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凑到玄清身边,一脸神秘的说:
“听说今天顾师伯来咯!现在就和师尊在一块儿!”
玄清一时间愣住了,等到回味过来,内心一阵慌乱。不知怎的,只要一听到顾如玉的事,她总是会下意识的想要去靠近顾如玉。但是身为龙族公主,她不可以如此失礼。毕竟,按照辈分,那人算是她的长辈,她不可逾矩。
为此,她克制住自己的内心想要去见他的冲动,逼着自己回了房。结果却在房里见到玄灵,偏偏玄灵还是个不会察言观色的,偏偏又要惹得自己去想到那人。
她有些不快,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语气:“师伯来找师尊,自是有要事相商。你我身为弟子,最该做的便是守好本分,旁的与我们无关。”
见她这人竟如此古板不经逗,玄灵也失了兴趣继续逗她。只得叹气作罢:“怎的这样古板,本以为你听到顾师伯的消息之后,多少会有女孩子的一丝娇态,没成想你竟还是那般严肃。”
“罢了罢了,既然你要将一颗芳心暗藏,我便不再打搅。”
玄清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竟知道自己芳心暗许?心思被看穿的她正要反驳。门外突然传来一位弟子的声音:“玄灵师姐可在?”
二人听到声音,纷纷看向门口,玄清像是逃似的打开门,问那个小弟子:“何事?”
那名弟子先是行了个礼,说:“拜过玄清师姐,师尊命弟子前来寻玄灵师姐,方才在玄灵师姐的处所未见到,思及玄灵师姐往日里最爱玄清师姐这处,便跟着寻来了,想着碰碰运气。”
玄清了然:“那你运气还不错,她就在这。”说罢,回头看向屋内,说:“师尊找你。”
玄灵耸耸肩,站了起来,来到门前,对那位小师妹说:“好师妹,师尊不是正和顾师伯在一起商讨要事吗?怎的突然召我?你可知师尊召我何事?”
那小弟子摇摇头,说:“并不清楚,只是师尊和顾师伯聊了许久,突然就要找你,见你不在,便唤我来寻你。”
玄灵便不再继续追问,说:“好吧!那你便在前面带路吧!”
说罢,转头又对玄清说:“我先走咯!晚点儿再来找你玩。”
玄清直接翻了个白眼,关上房门,不予理会。
靠在门边,回想起方才那位小师妹说的,顾如玉还在师尊那里,心里有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说服了自己:上次毕竟被人家给救了,怎么说都得当着面认认真真的感谢一次。只是去表达谢意,师尊不会说什么的。
这样说服了自己之后,玄清打开了房门。玄灵早已随着那小弟子离开,倒也免了她的尴尬。
到了师尊议事的地方之后,里面传来一句:
“弟子无意欺瞒,师尊恕罪!”
这是玄灵的声音?听出了不对劲,玄清终究没有踏进殿内,而是隐藏自己的气息靠近,方便听得仔细些。
很快,师尊那固有的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传来:“太穹山向来包容,无论你原本是魔是仙,只要你讲身份家事通通报上来便可留在此地。”
“这要求你起码要将所有的事都说清楚,而你却选择性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这岂不是要挑战太穹山的包容性?更何况,这一次还差点搭上玄清。”
玄灵立即道:“弟子不敢!弟子……弟子之所以没有事先说明自己是从鹰爪军那里逃出来的,是因为……因为……”
阮清萋见她吞吞吐吐,便说:“若你不愿说,便回去吧!太穹山的包容性自是会留下你,但是我玉虚镜,不能有一个有所欺瞒的弟子。”
言外之意,门内和门外的几人都听得很清楚。
玄灵深吸了几口气,身侧双手握了又握,最终解释道:“弟子无意欺瞒,先前说的是魔族一只丹鸟一事,确为属实。只是……只是我这只丹鸟,曾被鹰爪军抓走过。”
阮清萋继续追问:“他们何故抓你。”
玄灵沉默不语。似是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的事,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这个向来没心没肺,脸上始终带着笑脸的女孩流出了倔强的眼泪。
她泣不成声的说起了那段恐怖的回忆:
魔域的主人叫幽鸣玖,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崇暨。因为崇暨的母亲是个妖奴,所以他连庶子都算不上,他以及以后的孩子,注定不能像其他庶子一样,虽不能获得整个魔域,但好歹还有一席之地容身。而是一辈子,以奴隶的身份代代相传。
后来他有了个儿子,叫崇明佐。按理说,他只能作为一个奴隶对所有人毕恭毕敬。
偏偏幽鸣玖的儿子挺喜欢这个事实上的弟弟的,渐渐的,这位崇明佐竟有了和其他城邦各王一样的地位了。
此外,他的手上还养了一些自己的军队,名为鹰爪军。他们打着巡视城邦,守护城邦安全的旗号,到处在魔域内抓捕那些,天资聪颖,有着强大灵力,有望转变为仙的人。一但找到,都会被冠以危害城邦的罪名被抓,玄灵曾经就是其中的一位。
被关的那段日子她受尽折磨,若不是有一日她突然悟道,挣脱束缚,怕是也来不到这里,并拜师入门。
说完这些,玄灵解释道:“弟子之所以隐瞒师尊是因为那段过去太过黑暗,不堪回首。弟子实在是不想再提。本以为逃到这里,那帮人便会放弃,哪知他们竟如此阴魂不散,还差点害了玄清师妹。”
这番遭遇让门内门外的人都有些心疼,尤其是玄清,她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么大大咧咧的人,竟还有这样的过去。
原来她的灵力修为,曾经给过她这样的遭遇,还让她在那样的情况下突破。
想到这里,玄清也就有些释怀了,难怪人家天赋高。人家经历过的苦痛,自己想想都难以承受,可她却承受住了,并得道了。
阮清萋听完后,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位崇明佐如此放肆,魔域竟无一人去管吗?你们魔君呢?”
玄灵苦笑一声:“那时我们魔后刚刚消陨,君上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将自己封闭起来;而暂管魔域事务的少主和那位崇明佐可是兄弟,自是不会怀疑自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