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时光飞逝,一去不回的是岁月,在这微恙的时光里,到底丧失了将记忆重新叠起来的勇气。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会成为故事。想想初相识,青涩的面孔,腼腆的笑,空气里满是青春的味道。想想初相识,我们都是那么那么的不知天高地厚。离开,是另一种开始。
有时候,我们遇到了那么多人,他们经过了我们的生命,然后,又离开了,我们甚至没有好好地和他们说一句再见。曾经以为,成长是撕心裂肺、声泪俱下的,到后来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有些成长是无声无息的,或许是一个眼神、一个转身、一句话,让那些人明白了分别和重逢的意义,明白了陪伴和等待的可贵,然后轻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说:“那样的好时光到底是浪费了”。
成长到底是什么呢?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似乎都有不同的答案。
我当初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个故事会有很长。最开始,我没有耐心写这个故事,草草结尾。现在看看,我怎么能写一个这么烂的结局,所以便萌生了重写和续写的念头。重写并不是全部改写,而是稍稍修改之前的篇章并且从那个我草草结尾的结局篇重新写;续写,是指故事并没有结束,我曾戛然而止的结局,远不是故事的结局。
或许,你会问,为什么你不喜欢之前的那个结局呢?
我想,我也不能确切地告诉你,到底是因为什么。
也许是一个眼神、一个转身、一句话,也许是我明白了分别和重逢的意义,明白了陪伴和等待的可贵。没有人会陪着我们一直走完这条人生路,何其有幸,在路途中,有这些人的出现,正因为他们,我们才原谅了这个世界对我们所有的刁难,也因为他们,让我们在这个眷念的时光里有着最深沉的眷念。
明明在时间的长河里,这些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稍纵即逝的瞬间,留在了那些人的心里,那便是永恒。故事里的人物,他们的身上有着闪闪发光的地方,也有着一身锋芒一身戾气,但是,这些都不妨碍他们有着宿命般的缘分。其中的磨合、碰撞、矛盾,都使他们在时光的打磨下变得越来越好。
或许,你觉得这个故事太过平淡无奇、落入俗套;又或者这个故事让你想到了什么,有些感触。亲爱的朋友,这都没有关系,如果你喜欢这个故事,就耐心地看下去;如果不喜欢,就搁置到一旁。
最后,引用故事里的一句话,“在这微恙的时光里,青春永远在时光的那头望着他们,轻叠记忆,他们依旧是年少时模样”。希望你们也如此,尝遍人生百味后,依旧有着年少时不服输的韧劲和让人羡慕的笑容。
以此,为序。
2020.7.1
1.轻叠秋风
夜晚凉风习习,秋日的夜也有零星的“小眼睛”,路灯照在地面,似乎铺了一层白纱。走出部门的办公室,心里开始认真思索——“最美的、最真实的大学生活,该从何处寻找呢?”
钥匙一插,轻轻一动,打开了寝室门。
“梓叶,回来了!”室友贝琪说。
“嗯。”梓叶放下会议记录本,拿出桌子旁挂的一袋花生,“贝琪,吃花生吗?”
“吃!”贝琪正在收拾她新买的化妆品。
这是一间五人寝,梓叶和贝琪的桌子是连在一起的。梓叶是下铺,其余的室友是上铺。此时,其余三个室友在床上。梓叶坐在椅子上,剥开一个花生,又剥开一个花生,她问贝琪:“贝琪,学校有什么有意思有代表性的组织或队伍吗?”
“合唱团啊,贝琪不是其中一员吗?”上铺的室友胡美奚说。
“对哦,贝琪,我去合唱团溜达溜达呗!”梓叶说。
“去合唱团干嘛?”贝琪问。
“宣传部要拍摄最美最真实的大学生活,我不知道从哪里做切入点。”
上铺的另一个室友徐家瑶也耐不住,也插了句:“合唱团最近又没什么活动,日常训练,没有那么整齐,拍出的效果也不好!”
“也对,巧巧,你有什么好提议吗?”梓叶问另一个室友。
“有什么问题问班长,班长是万能的!”余巧巧翻了个身,说,“打电话,随打随接!”
全寝忽然很默契地大笑,班长麦深遇到这样的“问题多多”的寝室,也是很无奈的。
“甚是同情麦深!”胡美奚说,“咱寝有什么问题都问他。”
“万能班长!”徐家瑶起身,坐在床上说,“梓叶,你打!”
“大晚上的,给班长打什么电话!”梓叶又剥开一个花生。
“别呀!”贝琪拿出手机,打了QQ电话,“我给你打,你接!”
余巧巧“扑哧”一笑,说:“真打啊!”
