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两点我的看法和悦悦一样,”白默不紧不慢的翻着纸张,温润的眸子划过一丝不解:“时警官,为什么没有尸检报告?”
死者都是女性,他完成的任务也不少,加之两名死者都曾出入夜色,自然就联想到某个方面去。
“没有。”
时警官抽出烟盒,又考虑到这儿还有两个估计才刚刚成年的小家伙,眉头一蹙,把烟盒随意的扔在茶几上。
时警官道:“我怀疑这个案子被局里的蛀虫动了手脚。一些重要的文件都被销毁了,现在上级又命令我停止调查这案子,说是影响不好。”
等着时间的流逝,冲淡人们对玫瑰祭奠的关注度。
这潜在意思,几人都懂。
正是因为如今时警官行事不便,才求到了白父头上。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死者含冤,更多的人受害啊!
温悦自入伍之后才真正理解了那一句话。
哪里有什么风平浪静、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前方负重前行。
那一身令人感到心安,令人崇敬的迷彩,永远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保护着。
守住疆土,弘扬国威。
“干爹,别捏造我的身份,就把他们暴露出来吧。既然凶手不想闹大,那我应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父母是普通的打工族,在家中不受重视……不,何止呢。
是根本不在乎啊。
这样的身份,凶手喜闻乐见吧。
死了,也不会有多少人关注。
温悦长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绪,粉嫩的唇瓣轻抿,语气平静得甚至带了一点乖软:“与其等待,不如让他们找上门吧。”
他们都没说话。
白齐无声叹气,他担心温悦的状态。
白默搭在膝盖上的手想悄悄扯温悦的衣角,又怕惊扰了她,踌躇着不敢动作。
在温悦还没被白齐“领养”之前,温悦的生活可以说是阴暗、不见光明,即使在之后,那时的环境依然在温悦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时间久了,就形成一种心理疾病。
下意识的在人前掩饰自己的真实性格,黑暗或是无人时才展露自己。
温悦厌恶活在黑暗里的自己,另一种性格就成了她的保护色,不用担心那个心理阴暗的自己会被人嫌弃、鄙夷。
所以这么多年来,白齐和白默都小心地不让温悦受到刺激。
哪怕,这是一种逃避。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该怎么让一个心理医生去和攻读心理、擅于隐藏自己的病人沟通呢?
当时部队因此差点决定要温悦退役,好在经多方测验,这不会拖累队伍,又有长官求情,温悦这才能留下。
气氛霎时间有点沉重,唯独时警官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建议是否可行。
久不得回应,温悦自然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半开玩笑道:“干爹,你们别忘了我是接受过特别训练的呀,有多少人能威胁到我?您得相信我的能力。”
“那……”
白齐沉吟一会,松了口:“让默儿陪着你,有危险让他顶着就是。”左右男孩子皮糙肉厚的。
白默:“……”
亲爹啊。
白默想,要不是他心悦温悦,还真会对白齐的态度感到吃味。
时警官倒是有几分好奇,就算再怎么喜欢温悦,总也不能越过自己的亲生儿子吧?
“案件复杂不可怕,但这若是一起权色交易呢,调查下去会在林城掀起怎样的动荡……”
白默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带着试探道:“时警官,上面不让您查估计也是考虑到了这方面……”
力度和时机把握不对,这将不仅仅是一件案子的问题了。
时警官冷笑一声:“所以呢?让那些蛀虫继续蹦,继续祸害人民?不可能!我既然是警察,就得对得起我制服上的警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