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
楚泠鸢在正厅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手里拿着带血的齐王令
“所以呢?”
“皇兄的意思很明白了,咱们该出发了?”
“行吧,反正她们三个人频最近繁晋升,想来皇兄会保护她们。确实放心些了。”
安王和安王妃离开后的两个月,电闪雷鸣,大雨接踵而至,楚婉月整宿的睡不好觉,这两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叶染璃如此谨慎,却也莫名的患上疾病,如果不是贤妃出手相救,居然会气绝身亡,如今靠草药吊着命,原本的计划也被打乱了下来,从装病变成了被迫生病。
宫中新来了一位妖艳的妃子,听说是从波斯来的,妩媚之极连女子都为之心动,洵泠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楚婉月来到玉芙宫看望姐姐,一个婢女抱着一盆岁兰从她眼前走过,楚婉月依稀记得叶姐姐得病那天,这盆岁兰随着一些花朵都被拿了出去。
楚婉月拦下了婢女,将这盆岁兰扣下,可是任凭江太医如何查,这盆岁兰毫无问题,楚婉月瞬间意识到平常的或许都没有事情,但是那天的或许有问题,可如今又从何查起?
叶染璃生病的日子,楚婉月心力交瘁,帝君因为那位波斯美人被迷得神魂颠倒,洛洵泠动了真感情,向来胆小的她因为那个美人和帝君吵了一架。
帝君大怒,觉得自己将她宠过了头,这件事在后宫闹得沸沸扬扬,洵泠被皇后和肃妃罚了禁足,还让教习嬷嬷天天前去。
楚婉月两地奔波,她还没走进翊坤宫中,就听见教习嬷嬷严厉的指导,她想冲上去却被采苹拽回了自己的宫里,楚婉月气得和采苹打了起来。
“小主!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你姐姐姐夫被派到外邦寻找齐王,你以为这是巧合?你现在也四面楚歌知不知道!”
楚婉月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跪在地上痛声哭起来,采苹在她的身边安抚,“小主,奴婢知道你现在心里五味杂陈,叶小主身染重疾,身为医者无法自救,洛洵泠失宠禁足宫中,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楚婉月慢慢的冷静下来,可是宫中突然谣言四起,矛头各个指向洵泠,洵泠才刚倒台,就有一堆人来落井下石。
有的说文山贵嫔本就和她水火不容,一定和她有所关系;有的说文山美人一定看见过什么才被杀人灭口;有的说叶染璃得病是洵泠所为;有的说……
这些谣言让楚婉月火上眉梢,她们姐妹三人情深似海,真金不断,居然传如此谣言,简直滑天下之谬论!
时过境迁,飞鸟走林,叶姐姐渐渐好转,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雨,楚婉月整宿都守着叶染璃,叶染璃睁开眼睛,挽住了婉月的手,说道:“洵泠呢?她怎么没来?”
“姐姐你生病了以后,洵泠被禁足了,她来不了。”
“怎么会这样?”
“后宫里来了一个美艳绝伦的波斯美人,她眸若彼岸,勾人心魄,所跳舞姿宛若惊鸿,媚骨天成,洵泠败下阵来,一朝失宠。”
“皇帝的心思果然是最难猜的,一朝宠一朝灭!”
金鸡破晓,雾霭氤氲,楚婉月和叶染璃一大清早来到翊坤宫外,可是宫外面人山人海,皇帝,皇后,肃妃,丽妃都在这里,还有仵作。
楚婉月和叶染璃想要往前挤,却被拦的死死的,楚婉月大喊了一声:“都起开!”
皇帝发现了她们,命侍卫将她们带了进来,丽妃喝着茶不说话,皇后的脸上是可惜,肃妃更多的是不屑。
“婉月,你们来得正好,就见见她最后一面。”
“她怎么死的?”叶染璃带点哭腔的说道。
“自——戕——”肃妃回应道。
皇帝给了她们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对不起,姐妹,我终究扛不住谣言。
楚婉月一把撕掉了纸条,脸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不可能!洵泠是胆小,也绝对不可能自戕!这是栽赃!这是陷害!”
