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傻傻的空气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不紧不慢。
班主任开完会回来，已是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说九科科代表人选尚未确定，可以自己写小纸条，也可以自己去和科任老师讲；还有，各班干部已经选出来，在此，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禾忻娈看着窗外，月亮已经爬上夜空，月光照在窗外的树上。
“禾忻娈，你担任生活委员。”班主任说着。
思绪飘到远方的禾忻娈还什么都不知道，付卓珺侧过脸看了看禾忻娈，他说：“老师叫你呢！”
“啊！”禾忻娈慌乱地从思绪中走出来，立马站了起来，问，“什么？”
“你担任生活委员，有什么意见吗？”班主任并没有对禾忻娈的反应“迟钝”而生气。
“可，我，没当过，生活委员。”禾忻娈想推掉，一脸为难，话不成句。
“没事的，我看你挺适合当生活委员的，胆大，心细。”班主任中肯地评价着。
“什么？”禾忻娈想着，胆大，心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接着说，“可，我······”
班主任迟疑了一下，见禾忻娈不愿意，她也不强求。
但，禾忻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我听安排，没意见。”
一抹会心的微笑挂在班主任的脸上，班主任点了点头，让禾忻娈坐下。
禾忻娈轻轻地呼了口气，对付卓珺说：“谢谢你提醒我。”
付卓珺只是停了一下笔，但没有说什么，继续练字。他在用钢笔练字帖。在这个钢笔逐渐隐退的时代，居然还有人喜欢用钢笔写字，不免让禾忻娈诧异。禾忻娈以前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喜欢用钢笔。而现在她找到了同样喜欢用钢笔写字的人，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她微笑着，像熟透了的李子般焕发光彩，她说：“诶，你也喜欢用钢笔！”
付卓珺再次停下了笔，轻轻地点头，说：“嗯。”
“你好严肃，说话让人感觉到冷冰冰的。”禾忻娈说着，又朝那只钢笔望去，纯黑色的钢笔，笔尖很漂亮，而且隐隐地能闻见墨水的香气。
对方没有回答，空气紧张，禾忻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你要不要去当科代表？”禾忻娈转移了话题，为她刚刚说错话而感到歉意。
付卓珺摇头，回答：“不想。”
“我想去当物理科代表，物理好有趣。”禾忻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但，声音又变低，“可，物理成绩又不好。”纠结，话中无比纠结。
付卓珺侧着头看了一眼禾忻娈，他看出她脸上的失望，他说：“当科代表又不一定要成绩好。”
“要不，你去吧！”禾忻娈转念一想，想让付卓珺去试一试。
“我不喜欢和别人争。”付卓珺合上字帖说着。
“自己喜欢，就该努力争取，你可以试一试的。”
“不当。”语言肯定。
“那，你让我出去一下。”禾忻娈倒是干脆果断，“我去找物理老师。”
付卓珺站了起来，为禾忻娈的举动而吓到，他第一次见一个女生，纠结完一件事后，又非常果断，说干就干。
不到两分钟，禾忻娈就回到了座位，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结果不言而喻。
下了晚自习，禾忻娈看到了圆月，圆盘似的月亮悬挂在空中，静静地看着万物，安静和谐。进入寝室，她刚放下书包，就看见寝室长兰熳渼朝她走来。兰熳渼说：“禾子，我今天有看到你拉着付卓珺的胳膊哟！”
“啊，有吗，什么时候？”禾忻娈努力回忆，但实在是记不起是什么时候。
“看座位表的时候。”
记忆拉到了那一幕，禾忻娈才恍然大悟，她拉的那只胳膊是那个同桌的。她说：“我当时都没有搞清楚情况，随便乱拉的。”
寝室门再度被打开，进来一个女生，叫莲娒。她一看到禾忻娈就感叹说：“禾子，我真是服了你，申请当物理科代表，动作如此迅速。”
禾忻娈不好意思地说：“早申请好，省得别人当了去。”
“新同桌，怎么样？”莲娒问。
“就那样，那人冷静，冷静，难以置信的冷静。”禾忻娈想不出更好的词语来形容。
“冷静？”莲娒问。
“对呀，干什么事情都不要慌乱，语气极为冷淡，冷淡，难以置信的冷淡。”
“刚认识，又不熟，其实，他“外冷内热”。”兰熳渼说，“身为他的初中同学，这点还是肯定的，而且他脾气好，长得也好，成绩也好。”
禾忻娈打断了兰熳渼的话，她说：“还外冷内热，真没觉得。”
“罗疏桐，你同桌呢？”莲娒问正在换拖鞋的的罗疏桐。
“说我同桌呀，好的没话讲，既幽默，还会讲笑话。”罗疏桐因想到了什么而微笑。
禾忻娈一脸悲苦的表情，趴在床上说：“还讲笑话，我至今，都没见过我那同桌笑过，我着实怀疑，他到底会不会笑。”
“没那么夸张吧！”另一个叫何琳的室友说，“可能，那个人，本来就不喜欢笑。”
莲娒突然想到了什么，说：“我那个同桌，无意中提到过你。”
“提到我？”禾忻娈惊奇地问。
莲娒点着头，说：“他说你好喜欢笑。”
“你同桌叫什么名字？”禾忻娈的疑惑袭上心头，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没等莲娒回答，罗疏桐便插进话，说：“你明天自己去看撒！”
“没事，我现在告诉你，那个人叫梁甘。”莲娒笑着说，还吃了口饼干。
禾忻娈没有再说话，她似乎想着什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