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代辛刚洗漱得当,白嬷嬷和黄嬷嬷就来了,一人手里拿了一把木尺。三琴和桂枝在旁边看的也是心惊胆战,着实为代辛担心。
到了晚饭间,代辛送走了两个人,一看自己的双手,红肿的不像话。三琴心疼地找来药膏涂了好几遍,桂枝去熬了活血散瘀的药汤。代辛疼的龇牙咧嘴,简直想骂娘,心情却很好。
夜里见三琴等都睡了,代辛掏出白嬷嬷递过来的小纸条,赫然写着两个字“出关”,再三看了,确实是金终南的笔迹。
代辛难掩心里的兴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代辛很想知道金终南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外头没有任何关于水鉴先生的传言,说明他已经出关这件事情还是秘密,虽不至于没人知晓,应该也仅限于很少的一部分人才有消息的。至于杨府的白嬷嬷怎么会为金终南传递消息,代辛也没想许多,也想不清楚。
既然出来了,状况还是好了许多的。代辛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下,安稳地睡一觉了。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金终南那边无论是小道还是公开都没有任何消息,代辛的女红也没什么长进。黄嬷嬷到后来已经懒得再多说,罚也不罚了。月末,两个嬷嬷带着代辛的针线活,和代辛一起去杨适处回话。
杨适看了几眼,哼了一声,让两个嬷嬷先出去了。
“伸手,”
代辛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伸出手,“老爷,儿媳是真的很努力了,只是——。”
代辛抬起脸,一脸的无奈,杨适看在眼里,觉得眼前的女孩让人又爱又恨的,拿出戒尺,狠狠地在代辛手上打了三下。
“疼不疼?”杨适沉声问。
代辛点点头。
“几个儿媳里,算上王氏在内,没有一个像你胆子这么大,这么不老实的。这三下让你好好记着,杨府里男人是天,你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只是个女人,温顺贤良才是你该做的。”
“疼才记得牢!”
杨适挥挥手,代辛愣了一下,起身站在那里不动。
“还有什么事?”杨适刚拿起书,见代辛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代辛硬着头皮问道,“我的书——”
“你不提还好,瞅瞅你那些书,鬼谷子、贞观政要、山海经,一个女人家,看得都是些什么书,四书五经都不够你看了。你读读女则列女传也就罢了,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多半也是看这些书看的。”杨适起身从书架旁放着的一堆书里挑出几本,又说道,
“这些你就别想着拿回去了,”杨适斜眼瞥了满脸忐忑的代辛一眼,略想了一会儿,说道,“一会儿我挑几本适合你的看的,让柳师傅给你送去。”
代辛得了话,傻了眼,想辩解几句吧,看着情势,还是先走为妙。
回到房间,三琴说白嬷嬷刚才过来了。
“留了什么话没有?”
三琴朝外面看了一眼说道,“只说让奶奶不要心急。”
代辛点头,心里琢磨着白嬷嬷的话,青杏领着柳举和两个小厮进来。代辛起身和柳举客套了几句。代辛瞧着柳举送了书也不急着离去,知道他有话要说,将一众人都打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