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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酒楼流言

帝袭之道妃请上座 南嘉 3146 2024-11-13 11:07

  东方欲晓,旭日东升,院中梨花抖擞掉一身雨水,白妆素袖,煞是多姿。

  寝居院子里,萧长信裹着貂裘躺在长榻上,头枕着元祁奚双腿,睡的正香。

  元祁奚倚着翘头扶手,单手执一本古籍,时不时从端起高几上温着的梅花酿浅酌一口,颇是悠闲自在。

  少君急匆匆跑进来,看着院中场景当下愣住。

  紫檀长榻置于梨花树下的落白之上,两袭白衣一倚一卧,他突然文雅一回,想起那句“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但下一刻,眼前场景就被元祁奚的话活生生打碎。

  元祁奚抬眸看了眼少君,而后风轻云淡翻了一页古籍,说,建章殿的尸体是本王看着你家王妃扔的,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就消失,若是扰了你家王妃好梦,本王可不管后果。

  少君一个激灵撒腿就跑,萧长信轻瞌着双眸懒洋洋道:“明是你出的主意,偏要扣在我头上,亏得少君曾拜四品左卫,这般好吓,他的职位莫不是你徇私枉法封的吧?”

  元祁奚扑哧一笑,道:“本王以前可唬不住少君,原因还是在你。”

  萧长信嘻嘻而笑,不多时又睡沉过去。

  三月末,天色清霁,顶好的春色却因整整齐齐罗列在建章殿门前的十八具黑衣蒙面的尸体扰乱。

  守夜宫女打了个盹儿,这一盹儿便盹到天明,醒来便见身旁一排目眦欲裂的尸体,小姑娘心性未定,仓皇大叫着阖宫乱窜,致使天刚亮北朝后宫就被搅的鸡飞狗跳。

  冯太后晨起听毕宫人告知此事,当即下旨斩杀守夜宫女、将禁军统领夏侯封打入大牢。

  早朝太尉桓方拓上奏建章殿前尸体一事,提议彻查,半数朝臣附议,唯独丞相冯灵符和御史大夫谢坚弯弯折折说是宁国侯余党作祟,又道禁军统领夏侯封曾师从宁国侯,昨夜定是夏侯封与宁国侯余党合谋将尸体仍在建章殿前以此示威恐吓,于是丞相和御史大夫皆奏请将宁国侯刑期提前。

  元恪登基外戚干涉过多,他手里并没有什么实权,也还没来得及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所以在这种三公有两公同气连枝的情况下,他不得不改了宁国侯刑期。至于太尉的奏疏,元恪允是允了,但太尉一个掌管军事事务的大臣如何在大理寺说得上话,最终的真相仍是被人压下了。

  下完早朝,元恪憋了一肚子闷气去建章殿给冯太后请安,听闻母后斩杀守夜宫女不禁大怒,责怪宫女无辜,母后心肠太狠。

  冯太后遣散殿中宫人,语重心长道:“恪儿,为君不可心慈手软,特别是现在你初登帝位,多少人想法设法的要将你拉下来,心若不狠,明日成为刀下亡魂的便是你!”

  元恪冷笑:“心狠不是如母后一般滥杀无辜!十八具尸体不可能凭空出现在建章殿,若非有人早有预谋,怎会短短瞒过皇宫禁军不留下丝毫痕迹将尸体摆在殿外。母后您非但没有怀以仁心安抚受惊宫女,反倒将其斩首,这便是您统领后宫的手段?!可真让儿臣心寒!”

  “放肆!”冯太后拍案而起,几步走到元恪身前怒视着他,“放眼朝堂朝堂还有几个人敢在建章殿扔尸体,除了宁国侯!宁国侯纵横朝堂数十年,现在不将他连根拔起,日后你如何坐稳帝王位!你说哀家心狠手辣,那么哀家除掉宁国侯的时候你作壁上观,对独孤穆不是一样的心狠手辣?这时候来怪母后了,早干什么去了?哀家告诉你,就算哀家没有母仪天下的本事,独孤穆也绝对不会有!”

  元恪双拳捏的咯咯作响,冷着脸回视冯太后,一字一句道:“母后,昨夜之事真相如何你最清楚不过,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朕就是一只被你们任意摆布的傀儡!您若不愿意看到朕与舅父为敌,那便好好呆在建章殿颐养天年!”

