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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最好不见

微恙时光易轻叠 危薇 3552 2024-11-13 17:59

  5.最好不见

  天气愈发地有些凉,上午下过雨,地上有未干的雨迹。独自一人来到南广场,梓叶要去解决一些事情。南广场的前坪和南广场的国旗台被喷泉隔开:南广场是仪仗队的训练场地,南大门的前坪是纠察连下午训练的场地。南京大屠杀公祭日的时间是明天,仪仗队的官Q早已经发出了“国家公祭日降半旗仪式的预告”。据了解,降半旗和升旗还是有区别的:首先,意义上就不一样——“南京大屠杀”是侵华日军在1937年12月13日制造的惨绝人寰的惨案,30万同胞惨遭杀戮,无数的家庭因此支离破碎,降半旗是为了哀悼那些亡灵。其次,在降半旗仪式中除了降半旗外,还有“脱帽默哀”的仪式,以此悼念那些遇难同胞。木乐泉详细地给梓叶讲过降半旗仪式的过程,他还特意给梓叶放了降半旗时的“鸣笛”声,那种音乐总是让人想到悲痛。“脱帽”也并不是简简单单地把帽子拿下来——从头上取帽下来,放到左侧,其动作都是需要迅捷的和需要注意细节的。虽然没有近距离看过“脱帽”,但是从木乐泉的讲述中,梓叶感受到了默契对于一支队伍的重要性,从取下帽子,到再次戴在头上,稍有不整齐,就会破坏“仪式”的庄重肃穆之感。

  一阵风吹过,虽凉,但不至于寒冷。

  梓叶穿着浅色外套,深色裤子,她站在国旗台不远处的座椅旁,看着“降半旗”的彩排。今天带训的队长像极了一个“北方的汉子”,长的壮实,但不胖,一看就是体能比较好的,眉毛像黑炭画过似的,乌黑一片。当他严肃的时候,眉毛中间会微鼓成一个“元宝”的形状,此时他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焦虑,加上皮肤有些偏黑,倒越发衬得嘴唇的“红”。这个学长正在强调“脱帽”的细节,他的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此时,在国旗台下,站了两个学长和学姐,他们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虽然隔了一些距离,但梓叶依旧可以很清晰地看清他们的长相。一个学姐让梓叶印象深刻,她曾经很严厉地批评过仪仗队队员之前训练不认真,至今梓叶都记得学姐当时的话——“你们队长怕你们辛苦,怕你们累,不敢太严格要求你们,你看看你们现在齐步走不齐,踢个正步踢不好。要是吃不起这苦的,受不了这累的,现在就可以走,没有人会说你;要是想留下来的,就好好训练。”虽然,训话的时候是挺凶的,但学姐笑着的时候真的好漂亮,长长的马尾,笑的时候,眉毛会向下弯,眼睛像“柳叶”般,鼻翼的两旁和嘴的上方形成一个“扇形”。随着脸部肌肉的拉动,会有些脸庞微凸,看得出这个学姐是一个让人觉得很亲近的人。一支队伍里的队长总要有人“唱红脸”和“唱白脸”,学长不忍心批评,总得让学姐去担这份苦差事。另一个学姐,梓叶并不是很熟悉,她出现在国旗台的几率比较小。在两旁头发的衬托下,脸型近似一个“梭形”,眉毛很淡,像是画过的一样,笑着的时候脸庞会不自觉地鼓成半球形,并且,在最嘴角下会有淡淡的笑涡。两个学长,其中一个梓叶比较熟悉,因为那个学长真的好严肃,训练的时候表情一直没有变过,脸型像极了一个倒放着的等腰梯形,眉毛像极了毛笔字的“一”字多出了一点尾巴,眼神有很强的“杀伤力”,嘴唇显得小且薄,他的脸庞总因为严肃而崩得很直。而另一个学长,梓叶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如果没有猜错,他是仪仗队官网的负责人。咋一看,这个学长的“颜值”是可以的,中分的刘海,加上浓黑的眉毛,越发衬得他的皮肤白皙,五官构成了完美的比例,鼻子的大小适中与嘴相互衬托。虽然这个学长没有笑,但是比旁边的那个学长长得平易近人些。梓叶移开了目光,她向身着军装的仪仗队队员望过去——一身“戎装”的他们真的是英姿飒爽:女生一律将头发扎成了丸子头,显得神采奕奕,而男生则在军帽的衬托下越发显得高大威武。橄榄绿的军装的确只适合庄严肃穆的场合,如果露出了笑容,会显得有违和感。

