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酒看了一眼龙牙的表情,晃着尾巴眯了眯眼睛。
慕容慈叶还在惊诧中,但此时她却顾不得自己已经受伤的手道:“师弟,她会不会是……。”
“别想多。去把伤口料理一下。”折扇打断慕容慈叶的的话语,从她手里取过白玉器皿,接着将它打开,一只刚刚破了一点茧的黑金色的小东西正团成一团想要挣脱出来。
折扇看完又将盖子合了起来,接着他走到床榻边,把那器皿放到顷凉手边:“这是我徒弟的东西。”
折扇话音刚落,床榻上的人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待视线完全清晰后,顷凉看了几人一狐几眼,茫然道:“你们,怎么都在这?发生什么事了?”
龙牙看着彻底清醒的顷凉,将她一把拢入怀里:“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说完,不顾房间里的人,将她抱的更紧。
顷凉回了思绪,想到那日毒发困在假山内,突然略带歉意道:“对不起,我没想到。”
龙牙却兀自回了一句:“就算我是武林至尊,我也突然怕你死去,怕你意料之外离开,我无能为力。”他真的,自责担心了这么久,即使他冷然许诺她活不下来,就让别人陪葬,可再多人陪葬,若她一个不小心不醒来,他,如何自处。
顷凉愣住,不知如何回话,心里却绵延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龙牙拿起了枕头,为她掖紧被子,让她坐立舒服些,然后问道:“你饿不饿?”
顷凉看着一向玩世不恭的龙牙,这番因让她受了伤,而一副做错事想补偿的模样,无奈间突然又起了一抹心疼。
该是多在乎,才能这样卑微的讨好。而她自己却没发现,心疼也是起源于了在乎。
顷凉摇头道:“不饿,不知为什么,不渴也不饿。”
龙牙正要接着开口,已经料理好伤口的慕容慈叶走过来开口打断他们的对话问道:“这火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顷凉看了看白发嫁衣的慕容慈叶,回道:“不知,从我记事起,这火狐狸就在蝶谷了。”顷凉不知慕容慈叶为何问起火酒的来历,也不知这记忆不明的女子怎么会出现在她身边,却还是老实的回答道。
火酒不管她们的对话,看到自家主人好了,眯着眼睛窝在顷凉的床榻下方,安心睡了。
慕容慈叶接着问道:“可有什么人,和你住在一起?”
顷凉点头道:“有,龙素阿婆和我住在一起。可她被饮雪殿的人带走了。”
慕容慈叶蹙了眉,脸色紧了紧道:“饮雪殿,魔教,柳门?”
顷凉一时间不懂慕容慈叶的话语,并没有回答她。
龙牙开了口道:“花珏之前,饮雪殿的殿主,是柳门,柳昌。数十年前被称为魔教。而如今的殿主是白殇。”
慕容慈叶听后微微呆了半刻,仔细咀嚼龙牙的话语,彻底抓住那些回忆,微微颤抖道:“时间,已经是数十年后了。”她看向折扇,折扇冲她点了点头。
刹那间所有悲剧重归脑海,所有人生洗牌重来,却只是活在那一刻,只为那一人。颠倒回来的时间,只紧紧相拥,从不曾失散过。
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顷凉与龙牙,目光温和的看着火酒一眼道:“我来,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天色黑黑,屋外星空刹那耀眼,月光刷出一片亮色。屋内的女子红衣晃晃,白发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