  言罢,元恪拂袖而去,出殿时刻意提高声音传旨,太后抱恙,后宫诸事交由贵嫔打理,后妃不必每日前往建章殿请安。

  ·

  晌午,平城艳阳高照,新出的柳条迎着河面轻拂,垂髫童子嬉戏相逐,长街里叫卖声络绎不绝,少女结伴而行,笑语连连,频频引过往青年回顾。

  平城最大的酒楼醉卧楼,是帝都流言的起源地,这里的流言也是最为牢靠的。所以醉卧楼潜伏着多方势力的眼线,每日收集刚出炉的消息传给主子。

  醉卧楼二楼临窗位置,刺绣屏风隔出几桌单间,萧长信瞅着屏风上的牡丹频频蹙眉,元祁奚好笑:“你对这幅凤穿牡丹有什么不满?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

  萧长信摇头叹气:“帝都酒楼之最,屏风刺绣居然是最下等的,沽名钓誉,沽名钓誉啊!”

  “你还懂刺绣?”元祁奚浅浅笑着,另取了一双竹筷仔细地将糖醋鲤鱼的葱姜蒜挑出来,夹了月牙肉放到萧长信碗里,萧长信扬起下巴:“你当我是娇生惯养活了二十年啊!”

  “娇生惯养哪里会是你这样的。”元祁奚放下筷子喝了口水,他自屏风左侧间隙望去,朝一位华衣少女扬扬下巴,“喏,那样的才是。”

  萧长信微微离座够着上半身瞧,但见白衣少女含羞带娇的朝这边望,她坐回座位,疑惑的问:“长的挺漂亮的,她怎么招你不痛快了,这么没风度诋毁人家。”

  “丞相之女,冯太后侄女,北朝帝都嚣张跋扈第一女,娇生惯养养坏的就是这模样。”说着元祁奚又朝屏风右侧间隙扬扬下巴,萧长信顺着望去,素白春衣的少女端庄优雅吃着一旁侍婢奉上的菜肴,给人第一印象就是教养极好。元祁奚挑着另一盘菜的葱姜蒜续道:“那位是御史大夫之独女,北朝帝都第一……嗯——好像没什么恶名,养好了就是那样的。”

  萧长信举着筷子晃了两下脑袋,开窍了,不怀好意瞅着元祁奚笑嘻嘻道:“就说偌大一个平城怎么不见一株桃花,原是全被王爷招去了!”

  元祁奚笑容淡下来几分,夹了一小块豆腐慢慢咀嚼,萧长信见他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也便不再作声,专心犒劳自己的胃。

  “赵伯,今日怎么是您来送酒啊,令郎呢?”

  外间,掌柜予了布衫老伯一袋酒钱,关切询问。老伯摆摆手,叹了口气道:“别提了,昨夜我家老大当值打更,今早回来神色不大对劲,老婆子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是惊吓过度,细问之下老大才说约摸四更天时,突见一白衣长发的女人一闪即逝,起初他没在意,后来长发女人又一阵风似的飘过,这才使得他三魂丢了五魄。”

  掌柜的听完一脸惊悚:“莫不是撞邪了!明日令郎还不见好,您不如去城西苍山求问尘道长看看。”

  老伯道谢告辞,大堂里顿时炸开了锅。

  有说昨晚起夜恍惚见一白衣长发的人掠过院墙,有说四更天家里的狗吠个不停,又有说听见女子笑声……

  就这样真假参半,女鬼一说被传散开来。

  萧长信默默听着外间惊悚言论,瞪着元祁奚幽幽道:“看吧,就说像女鬼,偏你审美畸形。”元祁奚早将所有单间包下,所以他们说话只要不是扯着嗓子喊,无需忌讳其它。

  “近看本来就挺好看的啊!额……”元祁奚顿了顿,“黑灯瞎火的的确不适合披头散发着白衣,要不今晚好好打扮一下去扳回一局?”

  萧长信扬手作势要打他,他往后仰了仰,萧长信收手笑骂:“去你的!有一没二,昨夜是本姑娘愿赌服输,再去门儿都没有!”

  昨夜元祁奚那一袖子卷了十八片树叶,萧长信郁闷之余又兴冲冲想看他到底要如何处理冯太后一党派来的刺客,谁料他揽着她掠入主院,广袖一拂十八片树叶片片封喉,十八名刺客眨眼倒地,而她则成了搬运工,负责将十八名刺客搬到建章殿。其实有玄度在她基本不用出力,但引开那一群禁军可累坏了她,以至于睡到晌午才醒,而且还是饿醒的!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楼梯口突然出现一灰袍青年,青年肤色健康,从内而外散发着刚毅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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