“你说的!”梓叶耸了耸,接过手机,另一端接通了。
秋风吹动楼外的树叶,树叶与树叶摩擦着,发出“簌簌”的声音,楼外传来了人群走动的声音,估计是什么“队伍”晚训结束了。
“麦深,我是梓叶!”梓叶对电话另一端的麦深说。
“Good evening,Good evening!”麦深看了一眼手机,是贝琪的QQ号,而接电话的是梓叶,莫名觉得“摊”上了一个“难缠”的寝室。
梓叶刚开始觉得奇怪,一看手机,发现没打错,于是她故意咳了咳,说:“Good night,Mr.Mai,I'm sorry to bother you at night. I really hope you could do me a favor,I really want you can help me!”
“What?”麦深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英文,“什么事情?”
麦深的手机中传来了他室友古怪的声响,而梓叶的室友早已经乐不可支。梓叶说:“怎么不说英文了,虽说英语差,但是呢……”
“不重要,练练英文,你刚刚说什么,我实在听不懂!”麦深轻呼一口气说。
“我想问你个事情。”
“你问!”麦深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而他的室友开始大声地唱歌,似乎是故意的。
“你室友好吵!”梓叶抱怨道。
“你别管他们!”麦深说,“你问,我刚刚准备洗澡的。”
“就是你知道学校有什么代表性的‘组织’或者‘队伍’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麦深问。
“宣传部需要拍摄最美最真实的大学生活的照片。”梓叶解释道,“但我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最好是拍着好看的,有统一服装的最好。”
“你要求可真高!”麦深想了想,“我知道,有两支队伍好像每天都有训练!”
“什么队伍?”梓叶微微皱眉,每天从楼下传来的脚步声,说话声,十有八九来自晚训的队伍。
“好像一个叫‘纠察队’,一个叫‘仪仗队’!”麦深说。
“听着蛮熟悉的。”梓叶问,“那我怎么才可以找到这两支队伍。”
“我不是万能的啊!”麦深的语气透着“悲苦”,“我再不去洗澡,就要停水了!”
“好吧,好吧,你去洗澡吧!”梓叶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贝琪,“你们笑什么,打个电话而已。”
“怎么都有英文?”贝琪问,“外国来的孩子啊!”
梓叶忍俊不禁,说:“谁知道班长抽什么风,非要给我说‘Good evening’,我当然得用英文回他啊!”
“上午的时候,因为填表,咱寝打了两个电话,下午的时候又两个,晚上再一个,麦深今天接了咱寝五个电话!”贝琪说。
“可怜的麦深啊!”胡美奚不禁感慨。
“我估计咱寝会被麦深拉入黑名单!”梓叶说着便又用自己的手机打了电话。
“又怎么了?”麦深问。
“早上在图书馆的是什么队伍,我晨跑的时候‘瞟’过一眼?”梓叶问。
“应该是‘纠察队’!”麦深轻叹一口气,没人知道他此时的无奈,“木乐泉是‘仪仗队’的。”
“好的,谢谢班长!”梓叶就知道班长什么都知道。
“六个了!”贝琪微微摇头,剥开一个花生,便笑了。
“纠察队”是一支“半军事”化的队伍,周一至周五按时六点半早训,此外还有晚训,由于各种原因,晚训的时间有变动,近期是晚上九点半。在这届中,纠察队的学长学姐有一些成为了“学生教官”,带领新生军训——翻看着微信公众号的信息,梓叶觉得“纠察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拍摄对象”。梓叶问过班上的人,没有人在纠察队,之前本来是有的,但因为训练强度大,而选择了退出。梓叶唯一能够获得的信息只是“纠察队”的官方QQ号以及微信公众号。
上完高数课,梓叶便把木乐泉拦住,着实把木乐泉吓了一跳。
“木乐泉,问你一个事情!”梓叶说。
“什么事?”木乐泉“惊魂未定”,轻轻吁了一口气。
“你是‘仪仗队’的?”梓叶倒是分外不含糊,直接进入到了主题。
“是的,你问这个干什么?”木乐泉心中生出一丝戒备,他问。
“不要紧张,我能干什么,就问问仪仗队训练是在哪里?”
“南大门国旗台那。”木乐泉感到很奇怪,梓叶怎么对“仪仗队”感兴趣。
“时间?”
“下午四点半,最近有晚训,九点半。”木乐泉如实回答,“周一要升旗,周三要和学生会的一起晨跑。”
“行,谢了!”梓叶笑了笑,“走了!”