  一只鸟从天空飞过,发出了“啾啾”的声音,转眼间,天空恢复了纯净的颜色。

  另外一边的纠察连提前下了训,大部分纠察连的队员都向南广场走来,仅六七个人被留下来交代一些事情。梓叶朝南广场的前坪看,贺渊华正坐在大理石上——他是既不需要留下来,听队长交代事情的人,也不是赶着去食堂吃饭的人——他知道梓叶今天会来找他,他这次没有选择逃避。梓叶朝贺渊华坐的大理石方向走去,贺渊华知道梓叶走了过来,他莫名地感觉到心跳在一点一点地加快。梓叶已经给他多半天的时间缓冲,她是在上午发消息告诉贺渊华她有事情找他。梓叶没有说时间、地点,但贺渊华了解梓叶,她一旦说了,就会去做。所以,贺渊华等着这场意料之中的“见面”。

  “贺城!”梓叶的开场白一如既往的简洁,为什么她没有喊他“贺渊华”?

  虽然两个人的见面是在意料之中,但贺渊华还是不知所措,过了这么久,梓叶还是具备让他慌乱的能力。

  静默无言,仿佛隔了几个世纪,他们太久太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彼此。让贺渊华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是,这么久了,她还是那副模样,那双深色的出众眼眸总有让人难以抗拒的力量,然而,此时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让人感到一股寒气。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再次相见?”梓叶坐在了邻边的大理石上。

  “为什么?”贺渊华感到一丝奇妙,她连说话的方式都与当年不差分毫。贺渊华的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浅浅的笑痕,转眼间就消失了。

  “因为那年夏天我们没有告别!”

  又一只鸟从天空飞过,所有的一切没有准备,才显得猝不及防。转眼间,鸟又消失不见了。

  听到了这句话,贺渊华很不自然地站了起来,问:“所以?”问完,他便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做俯卧撑的姿势倒是标准到位——他的紧张和无所适从在她的面前“暴露无遗”。梓叶愣神一看,发现贺渊华今天穿的衣服很特别,虽是惯常的深色卫衣,但这件卫衣与其他的不同,卫衣的前面有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梓叶在很久以前夸过他的这件衣服很可爱,比较适合他。

  到后来,到底成了故事,到底也只是故事。

  “你见到我,有必要这么紧张吗?”梓叶问。

  “没有啊!”说着贺渊华便起身,开始原地向上跳。场面有点滑稽,但梓叶没有笑容。反而,她感到莫名其妙,她没有说话,而是向留下的纠察连的人望去。那些人很疑惑地向大理石旁的两个人望去,心中涌出了无数个为什么:以他们对贺渊华的了解,贺渊华是一个性格随和并且做事有条不紊的人,现在他的奇怪举动一反常态。而且,贺渊华是十分受人欢迎的,很少有女生如此严肃的和他说话。

  贺渊华挪动了位置,坐在了隔一个大理石的另一个大理石上——他太了解梓叶了,她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回头。

  “因为你,我伤害了一个对我很好的人。”梓叶轻抿嘴唇。

  贺渊华对这句话感到惊奇,但他明白这个人指的是谁。

  “我很庆幸不是你陪我走到最后。”说着,梓叶便拿出了一封信,“那年你给我写了一封信,理所应当我应该回一封信。”

  贺渊华木然地看着梓叶,一时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贺渊华接过了信。

  “再见!”梓叶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贺渊华低头默念了一句:“再见!”之后纸被慢慢地打开,这种文风是她独有的。

  贺城:

  不知道,我该以一个怎样的身份来写这封信,以一个同桌的身份怎么样?你打开了我高中时光的大门,你是我第一次如此深入地尝试了解的一个人。我们冷战过、争吵过、笑过、哭过,无理取闹过,到最后我们竟然都能做到坦然面对过去的种种,这真的是一个奇迹。我从来都没读懂过我们之间的故事,也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若我真的是错付真心,你又何必陪着我演这场戏,若无意于我,又怎么那么优柔寡断?

  我想到了传言中的那个女生,你的初恋给你带来了怎样的教训,我无从知晓,但是你的的确确是让我深夜痛哭过的人。我们从一开始就有着坚定的立场,从头到尾都是我自编自导的闹剧,可你又没有想过,你的“铜墙铁壁”在被我“攻破”时,你真的没有愧对青春吗?那是我最好最好的青春,那同样也是你最好最好的年纪。一封你此生只会写一次的信,一场你此生再也不会重打的乒乓球,到底寒了谁的心脏,凉了谁的时光?

  现在的你,让我感到很陌生,晚上的灯光那么亮,却折射出一道分明的界限。我们终究再无瓜葛,我感到庆幸,幸好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离开你,放下你,忘掉你,是我这辈子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梓叶

  原来她的“再见”是“再也不见”,她是来向他告别的,一丝苦涩的笑,带了一点泪的咸。贺渊华坐在大理石上,仰着头,望着天空,天空干净地没有一丝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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