主持公道。
其他的门派的事情,南苍并不是十分上心,因为她的主要任务并不是处理这些小打小闹。可这腾渊门,却引起了南苍的注意。一个腾渊,一个凌虚,怎么听都像是有些故事。
“想什么呢?”
南苍没有注意袁玦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有些愣愣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像个小孩。
“有什么事吗?”南苍问道。
袁玦没有回答,自顾的将门窗关紧。本就是黄昏,窗子关紧后,屋里更加昏暗。袁玦掏怀手中的火折,将一旁的蜡烛点亮,烛光照在二人身上,在窗子上映出两个大大的人影。
“坐好,听我吹一曲。”袁玦将南苍按回椅子上,又顺势取下系在腰间的玉笛。半坐在桌子上,吹了一曲乡间的小调。
“你就要我听你吹曲吗?”南苍问道,她扶着把手站起,觉得二人靠的太近,正欲往后退些,却被袁玦一把抱住。任是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
“回京,我们就请旨成婚,好不好。你丢了,我真的害怕。”
“你说什么!”
南苍用力将袁玦推开,由于力气太大,自己还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回了椅子上。
“你这么快便将先王妃忘了吗?”南苍问道。
“我没忘记她。但我真的好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认出她。失去了苍雪我很痛苦。但当你失踪,我意识到我也快要失去你的时候,我忽然明白,我对你跟对她的感情是一样。我真的,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袁玦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不是她。”南苍的这四个字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
“我知道,被当成替身的感觉不好受。但是你不是她的替身,你们不同。你觉得我花心也好,负心也罢。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在乎你。”袁玦说着,双手落在南苍肩头。
南苍低头沉默许久,当她再次抬头,正欲接话时,门被推开了。
花弄影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两人,气氛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她就打破了僵局。
“阁主,京中来消息了。”
“说。”
“皇后前些日子病重不治,与三日前离世。皇帝下令,命在外的各皇子回京奔丧。”
“皇后,还是撑不住了。”南苍低声的,自言自语。
“还有一事,关于小小。”花弄影继续说。
“小小怎么了?”袁玦这时倒是抢在了南苍的前头。
“公主前些日子,为北匈奴二皇子赫连部达诞下一子。且匈奴王十分喜爱这个孙子,当下将北匈奴最肥沃的一块土地,赠给了赫连部达,当作与他这孙子的诞辰礼。现在北匈奴中的将领们,已经倾向了他们的二皇子。”
南苍听完,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随六皇子一起启程,回京奔丧。”
袁玦本来还打算说些什么,但京中消息的到来,让他不再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