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的言夜立刻又拿起了他的兔子，玩得不亦乐乎。

　　玩了两下，他便扑到了床上，躺了一会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然后拍了拍身边。

　　暮春过去躺下，言夜挪到她腿上枕着。

　　气氛静谧而安宁。

　　暮春手掌放在言夜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发丝，声音如春风般轻缓，“在外面玩得开心吗？”

　　言夜点了点头。

　　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下午不热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窗内，盛满了整个房间，一片毛茸茸的黄色光晕。

　　言夜玩了会儿兔子，那怪异而突兀的怪笑声渐渐停止了，也没有再响起。

　　言夜注意力从兔子上移开，微微抬头，去看暮春的脸。

　　她闭上眼睛，脸上那层薄薄的冰霜在阳光里尽数融化，言夜看到了一些类似满足感的东西。

　　她好像睡着了，但是手依旧没有停止，带着安抚而温柔的力道摸着他的头发。

　　言夜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这张脸，怎么看都觉得陌生。

　　…

　　“咚咚咚。”

　　暮春再醒来，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符艳艳在外面敲门，“暮春，你吃点东西吧。”

　　言夜从暮春腿上起来，抱着自己的兔子，指了指窗户的位置，表示自己要离开了。

　　暮春眼底掠过一丝不满，点了点头。

　　言夜还没有离开，门突然被推开。

　　符艳艳看到一道黑影从窗户边消失，愣住了。

　　“符艳艳。”

　　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这是符艳艳第一次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

　　一股冷意从脚底窜到头顶。

　　符艳艳连忙看向暮春。

　　暮春站在她旁边，那双眼眸仿佛一潭死水般平静幽凉。

　　符艳艳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不好意思，我……”

　　“不经过人同意就擅自进别人房间，这就是你的家教？”

　　符艳艳唇嗫嚅了下，睫毛遮住眼里的神色，“……对不起。”

　　“出去。”

　　符艳艳转身，表情没有任何愧疚。

　　她本来就是故意推门的。

　　在外面的时候，她听到里面出现类似玩偶的笑声。

　　这不像暮春会玩的东西。

　　所以她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她果然有秘密！

　　那好像是个……少年？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符艳艳心里充满了探究欲，走到外面走廊，回过头，试探地问道：“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人，那是谁呀？”

　　暮春黑眸微眯，缓缓走过去，抬起手臂，撑住走廊的墙壁。

　　符艳艳背对着暮春，前方是墙壁，她被圈在暮春身体的阴影里，仿佛背后是一只野兽，身体控制不住发僵。

　　她身上森然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将她笼罩，平日离她远的时候，她虽然冰冷，却也向在边界驻守着，被风吹雨淋的坚毅石碑，但距离太近了，才能闻到她那被战争洗礼过的血腥。

　　暮春拿出手机压在墙上。

　　符艳艳直直地看着上面播放着的视频，脸色刷地一下褪去了血色。

　　上面清晰显示出，她在某个晚上，穿着吊带性感睡衣进了靳威的房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才从里面出来。

　　她怎么会有这个视频？！

　　符艳艳：“你……”

　　暮春：“不要探究我的任何事，明天，我们好聚好散。”

　　符艳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