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恕罪,儿媳这几天并未见过五爷。”
代辛刚开口解释,杨适便开始呵斥,“杨家就只有你这张嘴最灵巧吗?遇事从来只知狡辩,没做过一件让人满意的事情。统统都是一个样,不肖子孙!”
众人见杨适发了火,谁也不敢多话。
代辛立在一旁,心里委屈,却也知道,自从上次的事情,杨适就没给过自己好脸,今天这样,自然是拿自己出气。
杨邦盯着代辛的头顶,想起曾经那个孔三姑娘,忽觉一阵心疼,说道,“信哥那个脾性从来如此,父亲责怪信哥媳妇也是没用的。”
杨适面色平淡,“澈儿,去把那个混账给我叫来。”
“这——”杨澈面露难色,“他不在家。”
“那就去找!”
杨适进了里屋,“两个媳妇跟着进来伺候主母。”
代辛安氏跟着杨适进了里屋,见孙氏已经醒了。
“老爷动怒了?”孙氏打算坐起身,杨适扶住孙氏,“夫人好好休息。”
安氏端过豆皮包子,问道,“还热乎着,太太要不要吃点?”
孙氏摇头,“你们两个媳妇吃了吧,我口干的很。”
代辛递过温水,“母亲先润润喉,待会有什么想吃的了,再告诉我们。”孙氏摇头,“口里无味。”
“刚刚在水中加了少许蜂蜜,您尝尝合不合口味?”代辛半蹲着一口一口地喂孙氏喝水。
杨适冷眼旁观着,这段日子来,孔代辛的性情柔顺低调了不少,没了当初的神采,“夫人这边你们都尽心着些,不要出了纰漏。”
“是。”
“孩子们面前你这么绷着个脸,哪像个一家子?”孙氏喝了水,觉得略舒坦了些,“谁年轻时没犯过错,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代辛知道孙氏暗指自己,心里感谢孙氏宽容待人,更加敬重。
“信儿那小王八羔子从小就野,疯惯了。他媳妇怎么管得了他?”孙氏对着代辛笑笑,“再怎么胡闹也是我的儿子,上午派人给我送了补品的,大媳妇怎么忘了?”
安氏尴尬点头,杨适叹了口气,说道,“平常惯着多了,不知哪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夫人宠着你们,就该更清楚分寸进退。”
杨适又陪着孙氏说了会话,外面小厮过来说有贵客等,要老爷赶紧过去。杨邦杨澈也跟着杨适离开。
入了夜,安氏屋里的如兰慌慌张张过来说杨治弄翻了烛台,烫到了眼睛,要安氏赶紧回去。代辛安慰了安氏几句,就让她回去了。孙氏又派了身边的丫鬟也跟着去看看。
子时,丫鬟回来说没有伤到眼睛,烫到了脸上,起了泡。孙氏听了这话又怕丫头糊弄自己,多询问了几句,才沉沉睡去。
一整夜代辛趴在孙氏的床边凑合地睡了一夜,早起时觉得头痛欲裂,孙氏还没有醒,代辛便出去备饭。没多久,韩氏带了大夫过来,见代辛蔫蔫的,就告诉大夫给太太看过病给代辛也诊一诊脉。
大夫还没有进里屋,宫里又来人,说是派了太医过来给太太看病。杨家五个儿子齐聚孙氏住处,韩氏问在哪里找到的杨信,杨澈说在法相寺女尼的被窝。
杨澈说话的声音不大,几个杨家儿子媳妇却都听见了。杨信也不甚在意。杨邦正欲呵斥杨信几句,只听里面的太医慌张地走出来,喊道,“天花,是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