有时候做一件事情的理由是很简单的,然而,似乎命运总喜欢捉弄年轻的他们。当天微亮的时候,梓叶就来到了图书馆门前,因之前已经到QQ上和纠察队的官网负责的学姐说好,可以让她来拍照,她便“单枪匹马”地来到了图书馆门前,可后来的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空气中带了一丝泥土的气息,图书馆两旁的银杏叶正在由绿变黄。花坛中的绿叶抖擞抖擞身子,震落几颗水珠。桂花树传出了淡淡的清香,似有似无。来学校湖边打太极拳的老人正慢慢经过,打扫卫生的阿姨正扫着图书馆和馆后湖之间的小道。一只鸟在空中飞过,而梓叶的心中的弦在看见纠察队队员的那一刻,瞬间被拨动了。世界可真小,自上次在军训换鞋子的时候,隔着人群瞟到过,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梓叶看到一个跟自己有极深渊源的人,也是在那一刻她明白了为什么在那个夏天他们没有告别,因为他们还会再见。浓密的眉毛,瘦瘦的脸庞,以及那一双深邃的双眼,贺渊华依旧是那副模样,只不过,此时的梓叶不想与这个人有任何的眼神交流。纠察队的确有很多人,他们的每支队伍都有小队长,一个小队一个小队,梓叶估计有六十多个人,而今天负责早训的是一个学长,样子显得很有“威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让梓叶觉得有些害怕。人就该多笑笑,多好,那么严肃,让梓叶不禁怀疑是不是欠这个学长的钱。
秋风拂过湖面,湖面上泛起阵阵波浪,一层接着一层,欲将掩盖欲走的风。纠察队正在进行“站军姿”的训练,梓叶给自己鼓了鼓气,“临阵脱逃”可不是她的作风。
“学长,打扰一下,我是宣传部的小干事,我想拍摄纠察队的日常训练的照片,之前我已经和纠察队的一个学姐说过了。”梓叶说着,心怦怦直跳,学长的眉头苦皱到一起,让梓叶感到有点“害怕”。
“你等一下,我先带他们晨跑!”学长似乎不想让这个“不速之客”打扰到他的训练,故意找借口离开,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同意的意思。梓叶撅了撅嘴,她趁他们晨跑的时候,想给那个学姐打电话,却发现无人接听。扫帚“簌簌”地与地面发出摩擦声,梓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说来也奇怪,那个学长带完晨跑后,又开始了站军姿,不过换了个地方,站到了直达南广场的那个花坛边沿。趁着这个机会,梓叶又向前走,和那个学长讲。
“学长,我不会打扰到你们的训练的,只在一旁。”梓叶在极力说服这个“固执”的学长,“我真的事先问了纠察队的一个学姐。”
“你现在可以拍!”那个学长的眉头又苦皱着,勉强回答。心想:这个人可真难缠。
可当梓叶满心欢喜地拍照时,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只是站军姿?带着疑惑,她便又跑去问那个学长:“学长,纠察队不是有其它训练内容吗?”
“我只允许你拍你目前看到的。”学长的回答倒是直接。
“好吧!”梓叶明白了话中之意,她再不走就显得无趣了。她心想:难不成我对纠察队还图谋不轨啊,学长,你看着吧,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与此同时,另外一件事情让梓叶感觉到莫名可笑——贺渊华,竟真的和她在同一所大学。
命运总是在你最年轻的时候捉弄你,这让很多人不明白,这到底是命运的友善还是命运的残忍。查看天气,下午的风刚好,适合放风筝,一个三角形的“鱼”风筝压在箱底,正好趁着下午没课,出来透透气。贝琪因为合唱团的训练,已经出了寝室;余巧巧因为班服班徽表演的训练,也出去了。胡美奚和徐家瑶约着去看电影,梓叶没有兴趣,就婉拒了邀请。
去什么地方放风筝呢?操场比较远,在学校的最西边,说不定有人要练足球,那草坪上就不可以放了;去南大门吧,又近又空旷,听木乐泉说仪仗队会在那里训练,今天在纠察队“碰了一鼻子灰”,梓叶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到仪仗队做“不速之客”了。一番心里斗争后,梓叶还是去了南大门。南大门的国旗台附近很空旷,叫南广场,在国旗台的前方是一个喷水池。这个池子什么时候有喷泉,梓叶也不知道,她记得第一次到学校的时候是有喷泉的。四点半训练,现在三点半,大不了,仪仗队训练的时候,再撤,应该不会“抢了地盘,弄得不愉快”。
