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过饭，时序在厨房洗碗，江澄看到时序的姥姥起来了。

　　老年人的步子迈得小，她佝偻着腰，她浑浊的眼睛上下扫视了沙发上的女孩。

　　就看了一眼，她就收回了目光，弯着腰去捡厨房门前的蛇皮袋，似乎要出门了。

　　突然，她拔高了音量，“时序，今天的钱呢？”

　　时序弓着背，认真的洗着手里的碗，水流声哗哗作响。

　　他格外冷淡的开口，“没有。”

　　老人拿起手里的拐杖往时序的身上打去。

　　老人家看着瘦弱，但手上的蛮劲却不小，江澄清晰的看到了时序胳膊上的红痕，以及他逐渐惨白的脸色。

　　江澄靠着墙壁，指尖微动，她的目光瞟向楼下的垃圾堆，“哎，奶奶，你看楼下谁掉了一张钱。面额不小呢，一百呢。”

　　将信将疑的放下悬在空中的的拐杖，精明的小老太太飞奔到了窗边。

　　确认楼下确实有钱后，老太太黏腻阴毒的眼神牢牢地粘在了江澄身上，像是在打量货物，计算着江澄的价值。

　　江澄慢悠悠的开口：“楼下的钱，你不要吗？那我捡……”

　　老太太匆忙拿起蛇皮袋冲出了门。

　　……

　　过了一会，时序准备出门。

　　时序拎着手里的饭盒，放慢了步子，似乎默许女孩跟着他的行为。

　　只不过，他忽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江澄以为自己幻听了。

　　时序低下了头，凑近，他似乎想捕捉女孩脸上的破绽，“你是不是有目的的接近我？三番四次的都能遇见你，这不是巧合吧。”

　　可惜，江澄没有一点反应，她眸子明亮盯着他，懒得跟他解释。

　　时序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直起身子。

　　在经过黑漆漆的小巷的时候，他牵住了江澄的手，开口说道，“祁钰，希望你的图谋得偿所愿。”

　　江澄认真的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对时序的话表示赞同，“会的。”

　　听到江澄的话，系统瞬间酸成了一个柠檬精【你倒是格外自负。】

　　江澄冷哼一声，回怼道，“你倒是格外自闭。”

　　一路上江澄格外的魂不守舍。

　　系统发现江澄整个人都在神游，【你在发什么呆？】

　　“不就是那一二三点事，以后别问了，问就是在想怎么问便宜爹要钱。”

　　【......】

　　过了好一会，他们走进了夜店的后台。

　　倏忽，江澄眼睛一亮，她觉得她今后可以又多一个爱好。

　　她打量着面前这个烫着爆炸头，头发染的五彩斑斓的少女。她穿的很清凉，脚踩高跟鞋，身上纹着大片的纹身，指尖夹着细长的香烟。

　　察觉到时序的出现，少女立刻把手里的烟摁灭了，“哥，你怎么来了？”

　　注意到旁边眼睛亮晶晶的江澄，少女犹豫了一下，目光又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

　　她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语气尊敬，试探着开口，“这位是？”

　　时序把手里的饭盒放在满是化妆品的桌面上，他并没有向她介绍江澄的意思，“吃饭吧。”

　　……

　　他们兄妹之间的相处很沉默，两人都是不爱说话的性子。

　　就在少女打开了饭盒的同时，江澄下意识挣脱了时序牵着自己的手，“花蝴蝶，你身上的纹身是在哪纹的？能带我去纹吗？”

　　少女一脸懵，她是花蝴蝶吗？

　　江澄拍了拍手，一脸兴奋，十分向往，“我想纹个饕餮！”

　　少女嘴角抽了抽，扭头看了看时序没什么变化的脸色，试探性的开口，“纹这个很疼的。”

　　江澄恋恋不舍的多看了好几眼，“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