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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帝都惊变

风怜雨情 江南哪里秀 4140 2024-11-13 11:07

  红城城东一处偏地,一队士兵急急穿越空旷的街道,来到一座不起眼的门前,只不过数息时间,便是提着一名紫衣女子匆匆返回。折过几条街,这一队士兵挟着女子进了一间客栈,里面却是有人早早等待接应,吩咐几声后,便是接过那似乎昏睡过去的女子,急急上了楼去。

  厢房内,紫衣女子被人横放在床榻之上,脸色平静,却是一副昏迷不醒,没过多久,便是有个身影踏步进了房内,他兀自走至床榻边,深深看了眼女子后,便是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凑至女子鼻间晃了晃,随着女子突然一阵呛鼻,紫衣女子缓缓睁开双眼,醒了。

  “这红城大牢的滋味,不好受吧。”那身影见她醒来,便是一阵戏谑般的话语。

  紫衣女子闻声看去,冷哼之下刚想起身,却是发现自己全身无力,疑惑之际,那身影又冷笑道:“别白费力气了,你还是乖乖躺着才好。”

  “你卑鄙!”紫衣女子见状,不禁咬牙恨道。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那密道在哪?”那身影怔了怔,突地上前抓起她的手斥问一声,显然是动了怒气。“若还是这般不识趣,你那帝都妹妹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你!”紫衣女子闻此,脸色蓦然一变,此刻容不得她多想,眼前人手段如何她最清楚不过,念及那年方九岁的妹妹,再倔强的萧疏疏也是无奈地流下了清泪,在亲人与良心面前,她又站在了抉择面前,心,一下子,深痛。

  那身影见状,嗤笑一声,便是放开她手,冷笑道:“只要风怜家族一日不亡,你与你妹妹便是再不相见。”听闻此话,萧疏疏内心一股刺痛骤现,手足无力的她粗喘着气,一双怒眼直直看去,显得极为愤恨。

  “我已经错了两次,我不会再错第三次。”她怒视着他,冷冷恨道。

  “既如此,我也不勉强。不过,你那妹妹才色俱佳,若是送入琉璃岛,将来必也是一番国色。”那身影语气一变,缓缓道来,只是此话入了紫衣女子耳里,脸色瞬间苍白,随即一阵嘶哑般的怒吼宣泄而出:“石鹿!”

  “你妹妹性命,不过在你一念之间。”那身影冷哼一声,刚想继续,却是一阵敲门声急急传来,“公子,城南加急军报!”随之一道夹杂着喘气声的禀报声传了进来。那身影闻讯,二话不说,开了门去,那传令而来的士兵在他耳边附言几句后,便是恭然退下。

  “哼!该死的风怜子誉。”那身影蓦然咒骂一声,便是急急踏步离去,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时,只余萧疏疏无力躺在那床榻上,清泪流尽,糊了妆容,那盈盈可爱的妹妹于她面前手舞足蹈,她带着她游泛湖、吃混沌,她给她找了最好的琴棋书画老师,她给她买了一座宅子,她给她请了一位教书先生......她一生命苦,颠沛流离,最终落入琉璃粉巷,故她不愿她的亲妹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再步她后尘,她要为她铺垫一条幸福安乐的路。

  只是这一切,在数月前,被一个人彻底搅乱。他以她妹妹来要挟,让她设计陷害了她心爱的人。每每想起往日之事,她便心如刀割,她忘不了,她多么无奈之下,做了这一个决定,她更忘不了,他发现被陷害后,看向自己的眼神。虽然在最后关头,她替他挡了一刀;虽然在昏迷之刹,她看到了他眼里的复杂,但是,她心里明白,他与她,再无任何可能。

  甚至,那时候,她多想就这么死去。因为一颗愧疚却无奈的心,她活着,却是生不如死。

  “风怜子誉......”萧疏疏喃喃,伸手入怀,握紧那深藏胸口的玉佩,悄然闭上了双眼,却是有更多辛酸之泪,满溢而出。

  此刻,天色渐暗,一辆偌大的马车急急在红城主道行驰,这原本密集的主道大街如今已然空空荡荡,战事骤起,红城已然实行了宵禁,不时一队队铁骑巡逻而过,分外肃然。

  石鹿端坐在马车内,一脸阴郁,适才禀报军情之时,他便有些乱了方寸。“城南门外十里开外,有大军积压之势。”他当时便是猜出了大军身份,只是心里始终疑惑,这原本绕道城东远赴望沙关的塞北军,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城南开外。

  “这算是出其不意么?”石鹿内心更加思虑起来,这原本一切尽在掌握的布局,似乎有了惊变。

  随着骏马一声长嘶,原本端坐车内陷入沉思的石鹿猛然惊醒,掀开车帘,不待侍卫去扶,便是径直下了马车,急急望南门城墙而去。他本就身性不好,更不适这塞北天气,如今又是这般气急攻心,一时走路有些颤颤巍巍。

  此时,前方一阵骚动,石鹿抬眼看去,却是有二人踏步急来,一人身形高大手执大刀,一人满脸胡子肩扛长枪。

  “公子!”那二人走近,齐声拜见。

  “城北一役,我方损失如何?”石鹿指着那大胡子之人,问道。

  “铁甲骑兵数百,步兵数百,巨兽营箭齿象损失四头,数名控兽之人受伤......”那大胡子之人抬眼瞧了瞧石鹿,便是接着说道:“相比塞北铁骑足足折了一万有余,我方可谓是大胜。”

  说时,那大胡子之人一声爽朗笑声,却是在看到石鹿那阴晴不定的脸时戛然而止。

  “大胜?”石鹿冷笑一番,蓦然盯着那大胡子之人,愤道:“西番箭齿象何其难得,控兽之人更是重中之重,如今若不是我早些鸣金收兵,怕是连一头箭齿象都保住。你还敢说我军大胜?我再问你,你二人直逼敌军发令之地,可是拿回风怜首级?”

