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竟不知该说什么,思量许久才缓缓道“我只是回家,我还会来京城的”
陌子熠温和笑道“云姑娘能记着我就好”
“当然了,我不忘记你的,救命恩人嘛”
郊外,无心看着满地的血迹陷入沉思,他追了那只狐妖许久才有了些眉目。如今尸横遍地他却狐妖影子都找不到。
狐妖不除京城不宁。
另一边狐妖吸完一个凡人的精气,不紧不慢的擦了擦嘴角,
“无悲寺臭和尚想抓我可没那么容易,只要等我法力足够强大,这世间还有什么人能拦得住我,彼时九尾狐在妖界还什么不能做的”
“想什么呢,浅浅,走吧,我们该回去了”褚子熹拍了拍云浅浅的肩膀示意她。
“知道了,子熹哥哥,我只是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心口处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嘛,莫名的心慌,这人间我也才来了一个多月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无心找到狐妖时,她已害了好几个人,无心气急,
“妖孽,今日我便收了你超度这些无辜的人”
狐妖听了却肆意笑道“收了我?你也要有这个本事”
狐妖双眼一眯,目现杀气,原本的人手变成了狐狸爪子朝着无心袭去。
一人一妖缠打在一起,狐妖吸食凡人精气,功力大涨,招招致命,无心肩头被抓出一道道血痕,嘴角渗出一丝血。
狐妖冷唇一勾“今日是你的死期”
无心眸光冷冷的看着狐妖“你害人无数,还敢造次,凡间就你不得”
狐妖仰天长啸“那我就先杀了你”
无心眉间紧锁“不知悔改”
刚才是他大意才让这狐妖钻了空子伤了他,此妖吸食凡人精气已然入魔,若在放任不管,恐会酿成大祸。
“你竟已修炼到这种境地,是我低估你了”
“你知道的太晚了”狐妖嗤笑,
施法狠辣,无心知道不能在大意,也出招与狐妖缠打,
无心全心应付狐妖,狐妖有些力不从心,猛的飞向空中化作狐狸原型逃窜,
无心见狐妖想谈,口中立即口诵法诀,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牢牢的罩住狐妖,狐妖见逃不掉现回人形,眼神阴毒的看着无心“无心,你要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妖终有一天会统治人界”
无心不在理会狐妖,手指这天空中的金光,金光穆然暗淡下去,无心踉跄几步,遭了,法力不够支撑了。
不行,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着狐妖再给逃了,
他口念法诀,手中出现伏魔刀朝着狐妖心脏去,狐妖被金光罩着动弹不得被伏魔刀正中心脏穿心而过。
狐妖发出凄惨的叫声,跌倒在地,她哀怨的看着无心,眼眶渐红“无心,无心真是个无心的臭和尚,我莲蓉修炼数百年才得以人形你竟这般杀了我,便不觉得可惜嘛”
“你若修炼正途必不会如此,而今你害人无数,杀孽滔天,已就你不得,死不足惜”
无心在念法诀,金光将狐妖照的一会儿变回狐狸,一会儿又是人形,
“都说我佛慈悲,大师为何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呢,我九尾狐一族难道就不能存在于世间嘛”
无心道“你杀了那么多人,早已罪恶滔天,死不足惜,上天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有来世便变做个普通人,行善积德”
无心口念法诀,随着咒语声,狐妖的身体渐渐变为透明,最后灰飞烟灭,
“阿弥陀佛”无心跑腿坐下开始默念经文,金色的佛光自他周围散开,超度着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浅浅赶到时,看到无心跑腿而坐,口中念着经文,嘴角还有丝丝鲜血,脸色有些苍白,
浅浅也不打扰他,就这样站在远处等着他念完超度经文,
无心睁眼就看到不远处一抹白色身影。
无心走进浅浅,双手合十,垂着眼眸道“阿弥陀佛,云姑娘怎么在此处”
“我只是路过,不想在此处遇见了你,你刚才是在和妖打斗?”
无心看了眼身后被打断的树枝“狐妖作案累累,害人无数,其心可诛”
说完才觉着对着一只狐妖说另一只狐妖其心可诛有些怪异,面上有些不自在的转到一边,
浅浅也不在意“妖呢也分好妖和坏妖,狐妖莲蓉枉顾凡人性命,死不足惜,这世间本来就容不下狐妖,不管妖界还是人界,狐妖魅惑众生,魅术更是出神入化,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了”
“无事,没想到有一日我竟会跟一只妖谈论人世百态”
浅浅看了眼无心苍白的脸“你还好吗,你可别死啊,我只是路过,你要是死了我就百口莫辩了”
无心微微一笑“这么怕死,还来干嘛”
“我都说了我只是路过”浅浅辩解道,
无心也不戳穿她,他知道今日她是要回妖界去的,只是为何又来到这里,她不说他自然也不会问,
远处褚子熹看着一人一妖,心中百般滋味,浅浅,对凡人怎可生出这般情愫。
待两人走远,褚子熹身后走出一人,那人赫然就是陌子熠,
“这一世浅浅单纯善良,你为何不肯放下心中执念”
“你不懂,不管过了多久她还是浅浅,那个不可一世的浅浅,那个想要一统妖界的浅浅,我会助她登上至尊之位”
“你说的浅浅,千年前就已经消散了,现在的浅浅只是一只修炼不到五百年的小狐狸,纵使她就是苏浅转世,这一世也该由她自己做主”
“我只是在实现她千年前的愿望,怎么你也要干涉嘛,我的好弟弟”
陌子熠眉头一皱“千年了,我们也该摒弃执念做个逍遥自在的人不好吗,哥哥”
褚子熹大笑“千年又如何,我要的是她能够登上妖界的至尊之位,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嘛”
陌子熠摇头“这只是你的想法,她只是按照你的意愿去抢夺那个位置,从头至尾都是你想要那个至尊之位不是吗”
“我说了,她会是妖界最至高无上的主”褚子熹沉声道。
陌子熠也不在答话,他看着天边渐渐放晴,无奈叹声“这一世我只愿她安好,你若想要那个位置你便自己去拿,别再扯上她”
说完便消失不见,褚子熹痛苦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千年前苏浅在前面披荆斩棘,脚下踩着无尽的尸体,身后血流成河。
冷峻的面庞没有一丝温度,千年前的苏浅是没有感情的,不会笑,不会哭,这是褚子熹印象中的苏浅,而唯一不变的是他知道她喜欢他。这点便是最好的利器。
只是一想到刚才她走的时候竟没有一丝的留念,借口也是那么的拙劣。
她,似乎和一千年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