起风了,随着线越放越长,风筝越飞越高,从南大门的最南边一直跑,跑到了直达北面的图书馆门前,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细绳,像极了生命里的有些人,注定要纠缠不清。随着风筝的飘荡,风越发的大,直到不需要跑步也可以将风筝放得很高。旁边有许多刚上完实验课穿着白色大褂的学长学姐发出赞叹的声音,夸风筝放得很高,就连外国的朋友也用英文表扬道。跑着跑着,汗微微弄湿了头发,而梓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开心。因而,她忘记了时间。
从图书馆跑了回来,来到了南广场,侧着身跑着,向国旗台一望,果真有一些人坐在了喷泉的边沿上。风势正好,梓叶不愿意收线,而且,她觉得南广场这么大,她不会妨碍到仪仗队的训练。风筝线已经放完,线紧绷着,无需做什么,风筝就已经变得很小很小。
“国旗仪仗队”为“仪仗队”的全名,原名为“国旗班”,以前也是属于“纠察队”的,但后来由于训练内容的差异,而渐渐形成了独立于纠察队的一支队伍。现在的他们不是真正的队员,只是预备队员,在成为正式队员前,他们有很艰辛的训练,有多么艰辛呢,总结起来就四个字:早起晚睡。“仪仗队”查完到后,第一个训练内容是跑步,梓叶边拉线边假装“不经意”向国旗台望去,估计有二三十人的样子。意料之中,看到了木乐泉;而意料之外,梓叶看见了一位故人。颧骨微凸,脸上长了些痘痘,而那双眼睛依旧藏着故事,样子与初识不差分毫,他叫恒子默。为什么这样一个渊源极深的人依旧会出现在生命,那时,梓叶已经彻底对缘分折服了,都说高考不在于如愿以偿,而在于阴差阳错,默契地选择同一所大学,是不是真的应该感谢缘分呢?
重逢的人会再次重逢,重逢之后,只剩下手足无措。恒子默与贺渊华是三年的同班同学,梓叶与他们只是相识于高一,因高二文理分科而不同班,但是同是理科班出身。其中的渊源,怕是道不明白,自己也说不清楚。风筝轴掉到了地上,线被风吹动,线拉着轴,向前方跑。梓叶回过神,赶忙向前面捉住线,那一刻,心里早是万般滋味。
“要不要这么喜剧,你们都在同一所学校?”则媛在电话里说。
“我怎么知道他俩都选这个地方,真的是默契。”梓叶回答,“我现在都不知道见面该不该说说话,打打招呼。”
“这说明就是‘缘分’,得珍惜。”则媛在电话里发出一阵轻笑,“不过,这缘分……”
已是晚自习后,梓叶在路灯下来回走动,给则媛打着电话。影子由大变小,再由小变大,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吹动了樟树叶,路灯将她的心事毫无遮掩地展露。
“我问了别生气,要是毛玄铭和你在同一所大学,你会怎么办?”
“凉拌,不可能放一百个心!”则媛的话语稍停顿,砸了咂嘴,“不见的好,我是不会打招呼的,尴尬!”
风越发地冷,挂了电话,双手不自觉地搓了起来,此时,她读不懂别人的故事,也看不懂自己的故事。毛玄铭之前说过,如果以后碰到则媛,他肯定会打招呼的,毕竟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毛玄铭说的很有道理,但他却不知道,则媛不会。
手机响了,炅珞打来了电话,着实“吓”了梓叶一大跳。“喂,炅珞!”梓叶接通了电话,她走进了室内,外面的风确实有些冷了。
“有空不?”炅珞问。
“有!”梓叶觉得又有“情况”了,刚刚在打电话,没有看到炅珞发的消息——炅珞和陈空似乎又有矛盾了。
“最近好烦哟!”炅珞说。
“同感同感,怎么呢?”梓叶问,她不禁觉得这真是一个“多事之秋”,一个一个的哪里有那么多问题,剪不断理还乱。
“我和陈空分了,彻底分了!”炅珞说的有些伤感。
“为什么呢?”梓叶还是走出了室内,她怕打电话打扰到室内读书的人。
“还能为什么,我觉得他太过分了,就因为我和一个异性关系好,他就觉得我对感情不专一,我承认,我的确对那个人有些意思。”
“好好和他说清楚呗!”梓叶说。其实,梓叶也不是特别明白现在的情侣吵架的理由总是莫名其妙。
“说什么,分都分了,QQ,微信,电话号码全都删了,都发动态,说分手了!”炅珞的语气中分明有不舍。
“我觉得他对你挺好的,从高中到大学,这么好的一个人。”
“我也知道他好啊,他特意坐火车回来和我说清楚,还一个劲地挽留我,可他随便翻看我的手机,我的密码他都知道,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唉,也对!”梓叶说,“我问问呢,要是单庸和陈空读同一所大学,你会怎么办?”