  “这?”那大胡子之人被说一通,一时愣在那里。

  “此事都怪许幽性急,与郎将军无关。”那一旁高大之人双手抱拳,突然请罪道。

  石鹿收回愤慨目光,仔细看了眼高大之人,却是微微一声叹息:“许幽,战胜风怜子悟不难,难的是,你先要战胜自己的心性。”说完,他便是匆匆离了去,那大胡子之人见状,拍了拍许幽肩膀,便是跟了上去。

  此刻,随着石鹿二人掠上城墙,望向那十里开外黑压压的一片之时,石鹿眼神闪过从未有过的一丝惊慌。

  惊慌片刻,石鹿猛地一下咳嗽,脸色更显苍白,只不过惊慌亦是稍纵即逝,再看他眼,一如之前冷静。此时只见一人缓缓走来,看了眼城外形势,脸色微变。

  “许幽,阵前与你搏杀之人,是谁?”许久,石鹿转过身来,问道。

  “公子圣明,想必心中已是知晓。”许幽微微低首,回道。

  “许幽啊许幽,你好大的胆子!”石鹿听闻,脸色瞬间一变,直接一阵痛骂:“当年北征军凯旋时,你不是说他身陨沙场了么?”

  “公子恕罪!”许幽连忙跪下,解释道:“许幽真真切切看到宋其风中了北突军陷阱,也看到了风怜子悟背着他的尸首——尸首?对了!定是当年风怜子悟耍诈欺骗了我等。”

  “罢了,你起来说话。”石鹿听他一说,心中已然明了前因后果。

  “如今红城南北受困,当务之急唯有坚守城池,另派三两亲信,从风怜府邸小道而走,将塞北军况转呈帝都。”“许幽听令!率巨兽营步兵营镇守城北。”“郎谢听令!率铁甲营弓箭营坚守城南。”“传令李、严二人,集结红城所有粮草,以备军需。”

  在石鹿布置红城驻防下达命令之时,远在关内的帝都城内,却是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

  原本家居河西界的风怜府邸,一夜之间成了座空宅,风怜家族一百多人全部失踪,此事在帝都百姓之间传来传去,各种传闻不断:有的说风怜全族被抓天牢择日问斩;有的说风怜家族逃离帝都欲行叛乱。

  翌日,皇家颁布悬赏诏令,通告天下。

  “诏令!风怜家族不思恩德,不尽臣道,专行大逆之事,违抗朝廷圣旨,罪不容诛。特此昭告天下,悬赏风怜全族,无论生死。”

  “诏令!开国柳家忘本专利,不思报效,不忠朝廷,与风怜叛逆同流合污,其罪当诛。特此昭告天下,悬赏柳家全族,无论生死。”

  “诏令!河东大营掌军冯应,背信弃义,协助叛逆逃逸,反臣是也。特此昭告天下,悬赏冯应,无论生死。”

  “诏令!御前文书掌笔何通,私拟假诏,协助叛逆逃逸,实属大逆不道。特此昭告天下,悬赏何通,无论生死。”

  ......

  这一条条诏令宣告天下的同时,也是帝都大乱的开始。这原本繁华至上的城池顷刻间变得异常萧索起来,路上买卖无论大小,一并歇业五日,这贯穿整个帝都的大河贸易,亦是被生生封死,无论是那最繁华的河西琉璃岛,还是那住户最多的河东,因了风怜一事,数万内卫军倾巢而出,河西河东两大营更是早早点将,将这帝都的东南西北严密控制。

  此刻,帝都城北正门开外数里,一骑红尘急急驶来,仔细看去,手提马缰的是位女子,看去风尘仆仆,只不过看其双目,却是分外清明。“吁!”勒紧缰绳,马儿粗喘着大气停了下来,马上女子则是直直望向前方,双目灼灼,那高大坚挺的城墙映入眼帘,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终于到了......”女子兀自喃喃一番,便是蓦地一阵呐喊,驱马前去。

  只不过数息功夫,那巨大的城门便是近在眼前,上书“玄武”二字,隐隐散发一股威严。女子索性下了马,踱步前行,只不过城门之外如今却是人声嘈杂,异常喧嚣,更有争执吵闹之声远远传来。女子牵马上前,看清局面后,眉头微微一皱,原是那数百名百姓争相要出城,而守城士兵却是死死把守,如此才起了争执。

  正当女子担心怎么进城时,却是一阵轰轰之声远远传来,不多时,便是有着数千士兵急急而来,那些原本堵在玄武城门的众百姓,一见这架势,纷纷退避。“圣令!此刻起,帝都所有城门,只进不出,如有违抗,株连九族。”一名为首之人颇为厌恶地扫视一圈,便是大声念读起皇令来,念毕,那些士兵便是个个手执刀剑一拥而上,将百姓尽数轰了个散。

  女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内心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片刻后,她一跃上马,直接进了城去,那些重新驻扎把守之人,对她一扫,却不阻止,任由她骑马进城。进了城后,女子马不停蹄,往河西界匆匆驶去。

  一路奔驰,凭着数年前的印象,她隐隐还记得去往帝都河西界的道路......只不过,他人在哪里?是否安好?有无大碍?这一切答案,好似越来越近,只不过在进城的刹那,她却有种不安的预感,“驾!”清脆的赶马之声骤然响起,已然有些疲态的骏马,硬是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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