叶染璃终于撑不住了身体,昏了过去,楚婉月抱住了姐姐,侍卫将她抬走,楚婉月想要阻拦,被采苹拉住,楚婉月简直快疯了。
肃妃突然拦住,问道:“帝君还没回答打算如何处置这洛洵泠呢?不会就这么草草了事了吧?帝君自戕可是大罪啊?”
皇帝不答,直直的去了养心殿。
皇后看向肃妃微微摇头。
丽妃也静静地观望着。
楚婉月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来到养心殿,发现大臣都在里面,她被小路子带到了偏房。
其中一个大臣说道:“皇上,妃嫔自戕是大罪,可是五大氏族忠心值守,从未出现分毫不妥,不入妃陵事小,如果依着规矩将她抛尸荒野,这恐怕太不顾及五大氏族颜面了。”
另外一个大臣却反驳道:“规矩就是规矩!怎么能因为五大氏族而破了规矩?更何况五大氏族忠心耿耿,料他们也生不出反心。”
“你……”
皇帝头疼万分,让他们就此退下,皇后走了进来,还带来了安神的茶。
“帝君,依臣妾所见,确实要按着规矩来,不然有此先例,难以服众啊?”
楚婉月显然有些忍不住,被小路子死死拽着,可是皇帝突然开了口,让皇后先退下,自己要静一静,大概过了一刻钟,进入养心殿的是贤妃,贤妃先给皇帝按了按太阳穴,随后便是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你和她们三个人的关系都不错,不为洵泠说点什么吗?”
“帝君觉得她真的是自戕?”
“这还能假?仵作已经验了好几遍了,全身上下就只有一道伤口,就是白凌留下的痕迹。”
“不管是不是假的,不管从哪个方面,她就算是自戕也不能依着规矩办。”
“爱妃请说,朕洗耳恭听。”
“洵泠是五大氏族中隐族洛氏的嫡女,五大氏族本就关系要好,根深蒂固,就算她自戕,我们对外也不能公开。”
“怎么说?”
“还不如就当她没来过宫里,帝君觉得如何呢?”
“这……”
“帝君,你想想如果她自戕的事情公开,群臣一定要求将她抛尸荒野,五大氏族在忠心耿耿恐怕也会生了异心,而镇守边疆可不是靠这些群臣。倒不如消去她在宫里所有的痕迹,让隐族洛氏来带她回去,至于群臣,臣妾相信皇上会有办法。”
“嗯,朕知道怎么做了。”
贤妃坐着轿撵离开,楚婉月早就不见踪影,她知道这个方法是不可为而为之,她现在的心里只想要查出真相,将那些人统统弄死。
数个月以后……
五大氏族亲临将洵泠带走,楚婉月和叶染璃只能远远地看着,目送着离开,芙罗偷偷来到她们的身边,塞给了她们纸条,便也离开了。
楚婉月和叶染璃回到玉芙宫拆开纸条,里面写着:洵泠薨逝和高位有关,可惜奴婢没有证据。
楚婉月将纸条烧毁,气不打一处来,她们深知洵泠为人,断断不会如此草率了结自己,其中果然有变!
楚婉月怀上子嗣,这简直老天都在帮她报仇,她故意散播洵泠成为冤鬼前来索命的谣言,整个皇宫人心惶惶。
丽妃还在当天晚上没了性命,是被活活吓死的,这更让谣言传的鼎沸,皇后请来了法师来宫里做法,楚婉月意外在波斯美人那里发现了一种西域蛊虫,看来这个波斯美人喜欢这些东西。
那法师做法以后,后宫太平了一阵子,可是随后不久,宫中又频繁死人,更有传言说是厉鬼戾气太重,连法师都镇不住。
楚婉月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添油加醋的将矛头指向那刚做丽妃的波斯美人。
沁竹翎语躲在暗处笑着:“她们两可以啊,是个料子。”
“先把洵泠带回去。”