“不可能的!”炅珞哈哈大笑,“我和单庸早就结束了!”
“我是说如果!”
“不怎么办,当做没看见一样,互不干扰,相安无事!”炅珞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别说我,说你呢!”梓叶换了话题,“陈空人很好的,你该好好珍惜!”
一阵冷风袭来,梓叶又打了一个哆嗦,因为走动,手机信号变得不稳定。梓叶的脸因风吹着而有些发疼,耳朵早已经是冰冷冰冷的了。
“你知不知道,他走之前说了什么?”炅珞问。
“说了什么?”梓叶发现另一端没有声音,信号已经变差,无法再打QQ电话,刚想重播,却看到了炅珞发过来的消息——他说的太肉麻了,我说不出,发消息给你。
梓叶打字;“好!”
“他说他爱我。”炅珞继续打字,“不聊了哈,我想静会儿。”
轻叹一口气,空气中多少有些唏嘘的声音,梓叶无法评判这份感情,因为她对自己的事情都束手无策。她实在有些冷了,去教室接了点热水,鬼使神差的想法,让她想问问单庸。
“我加你的时候直到现在,发现你的昵称还是很久以前的那个。”梓叶发QQ消息给单庸。
“吴奈?”单庸回复了消息。
“是的,无奈,吴奈。”
“理科生,没文笔啊!”
“无可奈何。”
“你是要我改网名吗?”单庸问。
“不是,我随便说说。”
“你是梓叶本人吗?”单庸问。
“是,有什么问题吗?”梓叶问。
“昂。”
“我看到了一个故事。”
“问题不大问题不大。”单庸回答上一个问题。
“就想到了你,真实故事。”
“悲剧喜剧?”
“没有结局,不悲不喜。”
“说说呗。”单庸并不知道这个故事的女主是炅珞。
“就是一对情侣,从高中走到了大学,到大学的时候和平分手了,不悲不喜,只是有点遗憾。”
“年轻嘛,不懂事。”
“就是这个故事啊”
“错过了才会珍惜,经历了才会成长。”
“经典!”之后,梓叶发了一个表扬的符号,再发了句,“那要是命运给了你珍惜的机会,你会怎么珍惜?”
“穿越时空?”
“回答。”
“怎样的机会呢?”
“就是你明白了一切,去找对方道歉,对方最后原谅了你的一切过错,然后,你会做什么?”
“不会的,她不会原谅我。”
“我说的是,原谅了之后。”
“以后就是好朋友啦。”单庸的回答让梓叶有些诧异,但也在意料之中,三年前的单庸,说什么也不会讲出今日这番话。
“你只想和她做朋友吗?”梓叶不解地问。
“我配不上她,以后重来的话我心里过不去。”
“为什么?”梓叶继续问。
“毕竟,对她造成了那么重的伤害。”
“原谅你了。”
“其实,我做的那些幼稚的行为,只是想挽留她,让她回头看看我。”
“不应该珍惜吗?”梓叶问。
“她有人珍惜了,默默祝福才是我最后应该做的。”
“如果对方是单身。”
“没有如果。”单庸的回答句句在理。
“你还会选择祝福吗?”
“我不想回到高中的状态,好不容易熬过那‘两年’。”
“不是,是以后,你怎么断定今后的人生再无关联。”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单庸的话很实在,不容反驳。
“放手也是一种成全。”梓叶同意对方的回答。
“唉~”
“那是她想重新来过呢?”
“你知道那两年我怎么过来的吗?”
“不知道,但每一个人都没有过得很容易。”
“自杀未遂2次,离家出走夜不归宿8次,每天都是想这事。”
“那你怎么活下去的?”梓叶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只知道当时的炅珞情绪极其不稳定,稍稍触碰都是崩溃。
“要不然怎么会去单招那个鬼地方。”
“你有没有想过”
“我怂了”“我还年轻不想死”“活着挺好的”“平平淡淡的”
“不是,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人生至此而已”“对吗?”
“好吧,其实我怕疼”“别揭穿我好不好,我不要面子啊”
“不要紧,我的意思是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你依旧会选择祝福吗?”
“时光回到高中就不会。”
“弥补不如珍惜。”梓叶猜到对方的回答。
“可是,人各有志吧,我没脸见她,我脸皮薄。”
“那就祝福吧!”梓叶觉得这是他们这个故事最好的结局,而她的故事不是。
“感情这事,不好说不好说嘞。”
“性格不同吧”“我困了”
“去睡吧”“晚安”
“嗯嗯”“拜”
关上手机,梓叶无力地趴在桌上,大脑顿时像糊了的电线一样,又乱又危险。其实,她从来都没有想明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