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见到代辛,愣了一下,想起是代宜的妹妹,沉着脸看了看,才说,“也罢。”
杨适连连鞠躬道歉,说道,“回家一定好好盘问,明日再到府上谢罪。”
杨梅吓得说什么也不敢再坐杨邦夫妇的马车,代辛只好把她抱上自己的马车。路上,代辛小声询问了当时的情况,杨梅说郡主几次都掐她的脸,杨梅不愿意,就吼了他一句,结果小郡主就把杨梅推倒了。
到了家,代辛刚进屋换好衣服,就听人叫自己去杨适书房。代辛进门见杨澈、杨邦夫妇都在,杨武和杨梅跪在地上。
“我亲眼看见妹妹是被郡主推倒的,郡主刚才在撒谎。”杨武气冲冲地说道。
杨适见代辛进来问道,“你刚才就站在你姐姐身边,她的状况怎么样?”
代辛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个孩子,说道,“我瞧着摔得不重,是受了惊。不知道跟着去安王府的人有没有消息传过来?”
杨适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大嫂子和杨元两口子跟着去了,还没人来回话。”
“如果有什么事,也该有信报了。”杨澈说道,“儿子看安王虽然心下恼火,却不想把这事情闹大,毕竟只是小孩子之间玩闹惹的祸,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韩氏也说道,“安王的那个侧妃不是和信哥媳妇是一家的姐妹吗?若是信哥媳妇愿意出面,这事情也就好办了。”
代辛瞅了韩氏一眼,没有接话。
杨邦说道,“我们夫妇亲自带着孩子到安王府谢罪,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说完,瞥了代辛一眼,见她依旧面色平静地低着头,默不作声。
“代辛怎么看?”杨适问道。
杨适突然叫代辛的闺名,问得代辛一愣,继而说道,“代辛自然是愿意去的。二姐姐和我感情一向要好,我去看她,她也会买我的面子。只是二姐姐肚子里怀得是安王的孩子,是龙子龙孙,若是这孩子有什么不好,代辛没法判断,这姐妹之情在其中能起多大的作用?”
杨适听了,沉默片刻,说道,“明日上午杨邦夫妇带着杨梅去安王府谢罪。”又瞅了瞅孔代辛,说道,“你也跟着去,想来你也担心你姐姐的身体,正好看看她。”
代辛清楚,今天的事情自己必定是躲不过去的,无论代宜那边是安然无恙,还是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明日去安王府,自己一定要跟着去的。没有主动开口的原因,不外乎是代辛刚从中秋节事件中脱出身,没有理由明明是个麻烦,自己还巴巴地凑上去。
隔日,代辛带着代宜爱吃的红糖蒸糕和南瓜芝麻饼跟着杨邦夫妇到了安王府。见过了安王爷,得知代宜只是受了惊,正在休养,便独自一人往代宜屋里去。代宜一见代辛带来的蒸糕和芝麻饼泪水就下来了。
“也就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些。”代宜拉着代辛的手,“杨家要你过来劝我吧?”
代辛点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情终究是要看二姐姐自己的意思,可毕竟面上看只是小孩子的争执,其中的原委也已经说不清了。”
“错自然不在杨家那孩子,”代宜小声说道,“可我瞅着小郡主是故意为之的。”
代辛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说,“姐姐安心养胎才是要紧,别的事情小心谨慎着些就好。昨个的事情把王爷惊动了,若是别人再有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不是?”
代宜点头,又说,“我和王爷说过了,杨家那孩子年纪小,不知轻重,我又没什么事情,让他别追究了。”
代辛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且不论代辛与代宜的姐妹之情,单说朝堂上暗流涌动的形势,安王绝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得罪手握兵权的杨家。
从代宜处出来,看见几个女尼在院子里走过,找人一问是法相寺过来的。代辛仔细一看,其中正有那日王氏投井是见到的貌美女尼。
代辛回到正厅拜见安王和王妃,王妃说昨日代宜受惊不小,府里就等着代辛能过来安抚劝慰。代辛连声说不敢,又客套几句。
回到杨府,刚进大门就瞧见三琴焦急地在张望,代辛问怎么回事,三琴说,珍珠正在杨元媳妇王氏那里受责罚。代辛问是怎么回事,三琴也说不清楚,只听王氏说要用杖刑。
代辛进到王氏屋里时,珍珠正跪在地上被掌嘴,福桐站在王氏身边小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