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皮毛！”
看见大褂的瞬间，春花猛地站起来，眼中的震惊难以掩饰。
“什么？”
南宫玉原本还欣赏着大褂那流光溢彩的模样。
冷不防地听见这个消息，她顿时一双杏眼瞪大了起来，后退几步。
“有神狐血脉的白狐，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王柴在震惊了片刻后，不禁地陷入思索。
这春花的身份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大厅里，阴冷的风刮了进来，吹动了大褂上根根分明的毛发。
泛着流光的纯白毛发随风飘动，如梦似幻，流光溢彩，像天生星辰被剪裁落入人间。
咔嚓，春花一个忍不住将手中的茶杯碾碎。
“没想到，他们杀死我之后，拆了我的皮，挖了我的骨头，炼制了我的血脉，现如今还把我给卖了！实在欺人太甚！”
她眼中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
那美貌的尸体上居因为愤怒开始出现大片的尸斑。
这些斑点处出现一道道裂痕，裂痕里腐烂的血肉互相穿透纠缠，在她脖颈处硬生生地长出了一颗狰狞的兽头。
那兽头上的双目盛满了怨毒与仇恨，它吸收着春花的恶念，茁壮的成长，似要脱离桎梏化作恶灵。
“道友与仇敌的恩恩怨怨，我们万道宝阁是不会插手的，鉴于道友是我们宝阁的资深用户，我这才自作主张将此物优先给道友过过眼。”
小厮手拿大褂，笑容不变。
他早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奇葩客户，对于春花的异变，他话术依然：
“此物与道友有缘，只需要一枚中品灵石即可。”
“……。”
霎那间，春花怒容一滞，她神色漠然地将脖子上的怨灵兽头连根拔起，甩地上踩得稀碎：
“太贵了！买不起！黑化不起。”
这个世道，灵石就是一切，没有灵石，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年，她埋起来的灵石拼拼凑凑都不够一块下品灵石。
“道友不再考虑考虑，有此物在，你想复生并不难，我们还会附赠一道正宗的养魂功法，必要时你可借着大褂短暂地重回巅峰状态。”
小厮抖了抖那一件流光溢彩的白狐大褂。
大褂上神狐血脉的气息很厚重，只是看着就令人心神震荡。
春花死寂的内心被小厮的这一番话给拨动了起来。
“太贵了，走吧，春花，你的皮肉我们是买不起了。”
南宫玉将目光从衣服上挪开，站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她一开始也被这一件大褂给吸引了目光。
流光溢彩的大褂啊！
简直漂亮得不可思议！
哪怕价值一枚上灵石，她都想咬咬牙买下来。
但是，在得知了这一件大褂居然是用春花的遗骸做的，她心里的火热瞬间就被浇灭了。
她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把春花的尸体穿身上。
“等一下，还是买下来吧！只需要一枚中品灵石！你应该有吧？”
春花一手搭在南宫玉已经转过去的肩膀上。
“没钱！”
南宫玉拒绝得很果断。
开玩笑，她像是有钱的修士吗？
“你要是买下来，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春花咬了咬牙，准备拿出更大的筹码。
“没兴趣！”
南宫玉加快脚步，说什么都不敢耽误，怕自己乾坤袋里的灵石要遭殃。
“就买下来吧！”
春花死死地抓着南宫玉的肩膀：
“我保证买下来之后我爆料的消息绝对对你有用！对任何一个修士都是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说到最后，春花语气都没有了狐媚，只剩下祈求。
“白狐道友，您那边的机密可否卖给我们？
我们可以根据情报的重要程度给予对应灵石，有天道契约作证，不用担心我们出尔反尔。”
小厮瞧着两人的互动，赶忙站了出来：“若您提供的消息足够有用，这件衣服和养魂功法也可以作为您的报酬。”
听到这里，南宫玉和王柴都齐齐地停下了脚步。
俗话说得好，无奸不商，正常的商人怎么可能拿真金白银去换一个消息？
这怎么看都像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啊！
“这个秘密，告诉你们怕是会打草惊蛇。”
春花皱起眉头，极为纠结。
“这个秘密关系着害死你的人？还是关系着灵韵宗？”
南宫玉见到春花这左右为难的模样，心里不禁生出了另外的一些念头。
“这事情，它甚至与天下修士都有着千丝万缕关系。”
春花忌讳莫深，没有明说。
小厮一向是耳聪目明的，听着两人的对话，他斟酌着劝道：
“道友，你是知道我们万道宝阁的，绝对不会随便的泄密，只需要你将秘密卖给我们，我们不会亏待你的，更不会去追杀迫害于你。”
作为宝阁里的资深员工，小厮完全不相信什么天大的秘密会藏在狐狸残魂身上。
但万道宝阁做买卖，一向是什么抽象的东西都收购的。
只要万道宝阁提出收购。
哪怕春花说出来的消息不值一提，至少也能够值得一个钢镚。
大厅里人来人往，门帘上的铃铛随着开关门的人进进出出发出清澈的乐章。
随着时间拉长，阳光悄然跳入了大厅之中，碾碎大厅里的阴冷。
“行！但是这件事我只说给你们驻守在这里的门外长老听。”
纠结再三，春花终于是下定决心了。
南宫玉见春花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眯起眼，若有所思。
“等等，这衣服，我买了，消息，你就别出了。”
随即，她喊住了小厮，自掏腰包拿出了一块中品灵石买下了那一条流光溢彩的大袄和养魂功法。
“……”
春花此刻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会高高扬起，一会又低低落下，这起起伏伏的心情差点令她道心崩溃。
“你没耍我吧？”
春花很怀疑这是不是南宫玉的恶趣味。
“没有，走吧，还有你说的那秘密，记得告诉我。”
南宫玉歪头看了看四周，随后抱起了大袄与养魂功法，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见此情况，春花也不再多作停留，追赶着南宫玉的步伐跑了出去。
小厮还想说点什么，见南宫玉离开，狐狸和狗子都跟着走了，他也只能遗憾地放弃，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将这一次的交易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